《饿鬼随行》 缘起(上) 2012年的春天,在中原省凹脑山煤矿的开采区内一点都没有地面上的凉爽。闷热的开采面上,当班的组长已经抄起了袖子。直接操作转孔机打着转眼。一大片的煤层垮塌下来。幽暗的巷道灯光下,突然煤层中露出一只胳膊。对的,人类的胳膊。 煤层里有一具人类的尸体。不是化石。是一具虽然干枯但是仍可以辨认的人类的尸体! 这一消息瞬间就随着吓的惊魂失魄的煤矿工人传遍了整个凹脑山矿区,乃至整个中原省省政府。当天下午中原省省文物局会同中原省大学的文物、地质和人类学专家们,就已经聚集在狭窄污浊的巷道里。啧啧的看着这一段煤层里的手臂。 “煤层里不可能有动物的遗骸,我即便是亲眼看到了。我还是不相信,是不是有人作假?”地质学专家边看边摇头。旁边的人类学专家却不以为然:“你看看,这煤层还没有清理呢。分明就是煤层里藏着的遗骸。我看先别轻下定论。我们先做记录,把整个遗骸挖出来再说吧。” 这个提议,大家都还赞同。于是,文物考察队的几个学生充当煤矿工人。用着文物铲一点点的剥离周边的煤层。逐渐,掩埋在地下百万年前的可谓破天荒的重大发现。一寸寸暴露在这个世界。 尸骸很明显是人类。但是似乎是穿越到百万年前的人类。他居然有衣物的痕迹,虽然很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来自文明的另一端。他是男性,表面皮肤已经呈半腐烂化。在胸前似乎被野兽啃咬过,直接看到胸腔和部分肋骨。嘴唇残缺不全。露出森森白牙。现场的人觉得颈后阵阵凉意□□。 两个学生将专业的真空设备放在地上。准备把卡在煤层中的遗骸摆出来放进设备中。两个学生一左一右,刚刚靠近遗骸。就感觉似乎遗骸动了一下。大家都注意到了。顿时,所有人都集中目光,屏住呼吸。一个颤抖的声音说:好像他在动?文物队带队的专家,举着强光手电凑到遗骸面前。边凑过去边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慢慢地仔细地把头凑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只见沉睡着的遗骸突然张开利齿。一口咬住了专家的面颊。一只还半埋在煤层里的已是白骨腐肉的手,一把抓住专家的头发。拖了过去。血和死亡的气息,刹那间充盈着整个巷道。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大家都哇哇大叫。一个个屁滚尿流的爬着没命的逃向巷道的出口! 潘多拉盒就这样在沉寂了数百万年后再次被开启。 中都 今天的国务特别会议是临时召集的。国防军司令部秘书处的王秘书急忙通知了还在番禹视察的国防军司令部常委、主持工作的张副司令。又赶到西苑机场接到刚下飞机的张副司令。 在车上,王秘书简单汇报了今天的国务特别会议的议题。 在昨天,中原省凹脑山5矿在1027号作业面发现了煤层中有一具史前人类遗骸。随后,中原省省政府组织专家进行了勘察。在勘察中,遗骸突然复活。当场咬伤中原省考古队成员。事故发生后。现场协调的驻地国民警卫队立即封锁了整个巷道。截止到今晨,已经控制了复活遗骸。同时,被咬伤感染的考古队成员也进行了灭活处理。今天的国务会议就是研讨下一步的应对方案。据说国防军司令部元首,指名要您参会。是因为87年在回鹘您有相关经验。 “87年的回鹘”张副司令的思绪一下被拉回到20多年前。 难道是“丧尸爆发”?王秘书没有回答。只是说刘秘书已经准备了回鹘事件的相关资料。因为涉及最高机密。他也不了解具体情况。 国务会议由首相主持。相关部门包括医疗相、国土相、国防军司令部总参谋部及内务相等部门。 首相简单介绍了背景情况。内容和王秘书汇报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些影像资料。张副司令看着那具“遗骸”摸样和攻击活人的动作。基本确定和87年回鹘事件可以归并为同类事件。翻看着刘秘书整理的资料。档案袋上鲜红的“最高机密”提醒他,曾经他已经假装遗忘的往事,其实一直深藏在内心的最深处,包括那骇人的恐惧一起。 “张副司令!张司令!”刘秘书的小声提醒。原来首相在问话:老张;听说我国在1987年曾经也过类似情况。甚至当时小平同志都现场临阵指挥。那时侯你是105集团军的师长吧。我记得就是抽调你们部队去处理的吧。你给大家说说当时的情况。今天的会议是最高保密级别,你知无不言吧。 张副司令挺直了腰杆。干练的回答:是!然后配合着刘秘书的PPT画面开始了曾经的回忆。 1987年在回鹘罗布泊的古楼兰遗址。当时由彭加木同志带队,主要是总参情报九处的同志们参与对古楼兰遗迹进行了科学考察。考察的原因就是据当地的牧民说,发现了不死僵尸。后来我们把它们命名为:饿鬼!这个还是小平同志后来取的名字。因为这类生物很类似于佛教里说的饿鬼道的样子。 科考队在罗布泊果然发现了几只饿鬼。据后来收集的情报。他们怀疑这些饿鬼来自史前的人类。我们有理由怀疑,在现在的人类文明之前的几百万年前还曾经有一个发达的人类文明。但是就是因为这个饿鬼造成了文明的消亡。而古楼兰国也是无意中,可能也类似今天我们的中原省煤矿的无意发现。触发了某一个遗留下来的饿鬼。导致了链式反应。 “什么是链式反应呢?”有人发问。 “这个我一会解释。彭加木同志提出,古楼兰国就是因为无力抗拒饿鬼的链式反应而放弃了整个国家,举国逃亡到中原。后来罗布泊也就成了无人敢去的真正的鬼城。 可叹的是。彭加木的科考小组希望能抓一只回来做研究。在这一过程中,不小心被饿鬼咬伤。导致了链式反应。所谓链式反应,就是只要你被一只饿鬼抓伤或者咬伤。通过血液循环,大概1个小时到12个小时之内。人就会死亡。死亡后,它就会变成一具新的饿鬼。往复循环。这一过程不可逆。也就是除了进行灭活。没有可能治疗,没有可能恢复。 缘起(下) “各位首长、同志,过去的都过去。我们现在有新的难题了。相信大家都看了会议简报。到今晨的最新情况是。本次丧尸或者是饿鬼。” “我看以后就叫丧尸吧,国际都这样叫,群众也熟悉些”首相打断说。 “是!本次丧尸事件造成2人感染。一名是考古队的同志,一名是他的学生。为了照顾他,不幸罹难。从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丧尸是史前人类。大家可以看下画面。 刑部长示意打开资料。 这具丧尸一直藏在煤层中。证明一点,这种生物具有休眠性。而且代谢可以停止。大家注意看他的耳朵两侧还有两处类似鳃的东西。我之前问过专家。很可能史前的人类水陆两栖的。也同时证明这个所谓人类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 丧尸在接触到新鲜的人类开始复活。因为在发现有一节肘关节后,当时的煤矿工人就停止了生产,长达16个小时,没有人靠近。丧尸也一直保持在煤层的状态。直到有人把它从煤层挖出来。露出头部后,大家注意录像片段。 刑部长放了慢动作。可以明显看到,丧尸头部露出的时侯。鼻翼抽动了下。带动了整个身体也稍动了一下。 “所以,我们怀疑它是靠嗅觉发现人类的。然后,它攻击了1号罹难者。大家看,它攻击后没有继续攻击他人。只是在一旁饕餮大吃。而罹难者被咬后,明显有中毒的症状,大家看,他只跑了不到一百米就昏倒在地上。而且步履蹒跚。所以,我们怀疑丧尸的唾液含有剧毒或者是病毒的感染性很强大。” 面画满是血腥的画面。丧尸蹲在罹难者旁连啃带咬的吃着罹难者的尸体。大家都知道为什么小平同志会叫它饿鬼了。这种吃法,也只有饿鬼能匹配它的身份了。刑部长快进了画面。 “大家注意,这个丧尸的胸口部分。我们怀疑它曾经也是这样给其他的丧尸吃掉了胸部的部分。大家注意到没有,他的这一侧手臂力量性很差。所以,他们还是要依靠残存的肌肉组织发力的。” 现在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被吃的罹难者突然坐了起来。茫然着看着肚子上俯身大嚼的丧尸。似乎在开始嚎叫。这一段已经是巷道里的摄像头。画面模糊。但是也正合适了现在的场景,至少黑白画面看起来没有那么血腥。听到嚎叫。开始的丧尸也停止了进食。两具丧尸摇晃着站起来。蹒跚步履的走向出口。 画面里出现了罹难者的女学生。一路跑过来。似乎在查看罹难者的伤口。但是,罹难者却扯住女孩子的头发。一口咬向了她的喉咙。 大家都恶心的看不下去了。首相挥了挥手,说”你关了吧,直接说。” 刑部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嘲的说,“我们干□□的看惯了。” 然后补充说: “当地的文物部门在勘察前通知了国民警卫队部队。所幸,国民警卫队部队派出了一个排负责巷道的出口封锁。在发生丧尸变故后。又马上增派了一个中队的兵力进行了三层封锁。幸运的是,丧尸忙着吃尸体。没有马上出来。给了我们1个小时的宝贵时间。 封锁了巷道后。当地就报告给我。我觉得事情蹊跷,就通知了总参二部。二部派了刘云贵同志过来协调。他当时就指导我们国民警卫队部队打头。所以,在之后的突击行动时。没有伤亡。直接爆头。消灭了三具丧尸。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名战士,冒着危险。用刀解决了史前人类那具。给我们留下一具珍贵的全尸。 然后,刘处长到了现场进行了后续处理。云贵同志。你说说吧。“ 刘云贵接着介绍情况: “我们到了以后就对现场进行了大范围的消毒。并永久的封闭了该巷道。同时,我也建议各位首长,为防止意外。即日起停止该地区的煤矿挖掘。” “有这个必要吗?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国土相部长不屑的说。 “首长,既然小平同志之前可以不惜毁掉一座城市。我觉得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这个问题一会说。你先继续首相打断刘云贵的发言。示意他往下说。 “好的。我们将巷道全面封堵。并将三具已丧失活力的丧尸真空保护起来。现在已经专机投送到战略导弹部队的一处秘密基地。在地下的一个洞穴里。严密看管、严密保护。等待后续处理。后续的处理意见,我们有三个建议: 1.立即火化处理。之前回鹘事件,证明火化可以完全消灭此生物。 2.进行科学解剖处理。研究病毒。但是有较大的风险。这一种病毒或者是生物,我们了解太少。不知道风险到底有多大。 3.转移风险,邀请各国进行协调科研。我们的情报显示,美国在此方面有大量的积淀。应该可以控制风险。 贪欲(上) 国防军司令部接待室内坐着两位将军,两个人在切切交谈着。一个是华南军医大学的王校长王大有、另一个就是华西军医大学的胡校长胡克西。两个人都是昨天一个电话直接召到中都。现在正等着张副司令的接见。 胡克西捅了捅王大有,暧昧的说:“怎么样?听说你今年总部批了5000万给你们做科研经费啊。有钱花了哈” “哈哈,老胡。我那里那么多课题,5000万怎么够啊。我还发愁呢,去哪里化缘啊。你们据说行政楼的方案批了?批了有多少?有1个亿没有啊?” 两个人在外面打着哈哈。没有注意到刘云贵也到了门口。刘云贵见到王大有,马上毕恭毕敬的敬了个军礼。曾经刘云贵是王大有带的博士,那时侯王大有还在华西军医大主抓教学的副校长。现在已经升任华南军医大校长兼书记了。 王大有很吃惊的看到刘云贵。忙不迭的招呼刘云贵和胡克西认识。边拍着云贵的肩膀,边介绍说:“这个就是我经常说的得意门生啊。以前也是我们华西大的病毒学一把刀啊!好几年没有见到你了。听说你去二部搞谍报去了?你一个医生搞什么情报啊。浪费了你的博士了。” 刘云贵笑笑,没有接话。到是胡克西走过来套近乎。“老弟啊,你也是张老总召集来的?什么事情啊,你们二部要搞什么大动作啊。一下就搬来老王和我?“云贵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里面王秘书已经出来招呼三位进去。 张副司令的办公室在很安静的北楼。窗子外面是一片石山流水,春天的明媚里更显的沁人爽心。但是,张副司令看上去却没有爽心的感觉。 开门见山。张副司令招呼客人坐定后。开始布置工作。 “接元首指示,即日总部调用你们两位学校的BSL4级实验室进行“T”计划科研。该项目由云贵负责。大有、克西,你们两位有什么困难,赶紧提。总之,任务必须完成,内容高度保密。需要的人力、物力和各方面支持,云贵提出,你们两位必须无条件的执行到位。” 听到张副司令说的如此严肃。不禁的两位校长都站起来,赶紧表态对工作的支持。 贪欲(下) 胡克西没有想到刘云贵第一次到办公室见他。就直接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本来,胡克西想套套刘云贵的底。如果这个项目不是那么着急的话。他倒是更着急能不能马上把行政楼的工程先开了。本来都计划这个月要上马的。老领导介绍的施工单位也接洽了。该有的私下活动也有了。现在总部一句延后2年。不是要了亲命了。他到是想着,科研项目一年也是做、10年也是搞。刘云贵能打打让手,拖上一年,不就什么事情都结了? 结果,刘云贵一到办公室马上甩给他一张单子。上面列明了BSL4实验室要进行的整改项目。比如3年一换的玻璃纤维的空气过滤网要3个月一换。实验室要多配一台高压蒸汽灭菌器、还要配套修建一个焚烧炉。一切耗材都要购买一级转运器转运。直接焚烧炉销毁。 “我的老天!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单单说着空气滤网。你知道一套空气滤网要多少钱啊?还不说3月一换的人工费用。我们以前都是每年高压消毒,可以用到5年。你这样搞,完全是浪费。拿国家的钱不当钱。你这样搞。一个月500万都不够。5000万还用一年。我看半年都够呛。不行!” 胡克西气呼呼的对着南墙发神。对面刘云贵也就这样看着他。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刘云贵心平气和的继续开导胡克西。 “胡校长,我实在不能告诉你我们要进行的T项目研究的危险性。总之,不能出任何问题。这也是张副司令唯一叮嘱我的!” “你少拿张司令压我。我一个少将还轮不到你一个上校教训!” 谈到这样。刘云贵也只有先告辞了。看着刘云贵的背影。胡克西暗下决定。最多给他2000万。难不成我华西就要比华南肥些?5000万门都没有。反正张副司令是得罪了。索性就得罪下去。 丧尸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由渝州驻军直接最高警戒运送到华西医大的BSL4实验室。经过刘云贵的努力,在张副司令的直接命令下。胡克西还是到位了2000万的启动科研经费。同时也任凭刘云贵对BSL4实验室进行了大手术,不论是从硬件还是软件上。现在BSL4实验室主任已经换成了刘云贵自己。科研小组成员都来自全军各战区医院。当然也包括丁小雅在内。 番禹华南军医大,推进情况还好。王大有毕竟是科研出身。而且隐约他也感觉到此次科研项目的重要性。 云贵对两大实验室的研究方向进行了分工。渝州主要进行病毒的分离和分析。尤其要搞清楚病毒的复制性质和与其他病毒结合的可行性。而番禹那边由国内病毒学权威吴九思教授带队进行病毒的各类生物实验。试图寻找感染的途径并试验疫苗的可行性。 刘云贵担任渝州方面的病毒实验室主任其实主要是他对渝州这面的不放心。其实,病毒研究是否有突破他并不报太多的想法。但是绝对不能从他手上把病毒传播出去,这是他精神中紧绷的高压线。他非常清楚,传播出去这场病毒意味着什么。甚至每每到张一白和小雅家里做客。看到他们12岁的可爱的小女儿。云贵都暗自后悔当初把渝州作为选择城市之一。如果发生了意外。也许眼前的好友和这一切都要成为第一批殉道者。 权欲 实验进展了快半年了,研究还是取得了大的突破。今天就是刘云贵向国防军司令部和内阁首长汇报阶段成果的日子。刘云贵暗暗觉得,这半年的工作努力一定可以得到领导的肯定的。那么下一步的科研经费,一定要单列预算。这半年来四处讨饭的日子实在过的心烦。 重庆方面现在基本上搞清楚了丧尸形成的原因。 “丧尸的脑组织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异。原始的脑元神经已经变异成为一种新的组织。导致丧尸的病毒特性十分奇特。以至于重庆科研小组一致认为,这种病毒不能简单的定位为生物。它是介于有机和无机之间的生命形态。丧尸病毒也就是T病毒,应该是模仿人体的淋巴T细胞的DNA结构构造的,具有强大的自我复制能力和杀伤性。 T病毒通过血液传播,由最初的侵入点通过血液循环系统集中进攻大脑。T病毒对血液系统的感染,不是一般病毒的攻击破坏杀死正常细胞组织,而是通过目前尚未明了的途径,病毒会直接复制转化成为血红细胞的DNA表现形式,从而脱开人体免疫系统的识别和进攻。病毒首先入侵脑干,然后病毒会释放一种酶,将脑干细胞改造成一种新的细胞组织。改造后的脑干具有一种病毒式的行为模式,指挥人体不断的传播病毒。而且在这个阶段,脑干会停止正常的工作,导致感染者呼吸停止而死亡。之后的大脑包括感染者的周身器官都会在病毒的变异进程中逐步转化为一个个全新的器官,这些新器官不依赖氧气进行生命活动。一部分机体机能依然在进行,其他机能则有了一定的增长,这一崭新的生物体就是丧尸。 T病毒居然没有固定的DNA代码。一般的病毒都是包含遗传代码。而且病毒的基本特征就是通过破坏被感染细胞实现自我的复制。但是T病毒不对感染细胞进行破坏。它只是对正常细胞的DNA序列进行某种改造,使得细胞自己变成一个新的可以释放病毒的母体。T病毒之所以首先进攻脑干细胞。是因为当脑干细胞被改造后,似乎整个人体就成了释放病毒的母体。人失去了生物特性,只显示出病毒特征,就是不断的要传播病毒到其他个体。所以,可以解释为什么丧尸要咬啮其他人类。但是当其他被攻击的人类一旦感染成为丧尸后。他们就停止了进攻。因为传播的功能已经完成。所谓吞咬人肉其实只是假象。他们并没有消化系统进行工作。丧尸因为基本没有代谢,所以消耗能量很少,支持的能量供给都来源于自身器官的分解。 很有意思的是似乎自然界的所有生物都有天然的对T病毒有记忆功能。这一点在广州方面得到了验证。不论是高级生命,如小白鼠还是低级的甚至是单细胞微生物都会主动的避开被T病毒感染的个体和组织。所以,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丧尸很难发生腐烂。因为没有微生物会进行对丧尸组织的分解工作。从现在广州方面建立的数据模型分析。大约一具感染的丧尸要经过3年左右的时间会在自身能量需求的分解和大自然风化降解双重作用下,成为无害的枯骨。 但是,丧尸在某些无氧高压的环境中。因为尸体不会被微生物侵蚀,同时也没有雨水风化,在密闭的环境里可以长期保持。现在看来,在某些极端案例中,甚至几十百万年都可以保存。所以在煤层找到丧尸的遗骸。 现在重庆方面已经得到了证实。在极端环境中,病毒在无宿主的情况下。它会转变为无机物形式的晶体存在。在接触到有机物后,会重新转变为有机形态进行病毒攻击。这一过程,我们还不知道原因。不过我们团队一致认为,这一特性恐怕很难想象是地球上的自然产物。 广州方面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T病毒似乎有专属性。它只对人类的碱基感兴趣。它只会在人类的DNA碱基进行攻击和改造。甚至于广州方面对和人类DNA相似度最高的猩猩做了试验。发现病毒并未激活。 所以,我们深度怀疑这一病毒是史前人类为战争或者消灭某一个种族而特定研制的武器。并非自然界的产物。 刘云贵已经用最简单的用词来解释说明他们的研究成果。看的出来,到会的各位首长基本是搞清楚了T病毒的来龙去脉和原理。刘云贵很庆幸自己的准备。 “那么下一步你们的研究方向是什么呢?”内阁的一位著名的□□首长提问。 我们计划进行病毒的各类药物和物理试验,看看是否能找到灭活手段或者是寻找到疫苗。 “既然是史前人类制造的武器,那么你们可不可以也把它武器化呢?”首长继续问 “这?“刘云贵一直没有想过这样的研究方向。“这样的风险太大。可能会引火烧身” “那么你们九处不是之前报告说,美国已经开发出类似的病毒武器吗?好像也叫T病毒吧” “是的,首长。但是,我们需要开启这个潘多拉魔盒吗?“ “我看很有必要,我们也有核武器,但是不一定用嘛。总不能人家拿这个威胁我们,我们无力还击吧”□□首长直接转向张副司令提问。 张副司令沉默了片刻。缓缓的站起来,郑重的说:“云贵同志,各位同志。内阁已经决定,下一步的研究方向是研发T病毒生化武器。以九处现在掌握的资料基础。我们也研发流感+T病毒的生物武器。这是关系国家命运的大事。即日起,T项目列入国家□□科技攻关项目。国家和国防军司令部已经批准了100亿的科研经费。研究方面下一步由吴九思院士负责。刘云贵同志,你下一步负责情报收集和军内协调工作。并负责渝州项目的具体实施。“ 张副司令看了看低头沉默不语的刘云贵。继续说:鉴于云贵同志之前的工作成绩。国防军司令部决定,即日晋升刘云贵为大校军衔。组建华西大BSL实验研究小组。并直接向国防军司令部汇报。 顶着大校的军衔回到了渝州。似乎胡克西对自己的态度也好的多了。 回到BSL实验室,小雅见到他,做了个鬼脸。“报告首长!有两个好消息” “首长什么啊,你笑我啊。” “大校了,差一步就是将军,当然是首长了。好了。报告你好消息吧。第一,胡克西在你去中都的时侯把空气滤网换了。你还真行,说半年换就半年换。看来还是你面子大。” “换了啊?”其实刘云贵也觉得半年一换似乎有点浪费。不过现在既然要做流感病毒实验了。换了也好。安全些。“那另一个呢?” “我们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 听到研究有了突破。刘云贵可是大有兴趣。赶紧换了防护服,进入隔离区内听小雅和值班研究员的汇报。 你看下。小雅指着液晶屏幕上的T病毒说。你看。我们已经知道它攻击细胞的方式是通过改造而不是破坏。如果我们将它和人体的碱基进行培养。你看,它消失了?不是,它是已经将自己改造成人类碱基的模式存在。我将它涂成红色。你看,所有的细胞逐渐都成为红色。原来,它是通过模仿碱基的方式进行改造和复制的。 病毒(上) 丁小雅真的是以实验室为家了。她在休息室里布置了小单间。看那架势似乎要常住在实验室。项目组的成员都打趣小雅。是不是迷上JACK了?晚上都要守着JACK睡觉?其实,丁小雅是希望能在项目转移之前抓紧一切时间。一定要在项目上有所突破。既然她已经不打算跟着去中都。那么就一定要在渝州能留下一个重要的阶段性成果。也不枉了这一千载难逢的研究机会。所以,说她迷上了JACK。也还是对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云贵在中都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丁小雅清楚,搬家的最后期限也越来越近。搞的小雅每每想到JACK要转移,就紧张的恨不能白天黑夜都投入到研究中去。 张一白现在是彻底见不到小雅。只有每天晚上一通电话解解相思之苦。不过想到以后小雅不用离开渝州,困难是暂时的。大家也都忍了。 只是刘云贵每次回来看到丁小雅都要叮嘱她休息。甚至刘云贵很认真的对小雅下达了工作最高限制令。刘云贵很严肃的对小雅说: “你要知道!BSL4的最大的失误来自哪里?就是操作人员的失误。而操作人员的休息不足时是导致操作失误的最大隐患。你不是对自己负责,你还要对整个项目负责。对整个人类的命运负责。你明白吗?” 但是渐入魔障的小雅哪里听得进去。每天甚至睡觉里,都是病毒的基因链在脑子里扭去转来。 重压之下。小雅病了,流感。最近实验室很多人都被传染。小雅的疲惫之体实在是难以抵御病毒的侵扰。症状稍好一些。小雅就打算进入隔离区进行操作。今天是做病毒分离结合试验。 在刘云贵明确了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后。全实验室的人员都在进行T病毒和各类流感病毒的结合试验。但是效果都不理想。T病毒的强大,以至于连其他的病毒都有记忆。无论什么病毒都拒绝对T病毒改造过的细胞进行攻击。实验室甚至使用了高危的埃博拉病毒也不能造成攻击和复制。似乎所有的地球生物都知道。T病毒是魔王。在T病毒面前,只有逃生没有交集。 所以,研究一直突破不下去。项目组一直希望可以将流感病毒与T病毒基因链打断,重新配对,形成一种新的病毒模式。既有T病毒的复制性又有流感病毒的强进攻型。并可以随着流感病毒的强变异性不断的变幻。造成被攻击方无法进行有效的防御。但是,如果所有的病毒都拒绝T病毒。怎么开展?项目组实际上已经到了瓶颈。更重要的是这一瓶颈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了。无法突破一步。 小雅正在准备消毒进入隔离区。今天一同工作的李教授开着小雅的玩笑。“丁博士、你是带病工作啊。别把你的JACK给传染感冒了。哈哈。他们史前人类可是水生的。喷嚏都打不出来哦。呵呵”李教授的玩笑。恰如一记响亮的耳光。顿时将小雅抽打的清醒无比! 对啊!假如这具丧尸还处于。那么它是否会感染流感病毒呢?假如他感染了。那么T病毒一定会复制改造感染细胞。再复制的时侯。就是两个进程。会不会有流感病毒形式的T病毒呢?流感病毒对T病毒有躲避性。但是,如果是已经感染流感病毒的呢? 越想越激动。以至于小雅都忘掉了插上隔离服的氧气管就打算开门进入隔离区。李教授一把抓住丁小雅。大声的带着呵斥的说“丁小雅!注意操作流程!”丁小雅回过神来。看到防护服后面吊着的氧气管。不禁冷汗直流。忙不迭的向李教授道歉。 今天的思路完全开打。 丁小雅不停的做着测试。先使用采集患有流感病毒的患者的新鲜血液。正好实验区好几个感冒的员工都可以做抽血。然后,分离新鲜的血红细胞。导入已经呈无机晶体的T病毒。 T病毒在电子显微镜下,投放到血红细胞中。马上好似掉进热水中的一粒雪花。瞬间化为无形。在电子模拟显示屏中。可以看到T病毒在打断人类的DNA碱基,将自己的基因片段链接上去。然后,不断的复制。改造。链式反应开始。培养液中的血红细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从一个鲜活的生命的基元,变成地狱的恶魔。随着红细胞不断的接触,不断的新的红细胞的转变…… 接下来。小雅和团队捕捉到感染改造后的血红细胞。进行DNA分解。寻找之前的流感病毒基因。终于捕捉到已经被感染细胞内流感病毒。进行了DNA的记录。 这些病毒的分离整理工作。不知不觉已经过去15个小时了。李教授已经下班了。换了夜班的王教授和两个他带的博士研究生。本来今天接小雅的研究人员临时有事请假。于是,小雅就直接留了下来。 王教授已经催了几次要丁小雅休息一会。可是眼看着试验就要出成果了。小雅实在不能放下手中的试验。好在王教授是个老好人,也就没有说什么。如果是李教授那一定要搬出管理条例来。勒令小雅放下手中试验进行休息。所以丁小雅心里还多少有点幸运的窃喜。 病毒(下) 四点多钟,刘云贵已经搭上空军的战备专机飞往渝州了。六点多,天还蒙蒙亮的时侯。刘云贵坐在飞驰的车上前往实验室。看着这座刚刚苏醒的城市,刘云贵心里阵阵作痛。丁小雅是他大学的同班同学。其实这么多年,刘云贵一直没有说明的。他内心中暗暗的喜欢着小雅。作为张一白的好朋友和同学。他也只有更多的是祝福他们。从没有表露过哪怕一点一分。他把小雅拉进项目组,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甚至他一直企盼着小雅能够答应他和他一起到中都开展研究。 但是,今天刘云贵内心无比懊恼。可能就是他的私心和决定,害了小雅。每隔十五分钟的汇报从中都一直到现在。丁小雅的情况非常不乐观。现在小雅已经处于高热并伴随着神智不清。所以,刘云贵恨不能车子可以飞起来。一路不停的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 到了实验室大楼。楼下的接待室里,胡克西和相关的部门负责人都到齐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再隐瞒什么了。所以,刘云贵交代留守的九处同事通报了胡克西和几个学校党委重要成员。毕竟接下来的善后需要学校的支持。 胡克西见到刘云贵,忙不迭的抱怨:“云贵啊,你们早说啊。搞这么危险的试验!早说,我就安排加强管控了。怎么能出这样大的事情。”刘云贵感觉出来胡克西的意思。冷冷的说“胡校长,之前实验室已经划给我管理。这次的事情应该和你没有关系的!”胡克西也觉得无趣,只有讪讪的说:“我又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怎么处理啊?” 刘云贵定了定神。看看都是接下来要处理事故的□□人员。就开门见山的布置起来:“胡校长。我觉得善后分三个准备。”胡克西点头示意刘云贵主持善后。 刘云贵接着布置说:“第一,如果可以控制下来。损失和伤害最小。我们待丁小雅情况稳定或者是可控后。组织人员抢救,但是原则是必须在隔离区内。第二,我收到简报,丁小雅是成功的培育出来流感和T病毒结合的新病毒后不慎感染。所以,可以想象现在隔离区内的空气已经污染。好在我刚刚换了新的空气滤网。应该不会散播出去隔离区。不过要注意所有的工作人员,进入隔离区一定要严密防控。防止出现新的感染。第三,如果隔离区内不可控。那么只有红键了!当然这是最后的没有办法的办法。 红键!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所谓红键就是到了无法收拾的病毒传播危机的最后一步措施。按下红键,整个隔离区会全部密闭起来。并直接点燃隔离区内的火焰燃烧装置。1000多度的高温下。隔离区除了房屋空间的强化钢板没有问题外。一切隔离区内的所有物品都将化为乌有。这也是BSL4级可以确保安全的最后保障。当然,红键按下,也就意味着价值5个多亿的实验室从此报废。当然还有这半年来,花费无数心血和经费的研究样本包括那具史前人类遗骸都将化为尘埃。 刘云贵布置完,看了看旁边发呆的胡克西。招呼道“胡校长、胡校长!”胡克西仿佛大梦初醒般的醒来。一脸的复杂的无法形容的表情看着刘云贵。刘云贵看着眼前这个带着些许惊恐、些许内疚、些许无赖的赌徒一样的胡克西,象征性的征求他的意见。胡克西没有补充什么。只是要求各部门按照刘云贵的布置处理。 进入隔离区外的科研大厅。隔着防弹玻璃,刘云贵就看到了已经发狂的小雅。丁小雅明显的处于高热情况。热像仪显示现在小雅的体表温度到达了50摄氏度。小雅的防护服已经被自己扯的稀烂。甚至外衣都成了一缕缕的布条挂在身上。刘云贵第一次看到小雅丰润的□□。但是却是那么的恐怖。小雅的全身沿着动脉密布着紫色的瘢痕。好像死亡后人身上的尸斑,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两只眼睛瞳孔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额头撞着鲜血淋淋。面庞上挂着丝丝血痕,更显得恐怖异常。小雅指甲全部翻着,是一直在抓扯造成的外伤。两只手血淋淋的趴在防弹玻璃上,一下下“砰砰”的用头顽固的撞着玻璃。没有一丝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面的所有的科研人员。 外面大厅里,胆小的科研人员已经躲起来。更多的人是默默的在一边记录着各种数据。 刘云贵强忍着内心的巨大的痛楚。走到小雅面前,凝神观察着小雅的情况。小雅似乎没有发现面前有刘云贵的存在。仍然在砰砰的撞击着玻璃。咚咚的巨响在静寂的空间里像一把重锤一样,一下下的锤击着刘云贵的内心。 刘云贵再也忍不住了。泪水不能控制的流淌。刘云贵想放声大哭。但是,理智的声音让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颤抖着手隔着玻璃去抚摸小雅的面庞。哆嗦的嘴唇,刘云贵小声的对小雅说:“对不起!” 小雅似乎感觉到或者是听到刘云贵摩挲的手掌。偏着头仔细的听着。突然露着森森的白牙扭头猛的咬了过来。不过小雅一口咬在防弹玻璃上。因为力道太大。一颗门牙被玻璃崩掉了半个。连带着一块上嘴唇也被自己的门牙咬掉。一片血污啪的糊打在刘云贵面前。 刘云贵痛苦的闭上双眼。一转身。恢复了那个镇定、自信的刘云贵。开始进行善后的工作处理。 王教授一直守在现场,详细汇报了小雅的变异情况。大体在感染1个小时,小雅出现神智不清情况。体温开始逐步升高。2个小时左右,小雅开始出现癫狂的攻击性行为。体温上升到50度左右。心跳高达200下。身体机能大幅度增加。动作异常敏捷。甚至在跑跳和力量上都异于常人。王教授边说边指着防弹玻璃左下方的一处裂纹。啧啧的说“你看看,这是她打的一拳,和子弹有的一比了!我们怀疑她是因为心脏的供氧功能大幅度增加,导致的肌肉组织的超常规运动。” “供氧功能?”刘云贵提出疑问。“难道她还活着?” “对!这个完全异于JACK。你看,之前我们掌握的信息。丧尸运动迟缓,攻击性不强。但是,小雅现在的状态,运动敏捷、极富攻击性。空气检测记录,空气中尘埃密布病毒。最重要的是,她一直没有死亡!就是现在还在活着的状态。这是一种新的病毒!小雅最后的时刻,是将流感病毒和T病毒结合起来的。这病毒看起来,富有T病毒的特征,同时也将流感的高热和血液循环加速发挥到了极致。 “那么你觉得小雅还有救吗?” 流毒(上) 关在军校禁闭室的刘云贵心情反而格外的平静。作为多年的总参二部中层干部。他深知他的举动,很可能被处以极刑。总参二部向来对不遵守军令擅自做主的人处罚以严厉著称,更何况他一手毁掉了整个生化武器的研究成果。此刻的刘云贵倒是有一种补偿了丁小雅后的快意,似乎内心的内疚也好了许多。现在静静等待吧。 关在校长办公室的胡克西心情却难以平静。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空气过滤器。现在成了定时炸弹。当早晨听刘云贵说现在隔离区的空气中密布流感新病毒。胡克西的头嗡的一下就炸了。如果现在低级别的空气过滤器没有过滤掉病毒,导致病毒的传播。这可是死罪。现在国防军司令部的命令要求等待总部调查小组到来后进行善后处理和事故调查。那么很快自己的空气过滤器就要大白天下。那就是胡克西人头落地的时侯。 今天听到刘云贵对病毒的介绍后。胡克西马上找到贴心的采购部主任找了几个战士对实验大楼的通风出口进行了严格的控制。现在时间过去5个小时了。还没有听说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胡克西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糟糕。老天既然过去一直在眷顾他,也没有理由这一次要弃他而去。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在国防军司令部调查小组到来前。对空气过滤器的问题进行处理。现在事已至此,胡克西准备挺而走险。胡校长召集来采购主任。两个人秘密布置起来。 BSL4实验室已经燃烧殆尽了,现在整个实验区还被钢板封闭着。这是实验室最后危机时刻的自毁措施。一但启动自毁程序。马上实验室就会被整体的钢板隔离起来。然后注入氧气和天然气进行高温焚毁。同时,对于空气循环系统和水循环系统也会自动隔断。因为空气在高标准玻璃纤维的阻拦下病毒没有可能逃逸,废水也都要经过高压蒸汽锅的雾化处理后才可以离开实验室。加上日常工作的时侯。实验室都是采取负压力,也就是实验室的大气压低于7.8.那么所有的空气病毒都会吸进来,而不是推出去。但是,现在因为是低水平的空气过滤器。实际上,大量的流感结合T病毒的新型病毒。按照刘云贵之前规划的所谓“FULVirus+TVirus命名的TVF病毒。已经随着负压的消失和爆燃时侯的瞬间压强增大。病毒已经随着尘埃喷射出了空气循环管道。散逸到了大楼之外。病毒泄露了,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当天下午。按照胡校长的指示,达菲空调设备公司派出了4名空调维护人员对实验大楼的空气过滤器进行拆除处理。按照采购部王主任的要求,必须在晚上6点前拆除所有1000组过滤器。同时还要装上摆样子的100组高标准空气过滤器。带队的工程队队长叫王得水。和名字一样,是一个江湖世故的家伙。他很清楚,可能是迎接什么上级检查。拆除安装至少要2天,现在4个小时就要搞完,只有蛮干了。反正之前有人交代过了。只要快和样子,其他之后再说。 王得水领着4个工人,在排气管里越拆越野蛮。王得水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吼着他们小心点。上面要求是拆除后全部送实验楼焚烧炉烧毁。不过王得水看到拆下来的空气过滤器最多不过一成旧。而且还有大量的玻璃纤维材料。王得水心中的小九九算了算,这些废材如果能把玻璃纤维拆下来。这1000组最起码卖废品就有10万多的收入。如果直接卖到其他中央空调售后点那最少都是3、50万的买卖。所以,王得水一边拆一边痛骂野蛮拆卸的工人。心中打好了回收废料的准备。 按常理,实验室的一切废料都是严禁走出实验楼的。而且,之前的安装过程都要穿上厚重的防护服。不过王得水明显的感觉这一次不一样。第一,没有卫兵押着进行操作,第二,4小时内完工。采购主任也暗示,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干的完就可以。既然,他们有短在我手里,这钱不赚白不赚。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监督焚毁。似乎,实验楼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悄悄的来,悄悄的走。采购主任直接把王得水送出学校大门。然后,叮嘱他们把废料找个工厂全烧了。就结账走人。这样的买卖不做。王得水简直就不叫得水了! 当天晚上。热闹非常的一夜。 胡校长忙着接待招呼事故调查组的成员。尽量拖延时间。 王得水在九龙坡的小作坊里忙了一宿。好歹把所有的玻璃纤维都拆了下来。而且天一亮,几个买家就迫不及待的上门取货。俏货啊。 流毒(下) 保安们果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见自己的同事已经没有了气息;一个队长摸样的,大喝一声。一群人涌上去,一顿乱棒。陈禹都不敢看下去了。只看到一圈人围着马医生在乱打。棒棒见血!保安们似乎都打红了眼,但是突然又是一声惨叫。围着的保安跌撞的闪开。刚才被马医生咬到颈动脉的那个保安拖着一个保安的大腿饿狼一般的咬着。眼见一块块生肉被那个保安撕咬下来。而马医生,整个头部都被打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不过远远的还是能看到森森的白牙。毫无痛觉的扯咬住另一个保安的胳膊。那个被撕咬的保安。一棒又一棒的死命的击打马医生的头。终于,在血花中范出了白色的脑浆。豆腐脑一般的脑浆随着保安的警棍一抽一扬,天女散花一般的飞溅出去。而马医生也终于瘫软了下去…… 围观的人群,尖叫着四散跑开。更远的地方。一个班的卫兵携带着武器正冲了过来。 陈禹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怎么收场。但是这班,陈禹不想上下去了。收拾收拾东西。陈禹走出病房。整个门诊大楼的所有护士医生都跑到大楼这一侧的窗户。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所有的人都抓着手机,或拍照、或发微博。热闹非常。 陈禹走到一楼。听到后门广场上一阵人群的惊呼。陈禹从通道探头一看。从食堂里又晃晃荡荡的走出来几个惨不忍睹的人出来。陈禹心想,还不如叫他们尸体更好些。早些年刚从学校出来在外科实习。见过的几具车祸尸体都似乎比这些人的恐惧感更少些。 “当!当!当!”一阵枪声,吓的陈禹不由的吓的滑到在地上。“开枪了~!开枪了~!”人潮水般的涌进门诊大厅的大堂里。所有人或带着兴奋“日妈哦!真开枪哦”;或带着不屑,“脑浆子都溅到我鞋上了!”;或恐惧的哇哇大哭,医院大厅已经乱成一团。 乱喳喳的就诊大厅里。突然西侧一楼传染科里又开始有人尖叫。几个小护士尖叫着跑出科室。科室后面,是一个所谓带着“嚼子”的男人。其实就是一根皮带扎在嘴巴里。不过,现在的摸样更是骇人。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挣脱到整个下巴都几乎要脱离掉头颅。下巴仅仅靠一些仅存的皮肉连在脸上。随着病人摇晃的步履一晃一晃,好像一副血肉的口罩一般。看到此情此景。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只有一个表情了。惊恐!因为是人都知道。那具吊着下巴四处抓人的东西!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说他是鬼更恰当些。 陈禹抓起手机,包也顾不上捡了。甩开胳膊,冲刺的飞奔出大坪军医院的大门。门口,满载着全副武装的野战军的卡车已经疾驰过来。远远的大坪转盘处,满是闪着警灯的交巡警警车。或是封路,或者是飞快的开了过来。门口刚刚跳下车的军人在集中。驻院的国民警卫队在集合。抓着武器的交巡警正在疏导着人群;大楼后,已经是砰砰砰!砰砰砰!的步枪的连射。枪声大作…… 陈禹冲到了街道上。才发现外面就是想回家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以大坪军医院为□□,高九路已经被交巡警全部封锁。在远方隧道那里,聚集着大批的军车。大坪转盘已经被警车全部拦死掉。几个路口都是横七竖八的交巡警闪着警灯的警车。整条街道上的车子,都在□□的指挥下,快速的驶出这一路段。而一批批军车还在不停的开了过来。最新过来的部队,是一套防化服的装备。刚才下车的军人已经在大坪军医院的正门快速的搭建隔离铁丝网和标准工事障碍。陈禹庆幸自己就差一步就给拦在医院里。不过现在想出去这一段的封锁街道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陈禹试着和□□沟通。没有想到,□□看到她接近过来。惊恐的大声喊:“站住!不许过来”陈禹被吓到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麻木的被冲上来的穿着防化服的军人架着推上刚刚下完军人的军车。大街上,所有的□□和军人都如临大敌般的驱赶着人群。街道上几辆巡警车高音喇叭有人在喊着:“所有的人注意,所有的人注意。现在因为一些事故。任何人都不得离开你现在的位置。大家听从指挥!坐下!坐下!原地不动!服从军警人员的指挥。我们会带大家去做一个检查。没有问题,马上可以回家!”“所有人马上坐下,不听从指挥的,造成的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马上坐下!”所有封锁的街道上,军警都在大声呵斥着。 威权(上) 早晨9点,国防军司令部调查组和华西军医大的重要领导班子和T项目小组成员就已经聚集在会议室里。据说国防军司令部派出总指挥黎杰伟中将已经在前往渝州的飞机上。现在国防军司令部和内阁已经获知了渝州的丧尸事故。病毒泄露是无疑了。现在的情况是如何善后,如何剿灭病毒。 胡克西吓的手一直在抖。从早晨听说大坪军医院发现了T病毒的感染者。胡克西脑袋就一直眩晕着。他清楚,唯一的泄露只能是空气过滤器。不然首例感染者不会出现在大坪军医院。现在他想发个短信给采购主任问问那个施工队的情况。可是从8点30多分,全渝州的手机都打不通。胡克西知道一定是有人下令关闭了无线通信系统。 头天到达渝州的司令部调查组倒是没有对传播情况作什么研究。只是在紧张部署对感染者的处理。一道道指令通过这里不断的下达。胡克西突然注意到旁边的会议室已经改成一个指挥中心。市委侯书记和一班地方的领导已经在那里组织协调指挥。 胡克西看了看简报: 1号简报:封锁第一例出现病患的医院大坪医院。已建成三道封锁。第一道和第二道已经由708集团军防化团部队接管。现疫区被封锁各类人员1159人。疫区外从医院逃离和附近人员共计2872人。全部转运到集团军军部礼堂。现在也由防化团接收并封锁。正在做初诊筛查。 2号简报:已会同市委关闭渝州主城所有无线网络信号。关闭所有微博和各类论坛发布权限。目前已经将所有涉及的相关信息全部删除。 3号简报:疫区内已经进行清理。发现感染者7名。感染途径已经查明。最初感染源是一家废品收购厂的工作人员。据说是清理回收废料时划伤造成的血液感染。感染者在今晨发病,随即攻击自己的丈夫。两名病患被家属控制后,送大坪医院抢救。医院误诊为狂犬病。并在诊治时造成主治医生马某抓伤感染。马某在1小时后发病,在医院食堂攻击1名受害者。并在医院广场攻击安保人员1人。安保人员及马某又造成2人感染。所有感染者,均被医院执勤的部队开枪击毙。 4号简报:所有感染表现出T病毒的典型感染症状。死亡后复活,时间无规律。动作迟缓,攻击性强。只有对其脑组织进行破坏才可以彻底击毙感染者。 4号简报上胡克西看到李教授用笔重重写上了:幸运!不是TVF小雅病毒! 已经快11点了。大门突然被打开。一群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国防军司令部派来的黎杰伟中将。身后一群军人还有渝州市委的□□领导。所有的军人都是一副作战服打扮。甚至黎将军还配了枪。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黎杰伟50岁左右,看上去好似40岁一般。一看就是平时经常体育锻炼的。身材匀称壮实。熟悉军内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员悍将。一直跟随着张副司令。做战士是兵王、做基层主官是全军楷模、一路从士兵、排长、连长一直坐到大军区司令。参加过越战、还传闻率领特种部队出境与美军在缅甸作战过。现在主管全军的特种部队和作训训练。是一个标准的实力□□。 黎杰伟大咧咧的坐在主席位。开门见山的说:“各位,你们搞的T病毒我是知道的。我也赞成把它发展成为我军的生化武器中的利器!可不是杀老百姓的利器。是杀敌人的!3天时间!先是实验室出问题、再是刘云贵一把火烧光了研究成果、然后今天居然传播出去。胡克西!你是干什么吃的!” 胡克西被黎杰伟一声怒喝吓的浑身一抖。喃喃的辩解:这个是二部九处管的…… 威权(下) “好了。下一步,也就是下午了。我们要做三件事情。第一,由市委起草一份告市民书,就说是因为狂犬病导致的病人感染。所以今天对大坪医院采取了隔离措施。第二,我已经安排二部的同志寻找王得水手下的四个装修工和他们的接触者,密切观察,现在应该都在控制范围了吧。”黎杰伟回头看了看秘书,秘书点头示意。 “那么第三,就是对现在隔离的疑似患者做筛查。凡是发现有疑似T病毒感染的。都集中起来,等待处理!” 侯书记补充说:“我看就48小时吧。我刚才征求了李教授的意见,T病毒最晚也应该在12小时发作。为保险,我们采取紧急措施48小时,应该够了吧。市区的正常运转,市民的正当权利需要考虑。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了。我们总不能扣押普通市民吧。你说呢?杰伟同志”侯书记看着黎杰伟询问。 黎杰伟大手一挥。“好,就这么决定。各部门快速协助处理。” “刘秘书,你把刘云贵提出来见我” …… 陈禹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的陌生人一起过夜。在708集团军的大礼堂里,嘈嘈闹闹的1000多号人。虽然部队给每个人分发了饮食和被褥。但是,想起来早晨噩梦般的场景。看到大礼堂二楼四周一个个荷枪实弹头戴防毒面具的防化兵。陈禹就觉得这场噩梦恐怕没有醒的那一刻。作为现役军人,陈禹报名参加了现场的维护队。做了现场的医生。不时的巡诊。不过大多数的人都是紧张造成的一些不适。 巡诊的时侯陈禹意外的发现了早晨遇到的那个小伙子。就是军校执勤感冒的小伙子。看上去,他感冒好像又加重了些。两脸潮红,体温有所升高。喉咙也开始干涩的疼痛起来。好在负责看护的军人还是给了陈医生不少日常药品。喂了小伙子几片药以后,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人群中几个律师摸样的人已经开始闹腾起来了。他们派出的代表与军方进行交涉。律师们搬出刑法中规定,任何原因传唤或者拘传不得超过12个小时。现在算怎么回事?如果是病毒隔离。那么就说明病理特征进行检测。如果是违法羁押,那么就要遵守法律法规。超过12小时必须让人走。否则出检察院的正规逮捕公文。 军方的人理屈词穷。最后只有置之不理。现在大礼堂里乱成一片。大家都坐在地方,一起喊着口号:“放人!放人!放人!!!” 引爆(上) 刘云贵看到黎杰伟的第一眼,得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知道吗?” 刘云贵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黎将军的意思。其实刚才在和项目组成员简单了解情况的时侯。刘云贵就已经知道了今天枪杀胡克西事件。现在黎杰伟的意思很明显。刘云贵所犯下的军法,也足够他现场枪毙的了。不过,死现在对于刘云贵已经并不可怕。至少这两天他已经做好了所有死的准备。 刘云贵扬了扬眉毛,直视着黎杰伟说:"我明白!但是我希望能给我一些时间。我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彻底毁灭T病毒和TVF病毒。现在看来病毒已经传播出去了。那么我希望能给我一些时间。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找到控制病毒蔓延的办法!” “好!”黎杰伟站起来,赞许的说。“我等着就是你的这个态度,不过不是尽最大的努力。是必须!你要知道病毒是因为你放出去的。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外面的七条人命是应该算在你头上的!” 刘云贵觉得背上的十字架似乎更沉、更重,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 陈禹一直注意观察着封锁在军部大礼堂的病人。尤其是昨天那个军校执勤的战士。状态似乎很不好。整个人表现着重度感冒的症状。而且咳嗽的很凶。陈禹很担心他,因为这样的咳嗽一定会造成上呼吸道出血。病情就加重了。而且,她最担心的一个事情还是发生,大礼堂里咳嗽声此起彼伏。似乎很多人都被流感传染。 陈禹觉得必须要作些什么。于是直接找负责看守的防化部队的一个少校军官商量。陈禹直接提出,如果为了某种原因,不能马上放人。那么就要准备这个大礼堂里的流感大流行。所以,她建议,增加口罩,增加一些板蓝根的预防手段。好在毕竟是防化团,似乎官兵都知道控制疾病的重要性。所以,半夜里就开始进行口罩分发和大礼堂的分区域重点消毒。不过口罩和这些措施,引发了人群的阵阵恐慌。很多人都跑过来问陈禹。是不是大坪医院发现的那个病毒是通过呼吸传播的?陈禹很肯定的回答不是。倒不是她有那么自信的判断。是因为她和马医生在马医生发病前有过直接的接触。如果是通过呼吸传播。那么现在她早就被感染了。所以,陈医生对每一个担心的人都明确无误的告之他们:“流感!” 刘云贵已经暂时重新接管了T项目研究小组。现在四名王得水手下的工人已经找到。黎将军正委派总参二部的人员加大力度在搜寻所有流失掉的玻璃纤维网。现在的情况很乐观。所有的空气过滤网在流失出去24小时内都已经找到。所有的直接接触人员控制起来。但是,因为有部分滤网在找到时,已经被购买的商家用在了几个写字楼的空气过滤器上。如果要全部隔离这几座写字楼的间接接触人员,已经是不大可能。尤其渝州市委坚决反对。况且黎将军也清楚,写字楼每天流动人员那么多。如果真会通过空气滤网传播。那已经是不可能控制了。现在所有的人希望都是寄托在对收集回来的玻璃纤维网的病毒分析结果上。好消息是,分析结果滤网上可以找到T病毒的踪迹和TVF病毒,但是因为TVF病毒是流感和T病毒的结合体,所以伴随着流感病毒的死亡而失去了病毒活性。坏消息是:在给予合适的温度湿度后,一些死亡的TVF病毒还可以复活并具有流感和T病毒的活性。 引爆(下) 集团军军部大礼堂里被关着的人已经要到48个小时了。礼堂里的空气实在不是味道。1000多号人在里面吃喝拉撒。确实很难有好气味。生病感冒的人大概有100多个。陈禹医生和几个防化团的军医在大礼堂设立了就诊点。利用主席台和后面的休息间布置出来一个小小的医院出来。 大礼堂的门口。2个律师和一些激动的百姓大概50、60人一直在静坐、喊口号和交涉。后面聚集了1、2百个看热闹和侦察情况的。中间的5、6百号人横躺竖卧的靠在椅子上。或者看书、或者玩手机、或者喝茶聊天,不过更多的人在哗啦哗啦的打麻将。这两天,虽然给关了禁闭。但是部队伙食待遇娱乐活动提供的很好。除了手机打不出去,上不了网。其他都还好。甚至部队还搬来几十桌麻将来。大家就利用礼堂的过道。搭起来桌子血战起来。日子到也过的飞快。 礼堂外面,是市委新闻部带来的几十号国外记者。这些记者都是各种途径跑来渝州采访丧尸事件的。大坪军医院已经被彻底封闭起来。记者们东跑西找最后都汇集到708集团军军部。其他的都可以保密。但是被关起来的一个美国人MARK一个法国人JUN。他们可是在被抓的第一时间就电话报告了大使馆。现在渝州军政都也承认是有两名外籍人士也被软禁。所以,记者们都认为这里是最好的突破口。 渝州市委侯书记四处告状疏通的工作基本告以失败。中央要求一切听从军方处理意见。各个部委又把皮球踢倒地方上去。那位黎凶神,对48小时放人的事情坚决不同意。至于要关多久,只是说需要等T项目组的意见。现在记者和美国、法国大使馆的人都到了渝州。坚决要求见人,要求接受媒体采访,国内的媒体好打发,可是这些国外的媒体确实很难处理。 侯书记不停的请示主管宣传的内阁首长。现在总算有一个批示了。就是适度的接受采访,至于两个外国人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放与不放,地方决定。 侯书记拿到批示,很有骂娘的冲动。这些滑头,说了等于没有说。什么叫适度?什么叫没有问题。现在接受不接受采访、放还是不放。两个□□问题,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他这里。侯书记想,看来黑锅是背定了。甚至现在侯书记都希望病毒多出现几个省市。分摊点压力才好。 想来想去。侯书记安排新闻部李部长马上带着记者和使馆人员前往集团军军部。最好能让记者在外围看看就走。统一宣传口径就是可能病毒传染。但是丧尸一个字都不能提。两个外国人,能从军方把人抢出去。就直接放人! 现在侯书记就在黎杰伟的办公室。还在努力说服黎杰伟同意他的处理意见。黎杰伟也在等。他等的是刘云贵的研究报告。到底现在有没有流感新病毒。如果有,现在大礼堂那帮人都100多个感冒了。那就是未来的丧尸源头。但是,刘云贵一直给不出答案。这边侯书记一个劲的要进记者,还要放人。黎杰伟怎么能同意。 侯书记苦口婆心的给黎杰伟做分析:“老黎!杰伟同志。你想想看,假如现在感冒的是T病毒。那么怎么现在还不发作啊?就算他们有一个潜伏期,我也看了简报了。那些空气过滤器都装在几个写字楼里。那是不是要把他们都抓回来?如果要这么干。那我看整个渝州都把人抓起来得了。不现实嘛。现在的国际形势,我们要注意影响啊。而且我查了,一家国内媒体都没有。国内消息封锁的严密,不会出大问题的。” 侯书记这番分析倒是让黎杰伟说不出来话来。确实,如果真的是流感传播。那么现在的隔离人群就成了一个大培养液了。没有其他意义。黎杰伟想了片刻。还是同意了侯书记的处理意见。但是黎杰伟加了一条:“那两个外国人如果没有任何流感症状,才可以放人,否则坚决不允许!” 军方开了口子,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先是把那些闹事的骗到大礼堂后面的会议室里,锁起来。然后在大礼堂大喇叭开始宣布纪律。记者的采访一律不允许接受。否则羁押无限期延长,配合的人员给予额外补偿500元。至于两个外国,在军医检查下。都没有什么感冒症状,直接提出来,准备放人。好在部队的人有经验,从禁闭开始就一直给两个老外开了单间。除了陈医生做了体检,没有和任何其他人接触。 记者团是穿着防护服进入大礼堂的。李部长陪同,一直介绍着是一次医疗事故导致的病毒泄露。所以进行了医学隔离,记者们随机采访了几个人。回答的都很完美。李部长心里暗自放心。至于两个外国人,全部由大使馆人员接走。还在大礼堂外单独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记者们也收集了够多的新闻。整个新闻危机完美结束。 屠戮(上) 刘云贵基本已经得到了所有想要的证据和验证。7具尸体里只分离出来了T病毒,从那个掉了半个下巴的第一个感染者发现,他的感染是被空气过滤网划伤。而刘云贵在空气过滤上找到了逃逸出来的结晶的T病毒。之前刘云贵已经了解这个病毒是可以在极端环境以无机体的形式存在。并在人类血液下重新激活,开始链式反应。 而同时在空气过滤网上,刘云贵还发现了TVF病毒的残骸,虽然TVF病毒包括T病毒的特性。但是T病毒是隐藏在流感病毒之内的。所以它首先具备流感病毒的一切特征和属性。T病毒的属性和发作必须要在流感病毒造成呼吸道的出血。并且可以抵挡住第一轮的人体免疫系统的攻击存活下来。之后,T病毒的属性才能在血液中展开链式反应。刘云贵简直太佩服小雅的想象力。让T病毒躲在流感病毒的外衣之下。 但是TVF病毒会有更恐怖的破坏力。因为第一,感染者发病后,因为心脏的急速运动和高温。导致了患者肌肉供氧量极巨增加,大大的刺激了肌肉活性。所以,感染者并不会类同于传统丧尸一样,运动迟缓,攻击力很弱。第二,它依托流感病毒进行初次传播。所以它会在人群中以空气传播的形式进行。好在,也正是因为以流感病毒的外衣出现。所以免疫力好的人群,会直接调动免疫系统攻击流感病毒。如果流感病毒被消灭了。那么T病毒也就随之会被T细胞和B细胞所记忆,在下一次的T病毒感染的时候,人体的免疫系统就会马上调动起来进行攻击,也就是说,得过TVF病毒而没有变异的人类具备了T病毒的免疫性。刘云贵按人类最可怕的1918年禽流感传播做了模型。估计也只会造成20%左右的人群感染。但是一旦感染发病,进入到呼吸道出血阶段。便无药可救,会不停的主动的攻击其他人群,直到死于自己的血管高压。 刘云贵现在唯一搞不懂的就是:假如一个感染TVF的病人,他去攻击了一个正常的人。传播的是T病毒还是TVF病毒。如果是前者那么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不死丧尸;如果是后者那么流传一定有一个结束。所有的TVF感染者最多不超过72小时。身体就会承受不了自己的高压而血管爆裂致死。死了,就一切结束了。 …… 708集团军大礼堂已经已经是哭喊声一片了。战士一口咬断了陈禹的脖子。一旁的几个军医赶忙齐力把战士按在地上。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按头的按头、抓脚的抓脚。但是,身下的这个怪物,嚎叫的,用力一挣就掀开了压在身上的四个男人。身形快的没有办法思考。一个军医就觉得一双滚烫的爪子扯在自己的脸颊和肩膀。热呼呼的气息直逼自己的喉管过来。“啊!啊!快开枪!”这个军医一边退一边大喊着。“砰砰砰”一个连发。连着第一个TVF感染者和身后的军医,胸口都绽开了碗大的血窟窿。二楼的贵宾席是看管卫兵的位置。正对着主席台的一个贵宾席伸出的小望台上。黎杰伟端着95式步枪。枪口还飘着青烟。两边的贵宾席已经开始全部进入端着步枪的防化兵。严阵以待的瞄准着楼下密密麻麻的惊慌失措的人群。 黎杰伟总觉得大礼堂要出点事情。所以,半夜睡不着就带了几个卫士到军部的大礼堂临时检查。穿了防护服,检查了各个关键岗哨。刚打算回去。就听到主席台上一阵惨叫。黎杰伟马上掉转头带着现场指挥官直奔二楼包厢查看情况。结果刚上去就看到第一个感染者被几个防化兵死死按住。旁边的这个少校,和平年代军校毕业的和平官。声音都变调了,慌乱的问“首长,怎么办?”黎杰伟心中大叫,糟糕!糟糕。果然是有流感传播的情况发生。看来这下面的一千多号人没有办法再求生了。看到感染者又扑向一个军人,黎杰伟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扣动了扳机。 枪声中,楼下的所有人反而安静了。主席台所有的人都跑了下来,包括咳嗽的吐血的几个重病号都慌忙的跑到看台下的人群中,只是被所有人避之不及。剩下的人更多的是冲到大门口。拼着命的撞着大门。哀号着,大叫着的,哭喊着…… 军部空旷的大院里,千人的悲怆大合唱回荡在大院之中。所有军部大院里的人都在睡梦中惊醒,注定了这个夜晚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大礼堂紧紧锁着的厚厚的大门。几层的人拥挤在这里。一个个都在绝望着哀号。最里面的不停的拍打着大门。嗡嗡的回响震的大礼堂格外的凄凉。 主席台上,陈禹慢慢的站了起来。似乎婴儿一样蹒跚的站稳。似乎在看,又似乎在听。不过很快就被前面喧闹的人群所吸引。伸着双手,仿佛沙漠里渴望着甘泉的垂死的人。一步一摇的,喉咙里还不时的伴随着低低的嚎叫,吐着点点血沫。 屠戮(下) 正在出神。旁边摄像的卫士大喊。“首长!”黎杰伟回头一看。几个刚才吓摊在一边通道的病人。突然幻化成灵猴一样的鬼魈,有两个直接猛虎般的扑进了人群。而另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则抓着墙上的电缆盒爬上来,然后一纵身居然飞了过来。这里的VIP包厢足有五米多高。黎杰伟吃惊的呆呆着看着那个飞过来的女丧尸。清楚的看到,聚光灯下。这女人通红的双眸红宝石一样闪闪发亮。两只挥舞着的手指甲被刚才墙体上的障碍刮的鲜血淋漓。黎杰伟扭头去掏配枪。可是呲的一声,黎杰伟感觉到后颈一股热乎乎的气息喷了过来…… 几个卫士看到那鬼魈一把就撕开了将军的防护服。一口咬在将军的后颈,两手一拧。黎将军就抽掉了吊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已经没有希望了。大家吓的回头就跑。可是那鬼魈并不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大快朵颐的吃着猎物。而是咬一口致命的伤口后,就马上寻觅新的目标。三个卫士,只有一个人跑了出来。也在马上逃出的时侯。被赶上来的鬼魈一口毙命,直接撞在张军长身上。 楼下冲进人群的鬼魈犹若闯进羊群的饿狼。疯狂的东撕西咬。人群炸锅一样的爆发出绝望的尖叫。血漫天飞舞,人的肢体四处横飞、慌乱的人群,开始在礼堂里四散逃逸。更多的人拼着命的挤向大门。 大礼堂外的军人。刚刚布置好六个重机枪火力点。二部架在对面的卡车上;二部在正面的广场平地。二部在早已经布置好的隔离沙袋墙上。甚至值日官把刚刚配发部队的空气爆燃弹都拉了过来。 这个时侯,大礼堂里已经不是叫骂。变了一片临死前绝望的哀号。值日官正打算也爬进去看个热闹。突然发现便道出口,一个女人顺着便道飞奔下来。总算值日官还算机灵。马上一骨碌窜回隔离带后面。大喊一声。“开火!” “突突突突!”两部正面的重机枪喷射着火焰。可是面前的女人长身一纵。居然跳起来两米多高,躲开了火舌,一把抓住广场前的国旗杆。转着圈一荡,一甩。整个人飞鹰一样的飘向了隔离带。在场的所有军人都看呆了。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动作。好在旁边高楼的阻击手还算冷静。几只狙击枪同时开火。砰!砰!砰!三声巨响。飞着的女人身上绽放出朵朵血的花瓣。整个人还是扑倒了隔离沙袋上。但是已经没有了气息。女人的整个脑袋和胸膛已经被的重型狙击步枪打成两个碗口大的血肉模糊一片。女人的血和着肉和脑浆带着碎骨。整整一团糊在值日官的面罩上。值日官并不是防化兵出身,顿时吓的一把扯掉了带在头上的防毒面具。一扭头哇哇的吐了起来。 便道上又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人。边跑边喊,别开枪!我是张军长!果然是张军长。跌跌撞撞的跑下来。被抓伤的手臂已经藏在烂掉的防护服里。跑过隔离带,喘着粗气。喊着下命令:“任何生物,立即射杀!打到不动为止!黎将军已经牺牲了!”然后,又对着卫兵喊。“全军紧急集合!一级战备!”指着值日官喊“你负责现场指挥!”喊完,跳上车开去作战指挥部。 值日官重新带好一套新的防毒面具。定了定神。安排一个班的战士挂上枪榴弹,准备随时投放空气爆燃弹到大礼堂里。这样的丧尸,确实已经不能叫尸体了。叫鬼还比较合适些。值日官内心多少没有了很多胆气可以战胜对面的这些鬼魅。 大门的撞击声越来越重。所有的人都清楚这门马上就要开了。 哐的一声。两扇大门哗啦的倒在地上。里面一股混杂着血雾的热气直冲出来。虽然带着防毒面具。所有的战士都能感觉到迎面的一股血腥。先冲出来的是一群逃出生天的壮硕青年。后面奔腾跳跃着的是TVF感染者,还在不知道疲倦的不停的咬伤他人,传播病毒。而大门深处是一具具活着的尸体。三五个贪婪的爬在嗷嗷大叫的受伤的活人身上,大吃大嚼。陈禹丧尸也正在享受着一个12、3岁的小女孩烫烫的肠子。大门垮塌。7点多钟正东方的太阳,金色的阳光把整个陈禹笼罩在温暖的朝阳中。可是,她早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 刘云贵接到黎杰伟的命令。马上从实验室里抓着自己的实验笔记出发前往集团军军部。这两天刘云贵几乎没有怎么合眼。日以继夜的工作,总算有点成果了。他也正打算去集团军军部对隔离的病人进行一下病毒检测。现在TVF病毒的检测方法虽然不是很明确。但是只要没有流感病毒的隔离人员都可以排除在外了。这一点刘云贵确信无疑。 车上小憩一会的刘云贵,突然听到一边的司机小王感慨的说:“好多病人啊!”刘云贵闭着眼睛,问:“怎么了?小王说。这才几步路啊。都7辆救护车了。”刘云贵敏感的睁开眼看了看。果然眼前一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救护车闪着灯呼啸而去。看来是急救什么病人。车窗外晨阳已经露头。依稀的楼宇间隔处。可以看到远处长江水面上已经泛起金黄的波磷。 封锁 刘云贵失魂落魄的进来作战指挥部。张军长和一群参谋正在指挥所里讨论着什么。刘云贵一开门,冷风进来。张军长禁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揉揉了鼻子。张军长握了握刘云贵的手。招呼他入座。刘云贵注意到他军服里手臂上似乎有包扎的样子。很警觉的刘云贵问:“张军长,您的手臂?”张军长两只眼血丝密布,眼光有一丝慌乱。但是随即镇定下呵呵笑了笑。“没事,打球碰的。”“快快,刘部长,给我说说你们这T项目到底关着什么人啊。今天可是杀人杀海了。都是老百姓啊,还把黎总长搭进去了!” “什么?你说黎将军……”“是啊,给一个鬼一样的女人弄死了。那是什么东西啊。绝对不是人。人能跳2、3米高?” 刘云贵正要介绍,嘭的一声巨响。作战指挥室外面的值班室秘书进来,对张军长耳语了几句。张军长呼的站起来。气急败坏的骂:“这个猪脑子龙定刚!用什么爆燃弹。万一有空气病毒,不是给我弄的整个军区大院都是?!”“李参谋!”张军长指着屋子里的一个大校参谋“你去!接管指挥,把龙定刚先给我关了禁闭。”“命令!军区内人员一律上防毒面具。”张军长情绪激动的喊着。脸涨的通红,一阵剧烈的咳嗽,手掌边缘露出一片紫色的瘢痕。无力的张军长瘫软在沙发上,似乎在自言自语,喃喃的说“这个是要传染的!” 云贵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看房间里几个也在咳嗽的参谋。刘云贵反而内心异常的平静起来。多少天的奔波焦躁一下全部释然了。一个秘书跑过来。“刘组长!市委急电!”三天前手机网络关闭后。现在找人都要靠有线电话联系。 刘云贵走到机要室。红色的电话机那边是侯书记低沉焦虑的声音:“云贵!我已经知道黎将军的事情了。现在只有找你了。今天早晨多个医院发现感染者!所有出现感染的医院已经全部封锁。目前病毒已经大面积传播。怎么办?我已经派了直升机接你。现在全市交通已经瘫痪了。你务必要告诉我,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刘云贵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说“侯书记,我们电话说吧。我和708集团军的张军长包括军部的所有参谋指挥员都已经被感染。现在集团军军部已经是疫区。我们必须要自我隔离7天,才知道谁可以逃出一劫!”电话那边一阵沉默,然后侯书记说:”你确定了吗?有多少生还的机会”“确定!80%不被感染的可能,但是很少的生存机会。好了。侯书记,你找卫生局魏局长接电话吧。” 刘云贵详细给魏局长介绍了病毒的分类,发病规律和防治办法。 魏局长告诉刘云贵。今天清晨在渝中区,九龙坡和沙坪坝都发现了类似流感症状的感染者。有强大的攻击性。大部分被击毙。也有几个逃逸。但是,很多被攻击受伤的病人送到医院以后,医院现在陆续开始出现你刚才描述的丧尸。市委市政府马上要颁布□□令。全城交通封锁。整个长江和嘉陵江所有桥梁封闭。歌乐山、中梁山一线已经封锁。现在市委已经撤到江北。 最后魏局长问刘云贵:“你觉得有希望控制吗?” 刘云贵笑了笑,只是说了句,小心丧尸。他们不需要呼吸。可能从江底涉水过江。 刘云贵去找张军长。参谋们说,张军长一个人在机要2室里。不过最好不好打扰他,他似乎情绪很不好。刚才还和政委发了脾气,现在一个人说要休息下。 正说着,嘭的一声枪响。所有的人冲进机要2室。沙发上张军长着上臂。包扎已经扯开,五道抓痕肿胀的血肉烂成一片。紫色的瘢痕沿着动脉已经爬上了张军长的脖颈。张军长整个人摊在单人沙发上,后脑的天灵盖已经被下巴处的手枪打飞。脑浆和一些头皮挂在沙发后的白墙上。张军长瞪大着双眼,自杀了。 所有人乱成一团。刘云贵越发感觉到内心的释然。一个人走到一间办公室。抓起电话,还能通。直接拨着一个熟悉的号码608564。电话滴滴的响。那边是正打算带着女儿逃命的张一白。 张一白这几天日子过的糟糕透了。小雅就这样失踪了,接着刘云贵也失踪了。自从给刘云贵打了电话后。第二天手机就彻底不能用。给移动电话,居然□□客服直接告诉他,线路故障,而且一故障就是三四天。现在大街上谣言四起。单位里的前台小妹跑过来告诉他,最好抢购一些水和食品。说是超市全是抢东西的人,和不要钱一样。想上网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几天网络都是断的。张一白都懒的给电信电话了。肯定电信的托词是:故障抢修! 不过张一白真的感觉到应该出了什么事情了。因为张一白的家住在大坪军医院附近。这几天下班回家,一路都是□□和部队的岗哨。尤其是大坪转盘通往军医院的路口居然一天的功夫。修出来一堵恐怕有10米高的钢板墙。如此高的墙,以致于就是从高架坐公共汽车都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小区的保安告诉一白,说是军医院闹鬼。政府把所有街面的人都抓光了。那么高的墙,就是因为后面在请道士做法事。张一白简直都不能忍受了,这一天活的也太梦幻了。闹鬼?作为一个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亲眼看到鬼在面前,他都不会相信。 更多的身边的朋友都在往外跑。有消息灵通的好心告诉张一白。说政府研制出一种丧尸。是丧尸爆发,赶紧逃命吧。丧尸题材的电影张一白是看了不少。不过,一白总觉得以人类的智慧不会研制这些置自己死地的东西。况且,不死的僵尸,太科幻了。张一白心想,如果真的是有这样的研究。丁小雅早就告诉他了,她在BSL4级实验室,还能对她保密?虽然张一白内心隐约感觉也许丁小雅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就在搞这个东西?不过,他从来不敢多想。小百合每次问他妈妈呢?张一白都是故作镇定的说,妈妈在加班。你看,爸爸不是刚打了电话。那边妈妈的同事说妈妈在工作嘛。 张一白头天去郊县出差。今天早晨早早就醒来。张一白决定一早就开车回家;现在睡觉总是梦到小雅在凄惨的哭,张一白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况且,昨天晚上是百合一个人在家。张一白想赶在百合上学前回家看看女儿。 太阳刚刚升出地平线的时侯,张一白就已经开进了市区。张一白注意到街面上到处是警车飞驰,救护车也接连不断的从车边呼啸而过。似乎郊县的救护车都调集到主城一样。天上不时飞过一两架直升飞机,重要的是,张一白探头看去居然是军用直升机。张一白心开始砰砰的乱跳。车开的越快起来。冲到嘉华大桥的时侯,桥头全部是□□和国民警卫队。桥面上满是军人,正在布置防御工事。张一白的车子很快给一个交巡警拦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掉头!军事封锁!”张一白马上急了,央求□□说:“我小女儿一个人在家。我必须要回家啊。” 人性(上) 现在大概8点多钟,整个城市已经苏醒并繁忙起来。经历了2天的疯狂抢购,在政府开动所有宣传机器宣传辟谣之后,大家又把这一次抢购当成是“碘盐事件”的另一个笑话。连小区的保安都开始绘声绘色的说,大坪军医院出现建筑问题,要炸楼。所以用钢板档飞石。据说就是今天要炸了。“你没有看到满大街的救护车啊。就是怕飞石伤到人啊!” 张一白看着芸芸生灵。不知道是该庆幸他们还没有反应好,还是该悲哀他们的无知好。 在小区后门,小王送给张一白一本厚厚的笔记。犹豫了下,小王还是很认真的说:“兄弟,既然你是首长的兄弟,就你一个人知道。赶紧准备些水食品。丧尸爆发。”最后四个字,小王压低声音小声的耳语给张一白。然后关上车门,飞奔回家了。 张一白确信刘云贵绝对没有精神错乱。他看看街头刚刚出来的棒棒们已经聚集起来。赶紧招呼他们。一共十个人,每人50元,拉着大家冲进超市。小超市的老板刚醒,正懒洋洋的准备开店营业。张一白冲过来一扎百元票子拍在柜台上。“我有急用!他们搬。最后结账。”老板惊愕了下,很快认出来是经常光顾的一白,笑嘻嘻的说“兄弟伙!还抢购啊。政府可辟谣了哦。”张一白尽量保持的正常一些。也笑笑说:“单位组织活动!”“哦,那发票要开三”“过两天我来拿” 小老板兴高采烈的帮张一白在超市大采购。张一白算了算,100箱矿泉水、超市里所有的饼干、速食面、超市门口小药店的基本消炎药、抗生素;各类钉子工具胶带所有看到的想到的。一共2万多块钱。棒棒们喊着要加钱。上班的邻居都探头探脑的开着玩笑。张一白尽量低调的指挥棒棒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抬上楼。 张一白家在小区的花园洋房,是这栋洋房的顶楼。当初买它的时侯。张一白就看中了顶楼送的楼顶花园。他也精心布置出一个精致的屋顶小花园。有一个小水池,还有一片花圃种着鲜花。一个小亭子,视野很好。可以远远望到远处的长江和鹅公岩大桥。屋子里现在堆满了采购的物资。整个客厅全是一人多高的物资。 忙乎了半个上午,张一白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坐在沙发上翻开了笔记本。看到熟悉的小雅的字迹,张一白才突然想起来。小雅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和百合。不禁悲上心来,呜呜的哭着…… 小百合默默的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泪水挂满了双眸。她已经猜到,妈妈不在了…… …… 内阁会议本来的议题是讨论美国大使馆递交的照会处理意见。昨天被美国大使馆提走的在渝州被隔离起来的MARK。刚一回国,就给美国政府检测出来有异性流感病毒。其实,美国中央情报局从中国发现丧尸后不久就有所察觉,并一直在关注着以后的科研过程。甚至在渝州和番禹的实验室里都有自己的情报人员。只是一直不能进入□□区域。但是中国在搞什么,美国中央情报局已经有所掌握。所以当天大坪医院出现第一例丧尸病例的时侯。情报局在渝州的特工MARK就立即赶到大坪医院,希望能收集到第一手的资料。结果刚刚MARK到医院,就赶上了军警封锁。也随即给抓到了国防军隔离。幸好,MARK在收押隔离前发出了信息给上级。 美国政府施加强大的压力不单单是为了释放自己国人。更重要的是,这个MARK的重要性。好在有一个误打误撞进来的法国人也给隔离。所以,联合法国一同最后还是顺利的带走了MARK。 一切都很完美,只是美国人轻信了渝州方面的诊断证明。本以为MARK没有什么大碍。结果到了美国,MARK就被检测出来有流感病毒感染的初期症状。从中情局掌握的情报,很有可能MARK的病毒就是中国研发的所谓“TVF新型丧尸病毒。”只可惜MARK的免疫力太好了。体内的流感病毒指数很低。这个样子,估计很快就可以杀掉流感病毒痊愈。 现在美国的照会很清楚。指责中国方面试图故意传播病毒到美国。要求中国政府必须在24小时内公布给美国现在进行的TVF病毒的研究结果,并提供样本。否则将直接公布中国目前的生化武器计划,同时也曝光渝州方面近期的丧尸事故。 收到照会,元首大为光火。他没有想到的是美国对我们的情报收集做的如此细致。更没有想到渝州的事情,他尚且只知大概,现在美国照会的内容比他掌握的信息还要丰富。所以,一早就组织在京的内阁常委会议研究下一步的处理方案。 到会的除了内阁常委外,还有国防军司令部负责T项目的领导小组组长张副司令,包括国安、总参二部情报机构负责人。 八点的会议,张副司令7点钟就等在会场了。现在会议已经提前。所有的与会人员都在路上赶过来。早晨6点钟,张副司令就收到黎杰伟的电话报告。现在在渝州708集团军实施隔离的人群开始出现了TVF感染者。接下来就是噩耗不断了。 黎杰伟殉职! 现场感染者失控! 隔离的1000多人开始集中爆发! 守卫战士开始枪杀感染者包括隔离人员! 708集团军军长张永福感染自杀! 张副司令被一连串的噩耗打击的心脏病都快发作。匆忙的带着保健医生早早的赶到会场。据说首相那里也是噩耗不断。渝州多点出现TVF感染者,已经有渝州市立医院、渝州中俄友好医院、渝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三家医院出现丧尸患者。渝州市委准备在中央批准后,立即进行全城军事□□;公布消息,采取战时手段处理病毒感染。 人性(下) 飞机从机场起飞,机场外已经是人山人海。如果说现在渝中半岛因为道路分割封锁,导致信息流畅不通。现在渝州的其他区域已经随着一上午时间的消息传播。彻底像炸了锅一样的沸腾起来。能跑的都开始行动起来。现在机场外不断的涌进来新的逃亡的人。拼命的想冲进去机场侯机大厅。虽然广播在一遍遍的播放着“因为故障检修,渝州江北机场已经关闭!”但是人们还是亡命的挤着。 侯书记不无担忧的说。假如这里面有病毒携带者。就完蛋了。张副司令没有说话。只是阴着脸,询问身边的参谋是否将整个大渝州包围封锁起来。参谋查询下,马上回道,“正在封锁。以外环高速为□□,部队正在完成第二道封锁。最大的问题是没有部队。现在成都的707集团军;总预备队的103集团军正在赶来途中。应该可以在今晚对整个渝州沿大巴山、金佛山、巫山一线进行第三道封锁。” 飞机还在向南飞。过了长江前面就是解放碑朝天门区域。飞机压低了高度,解放碑步行街从空中看去,不见什么行人。侯书记解释道:“被封锁在里面的□□和国民警卫队已经做了疏散和劝阻。我们尽量不让人群聚集。”张副司令赞许的点了点头,确实这是最好的防止交叉感染的方法。但是飞机下,不时的可以看到或者听到街面的巷道里传出枪响和警车飞驰的身影。看的出来是在追杀一些TVF感染者和T病毒的感染者。飞机沿着渝中半岛前行,张副司令问:“江南、江北都没有发现感染者吗?”侯书记不敢肯定的说,目前尚未发现。飞机经过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这里已经是乱成一团。楼下是□□的封锁岗位,几个特警已经发疯一样的用冲锋枪射击着大楼里涌出来的人流。看的出来医院大楼里已经是一片血海了。高楼外幕墙上挂着几个猴子一样的TVF感染者,不停的钻进跑出。楼下大楼门口被一排排子弹射杀的,除了惊恐的百姓还有一些晃晃悠悠的不死的丧尸。渝州当地的同志都惊恐的直指楼外上串下跳的鬼魈。“就是这个,大部分的感染都是这些东西造成的。太难对付了。” 飞机再往前,在一个大超市门口。又是一群群的人,在疯狂的抢。看的出来是在抢,因为超市里面已经开始冒着青烟。人们都抱着各类物品,在大街上到处流窜。侯书记无奈的说:“没有办法,已经彻底乱了。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蟊贼”飞机在渝中半岛飞过。到处都是无序的末世前兆的样子。□□全力以赴的在和TVF感染者和丧尸做搏斗。所有的居民,胆子大的冲出来打家劫舍,胆子小的都窝在自己家里。整个城市反而显的空旷的诡秘的恐惧。 飞机转向嘉陵江大桥。部队在大桥上布置了五道工事街垒。最前面一道的前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想必一定是想冲关过去的老百姓。大桥下的江边也趴着上百具尸体。靠渝中半岛的一侧江水都被鲜血漂红,看着尸体上的弹孔。张副司令知道一定是狙击手的射杀。侯书记摇着头感慨着说:”这一次的善后不知道怎么处理啊。” 市委市政府临时设在江北的渝州市公安局大楼。现在全市的水电供应还正常。这里的监控中心,可以看到渝中半岛中所有的监视摄像头。能看的是,不断的在写字楼和医院里冲出来一群一群的丧尸化的尸体。还有大街上飘忽而过的鬼一样的身影。被困在708集团军军部进行自我隔离的刘云贵还可以进行视频联线。看到张副司令,视频里的刘云贵愧疚的对张副司令说:我辜负了您的厚望!”张副司令摆摆手,示意算了。然后不解的问,为什么那些TVF患者是这样的表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刘云贵试探性的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猜测应该是因为他们体内的病毒改造。已经将他们改造成一只的病毒。他们生存的最大目的就是最大可能的传播病毒。不过从上午到现在我和市局的同志们分析。他们应该很难活过48小时。一般在8-12小时就会因为高热和心脏高负荷自我崩溃死亡。但是问题是,这个TVF第一病程的流感,无法有效的快捷分辨。大约正常人群中有20%的人会感染,感染者里又有50%左右会因为呼吸道出血而进入第二进程。至于这个时间的长短。我现在正守着这些流感感染者。刘云贵指了指身后的十几个参谋和士兵。我会密切观察。 张副司令长呼一口。无奈的说:“现在只有封锁。静观其变了。” …… 张一白看完了笔记。终于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从病毒的由来,到如何变化。到小雅最后的一页:小雅娟秀的笔迹写着:我发现了,完美结合!我创造了历史! 接下来的是刘云贵的分析和记录。甚至包括他对小雅的情感的表露和小雅之死的愧疚。张一白合上了笔记本,闭上眼,静静的。他的脑袋逐渐清醒起来。小雅的死,也许是咎由自取。虽然张一白不想这样想。但是内心总有一个声音这样提醒着张一白。 现在张一白也意识到未来的情况也许真的很糟糕。他多年的医学经验告诉他,这一场病毒浩劫,绝对不会轻易的消亡。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在这乱世里活下去。保护着百合活下去。这才是对小雅最大的记忆和怀念。 张一白叫出来张百合。搂着百合的脑袋,听任百合在怀里不住的痛哭和发泄。 冷静下来。张一白的认真的和百合讲了讲病毒的问题。一白最后叮嘱百合说: 棋局(上) 王大有必须要做出抉择了。 今天几个国安局的特工居然直接到办公室通知他签收从渝州转运过来的重要资料。王大有一看特级转运箱上的绝密项目标记。就赶忙声明自己并不是T项目组负责人。这个东西理应交给吴九思主任。不过国安特工没有理会他,只是说奉领导命令要交给他签收。王大有没有办法只有通知吴九思到办公室来接收。看着两个特工风尘仆仆的,王大有本来就是随口一问。现在渝州怎么样了?结果两个特工居然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大讲特讲。王大有悔的肠子都青了。 其实渝州的事情,虽然没有那么清晰,不过大概轮廓王大有还是掌握一些,毕竟王大有还是在渝州混过二十多年的。所以今天国安的两个特工的种种反常举动。让王大有坐立不安。尤其是吴九思签字接收之后。看了他的那一眼,意味悠长。似乎是他王大有有意把国安的人骗到办公室来,想接收机密物资。况且王大有肯定刚才吴九思进门前一定听到了特工们在办公室里大讲特讲丧尸爆发。 王大有的紧张不是没有道理的。昨天晚上他和中情局的人见了面。对方提出的条件很诱惑:秘密转送出国;可以选择任何国家定居;5000万美金;新的身份。而且现在王大有就一个人在国内,老婆陪儿子在美国留学。对方的要求很简单,一定拿到T病毒样本和新开发的TVF病毒样本。 前者倒是好办。可是TVF病毒,一直都是渝州刘云贵他们搞的。番禹根本就没有。番禹的方向一直都是研制疫苗,是研究怎么消灭T病毒。王大有刚才看到箱子,心里其实也狂跳不已。他清楚这样的押运,一定是TVF病毒样本。据说渝州的BSL4实验室已经自爆了。如果军方还要搞这个项目,那一定是要转移到番禹继续。其实美金倒不是最打动王大有的。昨天晚上中情局特工的耳语现在还在回响:“渝州的试验出了事故,第一个替罪的就是胡克西。你难道要步他的后尘?” 今天两个国安的人讲的渝州的现状倒是坚定了王大有叛逃的心。如果渝州真的丧尸病毒爆发,那么可以预计马上各国都会对中国进行严密的封锁。那个时侯想轻松的离开就难上加难了。 王大有还在犹豫。他本来就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今天的种种怪相,王大有怀疑是国安的人已经盯上他了。在打草惊蛇,看看他的反应!一定是这样。正在食堂吃午饭的王大有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甚至BSL实验室的谢鲲副主任和他打招呼都没有发现。 谢鲲捅了捅王大有不客气的坐在他身边。一般很少有人在食堂会和王大有一同吃饭的,除非有事情要谈。 王大有愕然了下,赶忙问:“谢主任,你有事情啊?”谢鲲是负责实验室重要物资保管和安全管控的副主任。 谢鲲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拿出一款和王大有同一型号的IPHONE。调出一款软件,输入了几个字母。笑着递给王大有。王大有脸都白了,紧张的四下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然后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也输入一串密码。两台手机“滴”的一声,互相匹配验证成功。 王大有赶忙说“到我办公室去吧!”谢鲲抓着他的袖子,拉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他们已经安装了窃听设备在你办公室里。这里嘈杂,就这里!你自然点!” 这怎么能自然的出来。王大有做梦都没有想到,昨天中情局的给他一台IPHONE。换走了他原有的手机。并告诉他,这部手机第一永远不会被窃听,可以随时联系。第二,以后接头的人。只要输入密码并可以联机一个假冒为游戏的软件。就可以认定是自己人。结果今天身边一个认识十多年的人居然就是中情局的接头人! 谢鲲压低声音说:“我这样做很危险。但是情不得已了。现在是12:15;今天下午15:00中央就要公布渝州丧尸爆发事件。14:30分,国门就会锁起来。再想离开中国,就几乎不可能了。而最重要的是,你的情况已经暴露。今天两个国安的就是来试探你的!何去何从,你必须现在给我一个答复。” 王大有沉默了片刻。阴阴的说:”那你怎么不拿着今天他们带来的物资跑掉啊?” 棋局(下) 张一白龟缩在卫生间里。怀里的百合吓的瑟瑟发抖。听到门口几个人在讨论着怎么弄死张一白和女儿。张一白突然感觉恐惧在一寸寸退掉,代之而来的是愤怒。一种无法形容的愤怒。 张一白瞥见卫生间里今天买东西的时侯。自己买的一桶煤油,本来是防止以后没有电了照明用的。看到煤油,张一白有了主义。他把百合安顿在里屋。把百合的箭拿给她。叮嘱她说。如果爸爸有问题。不要开门。任凭他们拿东西。如果有人想进来伤害你。那就用箭射他们。记得,射眼睛!张一白明显的看到百合惊恐的听着他的嘱咐。没有办法,几个小时前他自己也还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都市白领。 张一白把所有的煤油都倒到一个大盆子里。然后准备好了随身的ZIPPO火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然后锁死了里面的空心防盗门的门锁。咔的一声,打开了外面的防盗门的锁。张一白大叫道:“停!让一让;让一让。我开门。我给你们。你们要保证不伤害我和女儿。“外面的人没有想到张一白会主动开门,也配合的让开。推开门张一白看到一个个红着眼睛的人。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杀红了眼。原来在癫狂状态下的人的眼睛真的是红的。 张一白看着不寒而栗的退缩了一步。外面有2、30个人,呼的挤了过来。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带头的发现,里面还有一道锁死的门。大骂道:“我****妈的,开门。老子一会进来打断你龟儿子的腿。”后面一个居然叫着,“老子奸了你女儿!”听到这一句,张一白顿时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过身,端起来一盆煤油。哗的泼在门口的人们的头顶上。最里面的几个被浇的透心凉。外面的几个也都浇了一身。 一盆煤油过去。外面的人吓的一激灵,纷纷退了开去。一白左手顺手一拉系在门把手上的绳子。右手摸出火机,打燃,趁着门关的刹那。扔了出去。外面一只大手抓住门沿,张一白全力拉住绳子,拼命的一拽。咔嚓那只手生生给夹断了两只手指头。外面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嘭的一声爆燃。锁紧了门,一白冲到卧室抱出被褥打湿了堵在门口。门外是哭天抢地的哀嚎声。张一白能感觉到门口的熊熊大火,因为防盗门明显的开始发烫。 一个火人,从卫生间窗口能看到。从楼梯间直接跳了出去。伴随着是那凄惨到极致的惨叫。嘭的一声。再没有了声息。楼道里满是飞奔下楼的脚步声。张一白被门外的惨叫锤击着内心,也无力的瘫坐在门口的地上。这是他这辈子干的最野蛮的事情了。而且一下就是杀了几条人命。 残杀(上) 女儿偎依在他怀里,也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电话,说。“爸爸。打110吧。”张一白苦笑着说。爸爸刚才已经打过了。占线。今天这个样子,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爸爸,是鬼吗?我看见了一只!”张一白紧张的问在哪里? 女儿告诉一白,在自己卧室的楼下。有一个猴子一样的鬼在小区外面四处咬人。听到外面仍在叫骂的人们,张一白觉得应该赌一下。他知道女儿见到的是饿鬼——TVF感染者。 站在女儿窗户外,果然可以看到楼下小区对面的另一个小区里。一只饿鬼正在四处游荡。不过他似乎是对面小区的居民变的。一直还没有发现一白这小区里的人们。张一白要引它过来。也许现在只有饿鬼和丧尸才最有威慑力。可以保护自己。张一白问百合。“你能射到那只饿鬼吗?“ 女儿看了看说:“有点远。有100米了。我不能肯定。”张一白鼓励说。你就当它是平时的靶子,试试看。百合运了运气,闭了闭眼睛。睁开以后,马上就好似在射箭馆里那个气定神闲的小姑娘。张一白禁不住惭愧,在这样的灾难面前,自己比女儿可少了那么多的镇定。 “嗖”的一箭。箭头不偏不斜的射中饿鬼的后背。那饿鬼突然感觉到后背一痛。猛的回过头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张一白和百合。 张一白还记得刘云贵的笔记上说。“TVF感染者,可以看做是一个病毒。它如同在人身体里的病毒细胞一样。它存在的目的就是不停的传播扩散病毒。所以,极富攻击力。身体机能在高供氧下变的异常突出。“ 张一白相信面前的饿鬼,除了没有正常的思维。在运动系统上是优于常人。他也希望它能爬上来六楼。因为张一白要拼手一搏。利用这个厉鬼杀退门口的魔鬼! 饿鬼不负张一白的重望。饿鬼发现了活人,猴子一样。抓着楼下的空调架,一纵一跳的飞快的爬了上来。张一白命令百合藏到大卧室的床下。自己大模大样的示意饿鬼,我在这里。然后关上女儿屋子的窗户。跑到大阳台上,准备在那里和这个怪物决斗一下。张一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胜利。但是他需要,哪怕只是能留下这个饿鬼的一点鲜血。就可以让门口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变成一具攻击力不强的丧尸。让他给自己看家护院,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过,能否在饿鬼面前逃生,张一白真没有一点的把握。光是看到它爬上来的那灵活的身形就已经让一白内心输掉了信心。 张一白刚在阳台露头。就迎面看到饿鬼爬上阳台的半个身形。一白全身的肌肉吓的迅速绷紧,心狂跳不已。想也没有想的时间,张一白挥刀砍了过去。饿鬼用一只手抓着阳台的边缘,身子在空中一转。手一松,另外一只手抓住阳台。轻松的躲开了一白的这一刀。然后纵身跳进阳台。一声长嚎,身形微蹲,作势就要扑了上来。 张一白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肚腩的中年男人。怎么都不能把他和刚才鹰飞鹄跃的它结合起来。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血红瞳孔的饿鬼,呲着牙,嘴边吊着不知哪个人的肌腱组织,牙口也被骨头或者是什么东西崩的残缺不全。手臂垂着。双手的指甲磨得如同牙齿一样,残烂不堪,滴着鲜血。周身散发着一股热浪,全身的血管都崩着,在身体上如同老树的根蔓;撕扯得几乎是布条的所谓衣服,胸口处明显的看到汽车马达一样的心脏,砰砰砰的乱跳不止。 张一白无奈闭着眼,实在不敢看着它扑过来的样子。手中乱挥乱舞着杀猪刀。等着最后的时刻。 哗啦,阳台的玻璃被撞碎了。张一白睁开眼睛一看。饿鬼的头上插着一只百合的箭簇。毕竟是训练箭头,没有刺进脑袋,相反倒是激怒了饿鬼。它放弃掉张一白。一头撞碎厨房的玻璃门。箭一般的扑向百合。 张一白惊的周身乱颤。大喊着“不要!”拼命的想去抓住饿鬼。但是他哪里有饿鬼的速度和力道。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爬起来。只看见那饿鬼爬在百合身上。一动一动,似乎在啃咬着百合娇小的身体。 张一白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爸爸!爸爸“ 残杀(下) 尤队长爬上2、3米高的尸墙。眼前是嘉华大桥的桥面。正对着50米的地方是一些防御工事。这50米间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的出来刚刚有一场恶战。穿着防化服的战士们正在搬运着尸体。都堆码在隧道出口的地方。 “你的意思,他们都是丧尸?”尤队长不解的问。 “开始不是,早晨的时侯。整个隧道都是逃亡的人流。但是你知道我们接到命令不允许放任何一个人过去。正在疏导的时侯。隧道里突然冒出来几只饿鬼。你知道是什么吧“”知道!“尤队长点了点。脑海中想象的出来,饿狼冲进羊圈的样子。 “哎,简直不能回忆了。所有的人给赶着往桥面跑。后面隧道里都是凄惨的叫声。我们实在看不下去。就派遣了一个排的战士冲进隧道消灭那些饿鬼。” “那些东西太厉害了!隧道里根本就打不准。他们在墙上在隧道顶,灵活的像猴子。我们一个排的兄弟都阵亡了。然后就变成了他们这样。”军官指着脚下的丧尸。 “没有办法,再不开枪就守不住了。我们只有拼命的射击!射击!开始是人,后面就是他们。还有我们的兄弟。都是老百姓啊。老百姓!我自己,就打死了一个小孩!你知道吗?我们尽量不打百姓。可是后来,怎么分的清,怎么分的清!穿着、样子都是一个样子。身上都有血,怎么分的清。你告诉我!怎么分!” 尤队长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军官精神已经崩溃了。尤队长看到下面分局的领导枭总也在。赶忙撇下这个军官,赶去问问情况。 枭总见到尤队长。感慨的问:”你还活着!”尤队长对这样的招呼还有点不适应。枭总指了指大桥下的嘉陵江。尤队长一看,江面上密密麻麻都是飘着尸体。从嘉华大桥一具接着一具,花花绿绿的好像广场一样,蜿蜒而下。江中全是各类船只,一条条挂着渔网,从江心一直拦着。 尤队长头皮都炸了起来,悄悄的问:“都是老百姓?“枭总摇摇头。“不知道啊。那个分的清啊。丧尸、饿鬼、百姓。反正杀红了眼。就一窝蜂杀吧。“ 尤队长摇摇头感慨的说:“这个得有十几万吧。“ 枭总看了看尤队长,不屑的说:“老尤,没有见过这么多死人吧。最多不过1万人”顿了顿,枭总好像自言自语的说:“被封锁了200多万人口。要是都变成了丧尸,怎么得了啊” 这确实超乎了尤队长的想象。他没有想到1万多人看起来就已经铺天盖地了。如果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丧尸大军。莫说打了,就是光看,就已经让人胆战心寒,毫无斗志了。 剿灭(上) 14点30分,渝州708集团军全部作战人员已经在长江南和嘉陵江北集结完毕。浩浩荡荡的开进渝中半岛执行□□命令。集团军包括各相关的驻地国民警卫队等一共集结了5万多作战人员。装备了防化装备,经过封锁的各桥梁开进。 渝中半岛被隔离的人们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可以用了。因为大家都收到了一条短信:15:00将有重要的电视转播,同时要求所有居民不要外出。即日即时将进行□□,□□期间,实行宵禁。所有居民需要携带相关身份证明,随时应对军警人员的检查。 大街上已经看到一辆辆的军车高音喇叭行走在大街上。每一个街口、路口都有军人设置的岗亭、街垒和工事。所有的军人都带着防毒面具,全副武装,甚至在重要的街口立交桥都布防了重机枪和装甲车。顿时所有被封锁的居民的紧张感和安全感都大大的增加。 抢劫的行为开始消失。所有或有收获或没有收获的人们都龟缩在家里。静静的等待。毕竟刚才大街上的宣传都说了,□□期间,政府会确保水电供应,定时分发各类生活物资。这些举措有效的制止了劫掠行为的发生。 张一白也听到了大街上的高音喇叭宣传,总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又有些无奈。他毕竟现在犯了几条人命。会不会秋后算账呢?张一白看到家里堆积如山的食品和大盆小盆储存的水。自嘲的摇摇头,管他的,该来的总要来。也确实,现在张一白最紧张的还是女儿。百合接触了饿鬼,现在已经开始发烧。张一白看了看刘云贵的手册,没有什么治疗方案,也不知道百合会不会有事情。正好现在手机信号有,张一白接通了刘云贵的电话。 “云贵。你现在怎么样?“ “手机信号恢复了。我正想给你电话。你没有事情吧” “很不好。上午我们小区的一些暴徒想抢劫我的物资。我一早就按你吩咐买足了物资。我们恶斗了一场。我杀了几个人!~” 刘云贵沉默了下,安慰张一白说:“杀人的事再说吧。今天死的人太多了。物资你还是保存好。我总觉得这次丧尸危机,没有那么轻易的结束。你要知道曾经有一个高度发达的人类文明就毁灭在丧尸事故中。我们能想到的,能做到的。以前的人类也一定可以。所以,你还是听我的,保持现在的封闭状态。” 张一白也赞同刘云贵的分析,可是现在重要的是百合的感染。一白详细说明了他们与饿鬼作战的经过和百合现在的情况。现在百合已经开始发烧症状。表现为流感症状,但是还没有咳嗽,呼吸道还没有出血感染。 刘云贵听到百合的感染。大为紧张,询问了百合的病情。刘云贵阻止了张一白想把百合送到医院的想法。刘云贵说:“一白,现在医院是最危险的地方。而且,百合如果真的感染了TVF病毒,那么什么医院都没有办法治疗。你现在只有祈祷了。TVF病毒并不会全部导致病人变异。大概有50%的概率可以依靠自己的免疫系统杀掉TVF病毒。” “50%概率。那么如果百合是另外的50%呢?” 话筒一阵重重的喘息,“那你只有在她变异前杀了她。否则她会非常危险!” 剿灭(下) 局势基本控制下来了。张副司令和侯书记晚饭一起还喝了一小杯。确实,这一天实在过的太惊心动魄。不过,军政处理快速得当。现在看来,控制病毒传播已经基本有了把握。现在的形势局面非常良好。 第一,所有的感染都在渝中半岛内。长江和嘉陵江有效的阻止了流感的传播。 第二,半岛内已经进行了□□。目前群众情绪稳定。虽然还有杀人、抢劫事件发生。不过在军警的严厉□□下,治安局面基本转好。 第三,进驻的武装部队。对市内的丧尸进行了集中清剿。在重火力下,几个重点丧尸爆发区域都已经清剿完毕。包括那些飘忽不定的饿鬼。在狙击手的精准打击下。也基本射杀。 第四,两江中也有部队的布防。并在半岛外的江心拉出了一道大网。所有跳江的人或者是丧尸一律射杀。 现在渝中半岛已经铜墙铁壁一般的紧紧的包围起来。精锐的部队进入清剿。百姓生活恢复正常。现在就需要耐心的等待了。等待所有的丧尸感染者冒出来,等待流感慢慢的过去。现在着急考虑到是满满的一江的尸体怎么处理。 张副司令不禁感慨的说:“老天有眼啊!我们控制及时。大家想想,光一个渝中半岛200万居民。如果都感染了,饿鬼按20%感染、50%的变异就有多少?20万!能造成多少丧尸,得有200万吧。那要多少部队才能消灭他们?我看得有2、3百万吧。我们现在全国的作战部队不过200万左右。预备役加上不超过500万。怎么办?那真只有望天流泪了。还好。还好。爆发之初我们就采取了得力措施。感谢侯书记你们指挥得力啊!” 侯书记谦让了一番,不过内心他也觉得这次危机处理很得当。下午已经收到中央的嘉奖电话了。侯书记看着张副司令,一直内心的疑问提了出来:“张副司令,我知道你当年在回鹘直接指挥过剿灭丧尸作战。我听说,最后你们一个团1000人居然打不过2000丧尸。是为什么啊?” 张副司令看了看侯书记,想了想,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比划着说:“如果是2000个老百姓,给我1、200个人就足够了。为什么?因为是人都会有恐惧会害怕。我们的军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那只部队。所受的训练和武器装备都是基于对付人。侯书记,你知道我们在作战的时侯。平均消灭一个敌人,要消耗多少子弹吗?” 侯书记不是军旅出身,所以乱猜着说:“5发?” “呵呵,500发子弹!”张副司令看了看惊愕的侯书记,继续说:“ “因为人是要躲的,他就是冲锋,也一定会散兵的拉开间距的冲上来。你看到那些人山人海的都是拍电影的。真正的战场,你是绝对看不到一片人海上来。只有傻子才那么打仗! 不过,丧尸是没有思考的尸体,他们不会躲避,不会冲锋。就是哪个样子,一瘸一拐的慢慢的靠上来。你不能一枪毙命,只有打他们的头部才可以解决,同时最重要的是。他们会像羊群一样一起靠上来。你一个包围圈是1000人。但是他们会选择一个突破口,作为包围圈又不能随便抽调部队支援,因为你不知道是否他们还有其他的方向突破。那么也就是1、2百人面对1、2千人。而且,你的枪不能停,稍微火力一弱,他们就会前进一步。那天晚上,我们打了1个小时,战士的枪就不能用了。子弹也基本消耗光了。” “枪不能用?”侯书记疑惑的问。 “所有的枪管都有一个疲劳期。大约5000发子弹,枪管就要报废。500发不间断连续射击,枪管就会变成一根滚烫、通红的火棍。不停止射击降温,子弹进去就要炸膛。” “我刚才说了。我们的武器都是基于对人。人是有恐惧的。在现实战场上,没有这样亡命的人和部队。所以射击是间隙的。而丧尸的前进是毫不后退的,你只要火力封锁停一停,他们就要进一步。我们最后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过来。当时如果我们带了炮就好了。至少不会用到氢弹那么夸张。” “对!用重炮就可以轻易的炸光他们。”一旁张副司令的一个随从解释道。 爆发 张一白看着窗外升起得新的太阳。渝州的冬天总是阴霾多雾,难得有连着几天的好日子。如果在平日,看着新日升起,阳光挥洒下来。张一白总是开心的亲吻着身边的小雅,开始一天的愉快生活。现在的张一白一脸漠然的盯着沉睡的百合。再没有什么好日子和快乐的生活了。 小区安静的可怕。仔细听去,只有门口走来走去的那两具丧尸还在。想到丧尸,张一白倒是觉得应该赶紧通知□□的部队把他们消灭了。既然邻居已经暂时没有威胁。又有军警保护,那么两具丧尸守在门口多少还是有些恐惧。 张一白拨打110,又是全部占线;拨打昨天□□通知时公布的军队电话,也是占线。忙音。张一白心里多少又有紧张。拉开自家通往屋顶花园的楼梯通道。刚一探出头去。就听到远方的枪声如同春节的爆竹一般,似乎是解放碑方向传过来的。再扭头一看,南坪方向的山上似乎点点火光闪过。紧接着就是头顶上呼啸而过,张一白定睛一看。居然是炮弹!紧跟着解放碑方向砰砰的火光,片刻一阵隆隆的炮弹爆炸的声音一阵风似的袭了过来。张一白愕然的呆在扶梯上。怎么了?怎么都开始用炮了?难道又有新的什么情况发生了吗? …… 小维是三连的军医。本来作为女兵是很少能投入到野战部队的。不过这次□□命令时间紧迫,况且也不存在和敌军作战的危险。部队也就紧急把小维所在的野战医院全部分解到连队做随军医疗兵。她们主要的工作是甄别TVF感染者,对有可能变异的进行鉴定。进入□□前,小维就知道了紫色动脉瘢痕是鉴定的方法。在连队分派到驻扎解放碑区域的时侯。小维就开始了进入居民楼和隔离的写字楼里检查甄别感染者。 昨天一天,小维就甄别出来36个有变异发展的感染者。尤其几个小朋友,最后是□□和部队强行带走,看到后面哭的伤心欲绝的妈妈。小维感觉自己似乎死神一般,内心酸楚不已。所有已经进入变异的感染者,全部集中在已经空无一人的医科大学附二院里。采取注射方式致死,紧急开辟出来的魁星楼广场已经成了巨大的焚尸场,上千具尸体集中在这里,浇上汽油,漫天的大火和黑烟。好在小维还一直带着防毒面具,不然可能早就吐的不成样子了。 小维他们连队负责封锁临江门转盘。他们依托临江门交通岗布置了一个环形工事。工事整个把临江门的转盘全部占了。所有向文化宫方向和向较场口方向以及上下行方向的车辆人员必须要在小维连队的工事中穿过去。团部对他们的工事思路大为赞赏。这样的一个工事,就是千万个丧尸也不会逃出一个。 清晨,小维准备和几个战士一起去世贸大楼看看。隔离后,这里一早进来上班的人和附近无家可回的江北、南坪的人都被集中在这栋大楼。所有的办公室都把门砸烂,住着三五个难民。昨天下午来水以后。小维进来看到卫生间都排起了队的洗澡的人。半夜在解放碑混的都是一些HIGH场的时尚男女,对他们来说,变丧尸没有什么,但是油腻腻的叫花感觉就简直不能活命了。 小维进入大楼。楼道里静悄悄的,楼下的保安和几个驻扎在大厅的□□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小维和战士疑惑的走到大厅后的食堂,那里是早晨所有人吃饭的地方。小维他们听到后面悉悉索索的似乎很多人在吃着什么。推开大门。 迎面一股血腥铺面呛过来。即使是透过层层保护的过滤筒,小维还是能感觉到血腥味道。 眼前的大厅里,几百上千个丧尸正在聚餐。桌子上是门口的保安和□□,肚子上血肉模糊,丧尸们围在一堆,嘴里挂着肠子,双手滴着亡者的鲜血。一个个脸上、肩上、大腿都是互相撕咬的痕迹。 大门洞开,一屋子的丧尸,都听到声音回转头过来。甚至最近的餐桌上被分享的那个肚开肉绽的保安也跟着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亦或是听着门口小维他们的动静。 小维吓的失声叫了一下。闷闷的在防毒面具里不大,但是却好像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所有的丧尸都嗷嗷叫着,整齐的冲了过来。小维和两个战士下意识的开枪射击。可是,子弹打在丧尸的身上,只好像敲打了一下,中枪的丧尸一个踉跄。继续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小维大叫:“快跑,他们太多了!”冲出大门的时侯,小维看到因为枪声,更多的丧尸从楼上跌跌撞撞的走了下来。 几个人飞快的跑出大门。刚转过街角;就看到旁边商场里借宿的人们也变成了一具具的丧尸,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看看回路已经被丧尸封锁了。小维想到解放碑中心是九连的阵地工事。于是调转头,没命的跑向九连工事。 九连工事外的哨兵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小维边跑边喊,防毒面具又喊不出什么声音。情急之下,小维也顾不上了。扯开了面具,大喊:“快点布防!九连!丧尸来啦!!” 四个人冲进九连工事。迎头就看到穿着军服的九连的战士,只是也是一具具丧尸。嗷嗷的叫着。小维一头撞在九连长身上。片刻就感觉千万只手抓在身体上,一股股散发说不出来味道的嘴巴撕咬着自己。疼痛从大腿上、脖子、胳膊、后背到处传了过来。逐渐的疼痛就感觉是麻酥酥的舒服。每一个伤口,都有一种火热的感觉传递过来。小维能感觉到那感觉和自己融为一体。飘飘的,小维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被自己的血脉挤出自己的身体。摇曳着飘去了远方,小雅已经散开的瞳孔,慢慢的开始变色,淡红、砖红、鲜红。猛的,小维睁开了双眼,一双血红的曈昽。一声嗷的长嚎。一具破烂不堪的新的丧尸诞生了。 小维的六连在枪声响的一刹那就全连紧急布防了。六连长一直是一个严厉治军的人。昨天晚上,街道地方上送过来热汤饺子。被六连长冷冷拒绝了。部队下达的指令要求,尽量减少解除防毒面具的机会,防止感染。所以,六连长禁止部队和百姓做任何接触。 六连长呼叫同在解放碑驻防的九连和五连。九连和五连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多少时间反应。六连长就看到解放碑各个大楼里,潮水般的涌出来无数个丧尸。似乎丧尸中有小维几个跑动的身影。六连长明白了小维他们是要跑去九连阵地。赶忙命令战士们开始射击,吸引丧尸过来。 六连面对解放碑区域布置了9挺全连所有的重机枪。左右两栋大楼的顶楼露台是连狙击手狙击步枪;正面是排班的狙击手使用普通95式步枪,工事内是全连的9部迫击炮。六连长早就勾勒好了防御思路。正面重机枪保持射界距离;迫击炮轰击后面丧尸;楼上的狙击手重点打击饿鬼;95式点射关照突破射界的丧尸。其他战士辅助重机枪进行清理。六连长感觉如此强大的防御,就是正面是一个整师也可以打退他们几个轮次的进攻。更何况是一些手无寸铁老百姓,就算是变成了鬼魅魉魍。他也要做一个军旅钟馗。 枪声如同开饭的钟声。所有解放碑聚集起来的几万丧尸牧群一样的,在“头羊”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六连的阵地坚定的走了过来。 重机枪手绰号“黑胖娃”和他搭档的副机枪手叫“白胖娃”两个都是渝州本地人。看着眼前的父老乡亲。晃晃的走了过来,心一横,扣动了扳机。 黑胖娃从来没有这样打过重机枪,每分钟500多发的射速,以前最多也就是连发1-2分钟。现在10分钟过去了。一直没有停过一下,眼前的丧尸密密麻麻,甚至闭着眼睛都可以射击到位。但是以前训练就是进行火力封锁。也只是几组重机枪相互配合,打打停停。现在没有办法停下来哪怕一秒钟。黑胖娃瞥了一眼白胖娃,他已经跑的气都喘不匀。为了应对丧尸爆发。他们特意带了5个基数的弹药。枪管都准备了2根。才过去10分钟,1个基数3000发子弹打的精光。白胖娃拼着命的搬运着弹药箱。黑胖娃身后堆的小山一样的弹壳。 锁城 张副司令一头汗水的坐在直升飞机里看着战况。现在五万多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了,战斗从早晨打到中午就基本结束。开始所有的部队都求救讨命般的电话给总指挥部要求增援。增援人员、增援弹药、增援火力。那时侯他正在指挥中心,当机立断马上调动集团军重炮团不惜一切代价的重炮火力资源。张副司令真没有想到昨天开的玩笑,今天就要兑现。虽然侯书记流着眼泪恳求他不要下这个命令。但是张副司令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是百万级别的丧尸集体爆发。那么再不要想什么市容市貌、经济建设了。 五万多的部队,中午就再没有一个地方有反应。派出去的空中侦察,只救回来几个在高楼天台上的狙击手,据这些分属不同部队的狙击手说。昨天晚上他们爬上天台的时侯。大楼里的居民都是好好的正常人类。早晨醒来,就一楼一楼的丧尸。而且最为沮丧的是,狙击手报告所有的部队工事都在几万几万的丧尸的围攻下。一个个攻陷,现在部队还在!只是都变成了丧尸大军的成员。 张副司令决定亲自去看看。飞机飞在渝中半岛上空。到处是大火,断楼残垣,解放碑区域惨不忍睹,在空中100多米就可以看到整个解放碑商业区的标志高楼已经被重炮轰击的千疮百孔。世贸大楼的中腰处炸出来一个巨大的缺口,大都会整个都在燃烧;纽约纽约大楼上炸出来几个大洞!几座高楼看起来都摇摇欲坠。楼下的步行街一片血海。尤其是六连在临江门的阵地前后。像是被红油漆泼过一般。血红的骨肉残骸散在一地。 主干道上,到处都是四处游荡的丧尸。一些楼宇的天台还有存活的人在挥舞着各色旗帜,希望飞机能带走他们。张副司令告诫手下说:“没有带防毒面具的一律不准带走!包括部队狙击手!“长江南岸和嘉陵江北岸警戒线外站满了观战的百姓。即使在直升机最大的轰鸣声中,张副司令都能听到下面声震九天的哭喊。确实目睹着亲人和自己的家园在眼前被这样杀掉、焚毁。确实不论感情还是理智都不能承受如此之重的打击。 现在渝中半岛已经被丧尸掌控了。活着的人们都悄悄的隐藏起来自己。至少现在从飞机上看不到街面上有正常意识的活人。 飞机降落在鹅公岩大桥南岸。桥面上一个中校军官跑过来。敬礼报告,他是负责守卫鹅公岩大桥的团长。现在大桥北桥头已经开始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丧尸。桥面上密集的火力在无间断的封锁着北桥头。好在桥后就是大后方。不论是弹药还是枪械都可以维持不间断的射击需要。 团长报告道:“首长,我们现在最大的压力就是对面的丧尸越来越多。他们似乎被枪声吸引过来。我是有信心守住,但是如果桥面上太多丧尸。打到江里。江面的守卫压力就太大了。” 这句话着实提醒了张副司令。对啊,据说刘云贵当时唯一提醒的就是:要注意江面。看着蜿蜒的长江里漂浮着的死尸和半个被鲜血染红的江面。张副司令知道答案了。为什么会出现丧尸大规模爆发。他顾不上解决这个大桥的问题。赶紧召集侯书记和相关人员会议。如果他的判断正确,那么大桥守与不守其实意义已经不大。 张副司令怀疑,病毒的爆发来自于饮用水! 同样有这样怀疑的还有李教授。李教授在头天早晨刘云贵赶往708集团军军部的时侯,他也赶往江北的家中。李教授确实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看到刘云贵匆忙的一大早就被集团军军部电话召集。李教授顿时猜到可能是隔离的人群了问题。如果隔离人群出了问题,那么一定是TVF病毒出了事故。如果是这样,那么接下来一定就是封锁。所以,当机立断。李教授作为□□研究人员是有特别通行证的,逃出大坪隔离区。一路飞驰开回了江北自己家。不过李教授倒是没有回家。因为在过大桥的时侯,李教授就看到了□□正赶来进行封锁。李教授意识到所有的研究人员都要给封在渝中半岛了。那么只有他一个项目组的重要成员,在封锁隔离区外。所以,打听到了集团军和市委的临时指挥部,李教授直接赶了过去。这几天,关注江面的不单单是刘云贵和张副司令。李教授就是其中一个。看到江中横尸的画面,他隐隐有些紧张。朝夕接触的T病毒的生存能力他是清楚的。所以,开通沙坪坝自来水厂。直取污染江水,李教授是100个不赞成。不过位卑人微,自己的话没有人听。他也只有自己跑到江边取了水样,开始研究。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当李教授搞清楚所有的一切,一头冷汗的奔向指挥部,准备报告要出现大规模的丧尸爆发的时侯。隆隆的炮声已经敲响在对岸。 会议其实也是内阁和中央国防军司令部要求召开的。除了要检讨为什么会出现一夜之间大面积的丧尸爆发外,还有一个重要议题就是是否全体人员撤离渝州。使用核武器一次摧毁! 张副司令提出了自己对丧尸爆发的设想,是通过水导致!在场的卫生专家一致反对。理由也很充分:第一,自来水厂的人员,虽然在隔离区内。但是没有听说自来水厂附近有任何TVF感染者。第二,水是取自被污染水源。但是之前刘云贵给予的一切资料都显示,T病毒是一定要经过血液传播的。由外伤感染造成。现在这么多的人集中爆发,不可能人人都晚上得了消化道出血!第三,为了防止出现问题,自来水厂是用了三倍的二氧化氯进行消毒。出厂前也经过了生化检测,没有生物! 坐在一边的李教授冷笑着说:“就是你们的二氧化氯干的好事!” 大家都愕然的看着李教授。张副主席示意他仔细说。李教授掏出U盘,他连汇报的PPT都已经制作好了。李教授指点着报告解释说:“正是因为他们用了大量的二氧化氯做消毒才导致了这次病毒大传播。二氧化氯消毒的化学原理是因为它是强氧化剂,一般的病毒在氧化下会造成酶的电子丢失,破坏而死亡。可是我们之前研究过T病毒的特性之一就是可以转化为无机晶体形式存在,所以它被夺取了电子它就转化为大分子,等待被还原。其实,也正是研究这次大爆发。我彻底明白了T病毒的来源。我现在可以断定!它一定是史前人类研制的化学生物武器。之前我们说T病毒没有固定的DNA代码。似乎它可以转变为一切细胞。今天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它的构造原理不是基于细胞或者是什么病毒。是基于自由基。所谓自由基,就是缺少电子的一种分子或者原子。在正常的人体内存在大量的自由基,表现形式多种多样。他类似于病毒,存在的目的就是不断的复制扩大,造成其他组织细胞的氧化,夺取其他细胞的电子。不过在正常人体中,自由基承载了能量运输的功能,在氧化的过程中,不断的释放能量。所以,人体自由基的平衡是基本的生命能量转换的平衡。但是T病毒会无限制的过大,不断的通过氧化过程改变正常组织细胞。并释放一种酶,使得细胞像T病毒希望的方向改造发展。T病毒其实不是病毒,就是一种分子。有病毒性质的自由基! 所以T病毒一定是史前人类研制出来的。因为这样的复杂的分子是不可能自然界自然合成。T病毒被史前人类研发出来,将其功能从破坏改变为复制,同时也不断的释放出新的自由基改造感染其他正常细胞。……“ 冒险(上) 张一白庆幸自己的女儿挺过了感染的关口。每天和女儿躲在屋子里,吃着储备,躲在房间里,开着最小音量的收音机,为了省电每天只听一个小时的隔离区外的新闻广播。广播无外乎就是反复的教育人们坚强、通知大家每天在固定的区域有飞机投放物资。大坪区域的物资都在大坪转盘附近投放,可是张一白不相信有人敢去那里取物资。现在出门就好像踏进了阿鼻地狱。张一白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量。闲暇之余,一白倒是利用家里家具的铁皮像模像样的制作出来十几只开刃的箭簇出来。百合是练射箭的,总有机会用的到这些。 一个多月的时间,张一白和女儿从恐怖到寂寞到无聊到习惯。现在生活很有规律,甚至胆大的女儿还每天要去大门猫眼去观察下门口的两个徘徊不断的丧尸。 百合的身体素质很不错,抗过了TVF病毒的感染,只是痊愈后。在脖颈的颈动脉处留下了一处褐红色的条纹。初见这道条纹,差点让张一白吓的半死。可是女儿好了,条纹却怎么都擦拭不掉。也许是上天给百合的一个标记,佛祖眷顾的标记。 现在每天张一白只在白天爬到楼顶的花园观望下四处环境。晚上再也不出去,一来是对暗夜的恐惧,同时他发现自己的视力在夜晚开始急速下降。女儿也一直在喊腿疼,有浮肿的迹象。张一白在一天做梦想起来大学课堂和小雅的初次见面;激动的从梦里跳了起来,不是因为梦到和小雅的卿卿我我;是张一白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张一白和百合长期缺乏维生素补充,会有生命危险! 他晚上视力的下降是因为维生素A的缺失,而最可怕的是女儿的浮肿和腿痛恐怕是缺乏维生素C的败血症的开端。败血症,张一白清楚的记着大学老师讲到这里时,补充一个故事:麦哲伦在环球探险的时侯,80%的船员都死于败血症!张一白懊恼到死,怎么采购的时侯忘掉买一瓶金维他什么的。这些饼干方便面怎么补充维生素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一白还是决定,要冒险出门。找几瓶维生素回来。他可不想最后自己和女儿死在几毛钱一大堆的维生素C片上。 下了决心,张一白一直留神观察四周。现在渝州渝中半岛安静了下来。每天会从隔离区外飞进来几十架直升飞机,飞机上满载着狙击手。在渝中半岛分区域进行空中的狙击。前几天刚有一架停在一白小区上空。乒乓乒乓的打了整整一天。张一白也站在楼顶喊了一天,可是飞机上的人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根本就不打算接触一白,总之,打完了丧尸就“突突突“的飞走了。 现在小区和附近街道的丧尸被消灭了大部分。只是一些轻盈的饿鬼,很难打中。张一白觉得现在危险性并不是很大,也许冲下去到药店拿到药品并不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值得一试。 家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武器,只有那把杀猪刀。张一白选了一件皮夹克穿上,脖子和手腕都缠上几层小雅皮衣撕下来的皮条。希望这些皮子能抵挡下丧尸的利齿。张一白认真的和百合说明了现在的困难。一白盯着百合说:“百合!爸爸今天必须要下去冒次险,不然我们恐怕很难逃脱败血症。如果拖下去,等病发作了。没有医院的治疗,爸爸和你都可能会死。现在机会难得,昨天飞机刚刚清剿了这一带的丧尸,所以今天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爸爸,我说万一,爸爸回不来。你就不要再出去了。你天天在楼顶喊,让飞机上的人带你走。或者你就要他们扔一些金维他给你也可以。” 百合拼命着摇着头,死死抱着爸爸。不肯他去。“爸爸,你不要出去!我们一起喊飞机让他们接我就好了。”张一白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他们这些幸存者活着比死了更让人头疼。一切还是需要自己。但是这些东西怎么好讲给女儿。一白不想让已经反复被摧残心灵的女儿再受这样的打击了。 张一白要走!百合死死拉着不让。挣来扯去,张一白连日的压抑和悲愤顿时爆发出来。他扳着百合的肩膀,尽量压抑着声音,训斥着说:“你懂不懂!没有人会救我们了。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百合似乎被吓到,但是眼神却成熟的像一个大人。神情很有小雅的那一份坚毅和沉着。百合没有被吓哭,反而沉着的直视着爸爸。“爸爸,我知道!但是我想你知道的是:不要把我看成小孩子了。这个世界,没有小孩子和成年人,只有活着的人和死去的鬼!但是,爸爸我选择和你一同生或者一起死!”张一白被百合的话直击内心的最深处。张一白的心在流血心在呐喊:“天啊!这哪里是一个14岁孩子的话!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是一个什么王八蛋世道!”一阵凄凉之后,一白反而沉静了下来。对的!女儿说的很对。在这个地狱魔界里,没有孩子没有成人,只有活着的人和死去的鬼! 张一白赞许的摸着百合的头,点着头说,“去,带上你的弓箭。你负责远处射杀,爸爸冲锋! 父女两个人悄悄的挪开挡在大门的物资。听了听门外,看了看猫眼。门口的两个丧尸似乎在楼道里徘徊。一白确定丧尸没有在门口。一把推开大门,冲了出去。百合也跟着钻了出来,眼睛适应了下黑暗。很快就分辨出来楼梯口两个摇晃着过来的丧尸。百合心中顾不上恐惧,只是默念着老师教导的要领。站定、伸臂、挂弓、搭箭、拉弓、瞄准。深吸一口气,眼前爸爸挥舞着杀猪刀冲了过去。百合嗖的一箭,不偏不斜直插到前面一个丧尸的头颅。箭头从正额头咔嚓的射了进去。 冒险(下) 张一白木然的看着,百合每一只箭都被面前的两只饿鬼轻易的躲过。呆呆着等着,等着这一切的结束,噩梦的醒来。 两只饿鬼一前一后,就差几米,饿鬼奔跑中,身形微蹲,作势扑来。 “咚!……咚!”仿佛天籁之声。交巡警大楼的楼顶上,一个狙击手开枪了。准确的两枪把张一白和百合面前的饿鬼打的脑浆迸裂。 狙击枪沉闷的回响回荡在幽静的街道上空。后面的丧尸们,都发现新猎物,晃晃悠悠的齐齐向交巡警大楼涌去。身后,一白的小区里,几十上百个丧尸也循着声音从各自的楼里走出来,小区的后门已经密密麻麻都是摇晃着的丧尸。 大楼顶上的人大喊道:“要活命的!过来!要比他们跑的快!” 说着,咚的又一声。敲掉了涌向交巡警大楼的领头的一个丧尸的脑袋。 张一白和百合想都来不及想。飞快的跑向交巡警大楼。楼门口,一个□□抓着一把冲锋枪,站在一道侧门前,一边扫射面前的丧尸,一边招呼他们过来。张一白和百合冲进小侧门。那□□也闪了进来。顺手带上厚厚的铁门。解释道,这是拘留所的门,他们冲不进来。随后,领着张一白和百合走上二楼。开门,又是一道铁门,关死了门。那□□招呼张一白帮忙用铁柜顶死二门。忙乎了半天,总算是安全了。 末世(上) 美国白宫Eason总统开了一晚的国家安全幕僚会议。现在Eason坐在椭圆办公室里,脑袋疼的厉害。这一晚上的会议,无数个决定都要自己今天进行确定。人可能最痛苦的就是下决定,幕僚们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最好的最坏的、近期的远期的所有的结果都告知了他。Eason相信自己的这些幕僚,都是美国最□□的份子。但是他们只能计算,最后的决定这最大的难题只有自己一个人承担。 春天马上就要到了。可是现在所有的消息都好似隆冬的严寒。办公室的电视华尔街新闻又是一串的坏消息:道指今日早盘跌破1000点!日经指数跌破5000点!这都是上世纪70年代的指数水平了。香港、江城交易所无限期停盘。所有的人都在恐慌、都在做空!美国的经济、欧洲的经济、亚洲的经济全部面临崩溃的边缘。 中国已经锁国快3个月了。中国的情况只有中情局的报告可以窥其一斑。去年还是全球经济马头的中国,现在房市崩盘、股市崩盘、所有外贸企业几乎全部破产;失业率高达%;幕僚们判断,中国目前的情况,崩溃就在眼前。 可是何止是中国。日本、亚洲乃至美国、欧洲哪一个经济体不是风雨飘渺,徘徊在崩溃的前夜。 这一切都是拜中国病毒所赐。现在各国已经将TVF病毒直白的叫成中国病毒。全球各地都掀起了****风波。即便是作为国际大都市的纽约,前几周也刚刚□□了一场针对唐人街的烧杀劫掠暴行。TVF病毒散播到全球各主要国家。好在各国都采取了严厉的控制措施。例如美国,在初步感染的洛杉矶市进行全城的严密封锁。现在所谓□□自由都被各国抛到脑后。纷纷各主要□□国家都采取了军事□□管控或者战争宪法。现在就连美利坚合众国也打算宣布进入战时状态,实行战时宪法。这也是幕僚们给Eason的一个重要建议。因为战时宪法,总统有极大的权利可以越过国会两院下重要决定。那么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决定,是否毁灭中国! 现在美国想要自救,幕僚们给出了一条路线图: 1.彻底的一劳永逸的消灭洛杉矶的所有感染和疑似感染者。稳定公众恐慌心理。 2.减税;增发国债;给予美国国内生产者巨额补贴,应对中国低廉商品缺失造成的物价飞涨。 3.直接军事干预其他国家,强行剿灭病毒集中区域甚至国家。 幕僚们评估如此强力手段,1年内可以恢复全球信心,稳定经济。至少确保美国恢复到正常轨迹。 但是,正如幕僚们最后归纳总结的。Eason心中非常清楚,这一切的症结关键在于中国。消灭感染者必须要消灭中国的源头,现在美国中情局的报告都指向,所谓王大有叛逃其实就是中国人的一个阴谋。Eason实在是怕了东方人的这些狡猾的阴谋和聪明。谁能确保中国不会时不时的再释放一些病毒出来,拖全世界下水? 减税、国债。国家是再拿不出来钱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宣布之前的国债作废。而中国恰好是美国的最大债权国。最后的军事干预,一些小国家倒也好办。几个大国,美国是没有实力明枪仗火的打过去。最好是中国、俄国这些国家能自己虚弱到奄奄一息,最后美国只是补上道义的一枪。 那么!…… 末世(下) 在经济大潮里苦苦挣扎就有邓浩。邓浩是江城一家机床仪器公司的销售经理,负责福建区域销售。现在这个年头,能保住一份工作已经是万幸了。幸亏他们公司销售的是军工辅助设备,还能支撑。不过公司也在新年里减薪20%。邓浩是连个屁都不敢再放了。 今天邓浩需要出差福建一个星期,邓浩随身只背了一个双肩包,些许换洗的内衣,简简单单的搭2号线去虹桥机场。邓浩歪在地铁里手机上微博。现在的微博看着都让人心烦。到处都是坏消息,想看的渝州报道还一条都没有。都盛传渝州丧尸爆发,几百万人都变成了丧尸。不过目前也只是传言而已,官方媒体一直都在说渝州情况可控,几千人感染而已。 地铁里人不多,经济萧条以后。地铁人流少了不少,邓浩倒还有点怀念曾经的熙熙攘攘的繁荣。地铁里不少人在昏沉沉的睡觉,一个个看上去疲惫不堪。邓浩到了机场,正要下车的时侯。一个坐在门边的女孩突然伸手抓了他一把,邓浩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更是吓的后退一步掉出车厢门,那女孩脸色铁青的如同死人一般,双眸血红血红的,喉咙里呜呜的低吟着。车厢里十几个人睡在座椅上不动身。邓浩吓了一跳,也没有意识出来什么。只是扭头快步跑上扶梯。 邓浩想了想那女孩的样子,心里有点戚戚然的莫名的恐惧。不过没有深想,飞机快误点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起来。 虹桥枢纽中心是一个巨大体量建筑,值机柜台在最高的一层。从地铁下来,是高铁然后是地面交通,再上去才是机场。在埋头转着扶梯上行的时侯,邓浩听到一层地铁大厅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大厅的保安一个个都跑了下去。 邓浩直接在大厅自助值机换了登机牌,排队进入安检的时侯。身后的一个男人昏沉沉的甩来甩去,面前的安检查验人员脸色也是说不出来的难看。邓浩心想,今天是怎么了?到处是怪人,怎么一个个都病怏怏的样子呢?进入安检路过一个安检队长摸样的人的时侯,邓浩清晰的听到那个人的步话机里面冒出了一个单词“丧尸!” 顿时,邓浩全部明白了。整个人居然直接楞在当场,天天都在说丧尸,流传丧尸。现在他才意识到刚才那个血红双眸的女孩就是一具已经成形的丧尸。那么说,整个江城已经开始有丧尸传播了?想到这里,邓浩头皮都麻酥酥的,后背一阵阵的凉意。想起来刚才那个后面晃晃悠悠的男人,邓浩都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一眼。全身过了电的酥麻之后,马上冲了出去。现在赶紧上飞机,尽快的飞离江城。 邓浩后面的男人确实是感染了T病毒。就在二个小时前。中情局的特工人员已经在江城的主要交通节点释放了T病毒的粉末自由基。整个病毒的感染者已经散布到全市的各个地方。这个男人已经被病毒折磨得筋疲力尽,一头重重的栽在地上,死了。 邓浩听到身后一阵惊呼,更是不敢再回头。一直跑向自己的登机口。邓浩一边跑一边慢了下来。他看到整个值机大厅里,到处是病的歪歪的人。一个个无力的或者坐在地上,或者躺在长椅上。仿佛邓浩进去的不是机场而是一家医院。咳嗽声此起彼伏。甚至很多安保人员也病歪歪的躺在墙角。 邓浩不知道是该往前走还是该往后退。踌躇着脚步,眼睛死死的盯着45号值机口外登机廊桥外的飞机。不单单是邓浩一个,大厅里同样发现情况不对头的人也一个个的惊恐的站在一边,看着身边已经死去的感染者。 第一个丧尸慢慢的在大厅中站了起来,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陆陆续续的大厅里不断的站起来面色铁青、双眸通红的丧尸。没有感染的人们。吓的步步退着,聚成一团,背靠着背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是站着还是跑掉。 机场的广播突然响了。还是依旧柔美的女声,不过不再是舒缓柔美的语调,而是歇斯底里的在喊,“各单位注意!立即封闭所有安检通道!各单位注意!立即封闭所有安检通道” 所有的丧尸都昂着头,静静的听着天花板上的广播。大厅里安静异常,只有空旷的大厅里不断的广播。隐约的女人的哭泣,窗外飞机降落的轰鸣,甚至邓浩还能听到沙沙的空调风声。所有的人和丧尸都呆呆的站着。分不清哪些是丧尸,哪些是活人。其实又很容易分辨,因为聚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是人类,而昂着头,孤独的一个个立在哪里,如同等待号令咆哮出笼的野兽一般的就是丧尸。 证据(上) 美国政府第一个在封锁的城市使用核武器进行一次性的毁灭性病毒消除。这一示范作用给了全世界想这样干却没有胆量这样干的国家一剂兴奋剂。尤其是美国政府宣布,在核武器的高热下可以确定美国干净的清除了所有的T病毒。并表示对有类似举动的国家表示道义的支持,甚至对于无核国家可以提供武器支持。更使得所有被病毒折磨的国家都开始认真的研究起来使用核武器的可行性。 美国非常希望中国和俄国能采取这样的措施。病毒美国可以在对手的国家里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投放,只要对手走上核武摧毁的路,就会吸了大烟一样的上瘾。一刀一刀自己把自己砍成一个废人。所以美国第一个来做这个使用核武毁灭自己人民的恶人。给中国、俄国减减压。 况且之前使用其他武器,包括汽油弹进行处理的国家,都在废墟里仍然检测出来了T病毒的踪迹。也只有核武器的极度高温可以彻底的消灭病毒这一事实也给了美国或者之后使用核武器的所有国家一个最好的辩解理由。 中国政府确实有这样的念头了。张副司令已经认真的整理了对渝州渝中半岛一次性核武毁灭的方案。可是所有中央领导都没有想到的江城出了问题。谁也不知道江城是怎么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丧尸传播。之前渝州的自来水事故之后,所有长江沿岸的城市包括所有长江水系的城市自来水都严禁使用氧化剂进行杀菌,而采取物理灭菌方法。所以,应该不是水体造成的问题。而其他的方式,不会造成大规模的病毒爆发,偶尔一些因为消化道出血导致的零星感染者都在第一时间进行了灭活。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谁也没有答案。但是,江城的解决现在是比渝州更重要十万倍的事情。 江城位于中国经济最发达、人口最稠密的长江三角洲。如果江城的病毒散布出去,整个江南就会成丧尸之国。数学模型显示,大概只需要3天,就会有多达1个亿以上的丧尸出现!而且,江城周边无险可守,要想和渝州一样把江城团团围住,就不是一两个集团军能解决的,最起码需要100万以上的部队。现在去哪里找部队呢?维稳需要,战备需要甚至张副司令已经把围困渝州的外围部队都抽调走了。渝州708集团军的覆灭,让军方再不敢提出派部队围剿的建议。既然美国已经开了头,那么使用核武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是剩下的活人要紧。 张副司令现在已经得到了授权,调动了战略导弹部队的两个导弹旅随时可以下达核武摧毁命令。 张副司令的一头白发几个月来已经掉的不成样子了。连日的心力憔悴折磨着张副司令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想起来渝州街头那些年轻的战士变成丧尸的摸样,就想起来刘云贵最后告别的沙哑的声音,就想起来侯书记流着眼泪央求自己的动情。可是,现在他还要做一件可能让他一生都难以抒怀的决定:摧毁江城!摧毁至少2000万以上的生灵! 张副司令一个人坐在核战作战指挥中心的指令室里。把玩着红色的密码卡,这是国防军司令部元首刚刚交给他的。命令由他来下!张副司令内心苦楚的不能言喻;胸口沉闷的不能呼吸。作为几十年的军人,他必须要服从命令!况且这个命令还是自己作出的建议。为了中华民族能延续下去,必须要牺牲,必须有人要去铁血的去牺牲!虽然这个时侯,自己去死也好过如此的煎熬。 张副司令强忍着自己的情感。用力一掰,“啪”的一声,密码卡断成了两段,里面是国防军司令部元首的预设密码,一串字符张副司令亲自输进操作指令系统内。指令验证成功,待命的导弹旅预留指令验证符合,两枚搭载着氢弹头的导弹已经进入发射状态。张副司令闭着眼,重重的敲下了发射指令键。 指令确认! 由导弹旅验证通过,由指挥中心大厅的操作人员激活了氢弹头的启动密匙,最后由指挥大厅的值日官下达了发射命令,导弹旅现场指挥人员确认命令后,两枚导弹呼啸着飞向苍穹。 张副司令看着大屏幕上的导弹摇曳着飞去,眼睛死死盯着!胸口的压抑让自己的脑袋涨得生痛。 张副司令站起来想说点什么,可是头痛欲裂,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已经淡去了导弹踪迹的大屏幕前。 江城所有出城通道已经被封锁起来。各种各样的人都发挥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城去。驻防部队想封锁也封锁不过来。不过,既然能想能跑最起码证明还没有开始丧尸化进程发展。现在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证据(下) 江城的毁灭造成的动荡是国家不能承担的。整个国家已经日趋向深渊加速度的崩溃。内务相负责丧尸事件的谭立峰副部长已经在江城大规模爆发丧尸核弹灭城后多次到江城进行实地的考察。这一次他自己带着一个排的特种兵深入到江城再次寻找相关的证据。现在内阁深度怀疑江城的丧尸爆发是美国的有意释放的病毒造成的大面积同时感染。内阁常委们已经连续讨论了6次会议了。会议的中心内容就是,如果是美国的有意释放病毒,那么要不要进行报复! 张副司令在心脏病突发后,第二天就确认脑死亡。现在国家乱成一团糟,而且军队中还没有任何一个将领可以有张副司令的威望服众。所以,张副司令虽然已经脑死亡但是还静静的躺在的高干病房里,靠着呼吸机维持着生命。元首只是挂名的文职司令,从来没有过军旅生涯的他还不能独立的指挥整个军队系统。之前张副司令一直左右平衡的使用着王伦刚和郭金龙两个副司令作为左膀右臂。郭金龙是典型的□□分子,和黎杰伟的风格做派基本一致,也是黎杰伟的多年上级和张副司令的长期部下。这一次江城的核弹毁灭郭金龙算是力荐的主力之一。而王伦刚则是多年从事政治工作,性格儒雅,也偏右派温和一些。张副司令一直把两个人平衡使用,也是深谙官场之道。元首每每看到军内的几个□□副司令意见相左,在会议上吵的不可开交,就有一种内心深处的踏实的感觉。养军如养虎,需要谨小慎微。 不过大家都没有想到平日里身体一向硬朗的张副司令会突发心肌梗塞。所以现在王伦刚和郭金龙都觊觎着中央军司令部司令这一位置。率领着自己的一大群部下你争我抢。 在这个节骨眼上,负责情报工作的谭立峰副部长觉得自己像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虽然他不是军队的人,内务相和总司令部总参二部一个负责国内情报一个负责国外情报。天天打交道。他也知道军队的这些大佬一个都得罪不起。不论是哪个上台,可能最后背黑锅的都是他。一个副部长在中央军司令部副司令的眼里还是不入流的。 郭金龙根据总参二部的情报一口咬定是美国在江城释放的病毒,力劝内阁采取报复行动。对美国开战现在不论是财力还是军力都不现实。郭金龙的意见大胆而可行,他建议国家立即宣战,不一定要采取核战争,但是可以利用美国转移国内现在日益膨胀的民众的不满与愤怒。国家机关秘密迁移到外岛,以最严厉的手段进行病毒的隔离控制。同时,对全世界宣布美国的罪行,进行常规战争。利用战争将病毒尽可能的四处传播。包括北约体系的所有国家,甚至俄国。同时,对国内的病毒出现一处厉行毁灭一处。既然是战争时期,不管是用常规武器也好,还是核武器也好。都可以推到美国身上。借美国的名,迅速的剿灭国内的丧尸病毒。首先就是对渝州进行彻底的毁灭!之后再视情况或战或和。 王伦刚的意见相反,他觉得即使江城的病毒是美国释放出来的。不过我们自己释放病毒在前,美国也只是报复而已。况且,现在国家疲惫成如此样子,根本就不可能支撑一场战争。也许战端一开,美国更肆无忌惮的进行病毒投放,那就要走到亡国亡种的地步了。最好的解决方案是:开诚布公的对外公布所有的丧尸病毒的内幕。在丧尸病毒面前,全世界不同的国家是有共同的利益的。大家一同来帮助中国进行病毒的剿灭和病毒研发工作。从根本上消除病毒的影响。也许现在美国没有利益帮助中国,但是如果中国宣布免除美国所有的国债。那么从道义上和利益上都可以取得全世界的支持。王伦刚最后激动的强调:“现在我们不要有一个错误的概念,那些丧尸还是我们的同胞!我们的百姓。他们只是生病了而已。难道我们要把自己的百姓杀光!把自己的国土烧光?那我们这个国家还有什么意义?” 两个人的方案各有利弊。内阁也很难做一个决断,毕竟着是关系到国家民族存亡的大事!最后讨论的节点还是推到了内务相。由内务相迅速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江城的丧尸爆发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先弄清楚美国有没有责任再说。 就这样,第二天谭立峰带着专家和护卫们直接飞往江城。 江城的核弹轰击以后。大部分的丧尸都在第一次核弹打击下烧成了齑粉。不过丧尸病毒并没有在核弹的轰击下彻底消失。一些边缘地带的丧尸还是聚集起来向着外围的工事发动了丧尸的绵长走路式进攻。好在外围的部队吸取了渝州部队的作战教训。密集的使用燃烧弹无间隙的进行轰炸。一个凝固汽油弹250公斤汽油,四个一吨,一天不间断扔下来2万多个,整整一个星期,汽油弹用掉三四万吨。以致把全国的所有库存汽油弹都消耗殆尽!在总理的签批下,调用了部分国家石油储备才把这剩下的几十万的丧尸全部烧死在包围圈之内。这一次惨烈的消耗战也是郭金龙每次报告必讲的。郭副司令每次都敲着桌子痛心疾首的说“同志们!同志们!2、30万的丧尸就要消耗到整个国家的5%左右的汽油储备。我们有13亿人口啊!不用多,就是5000万的丧尸,这样的消耗法也要把国家拖死。不用核弹,你们告诉我?用什么?” 内阁的所有首长都能算的过来这笔账。现在国家自我封锁,石油正常工业都不能支持。别说这样的消耗。就是蜻蜓点水般的用,也消耗不起。但是,假如丧尸病毒不断江城一样的大面积感染到每一个城市。难道就真的一个个城市的炸成平地?只是一个江城,现在已经在全国造成极度的恐慌了。所有的城市居民都纷纷避难到农村。社会几乎要崩溃。大城市里的工业体系已经出现链条断裂。现在所有的物资消耗都基本上是靠着之前的储备。超市全部关门;工厂纷纷停工;街头暴动此起彼伏;基层政权摇摇欲坠。再炸掉一个城市,恐怕人们就疯狂了。后果不敢设想。 其实内阁的意见私下里已经基本达成共识。就是采取王伦刚的意见。现在国家成这个样子怎么打仗。战争恐怕就是美国最希望的,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干。尤其是元首内心异常清楚,这一次的江城爆发一定是美国搞的鬼。但是,现在绝对不是翻脸的时候。所谓国债早就不指望美国能偿还了。总参二部的情报,美国即将要宣布美元作废并打算和欧洲联合发行新货币,这也意味着美国是打算赖掉除了铁杆欧洲盟友的一切外债。甚至包括日本!既然日本都可以牺牲,那么中国就不再话下了。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免了债务换取美国支持。 所以,这次派内务相的人去收集证据。元首是希望能找到证据作为谈判的砝码。但是对外是绝对不能有任何证据找到的消息流露的。内务相的谭立峰只能是□□的牺牲品了。郭金龙在军界有大量的作战部队的主官拥护。很难讲自己到底能不能控制住他。控制不住郭金龙,部队的稳定性是需要打一个大问号的。现在据说每天全国的22个集团军作战部队都有逃兵案发生。毕竟这些基层士兵都是有家有父母。家里乱成一锅粥,部队的哗变可能是说来就来的! 谭立峰和考察团分乘三架直升飞机正在跨越长江。 谋略 元首一连签署了几个重要命令。 命令1,任命王伦刚为中央中央军司令部常务副司令,主持中央军司令部日常工作。 命令2,由自己办公厅心腹王蔚然携带证据前往美国大使馆,摊牌谈判。 命令3,在东北地区筹建3个集团军部队,全部选取东北地区预备役,由郭金龙负责。 王蔚然看到这三条命令实在有些纳闷。作为元首常年的秘书,王蔚然还是能和元首探讨些深层次的问题。王蔚然试探的问元首:“元首,您这三条命令。感觉里面乾坤无限,可是我实在参详不透。有点感觉但是却又说不通逻辑。” 元首看着王蔚然,饶有兴趣的说:“哦?说说看呢。老王,看看你参详到那些?“ 王蔚然看了看元首手书的命令。指着第二条说,这条我就不说了。之前您和我交代过。我明天就代表您与马歇尔大使进行秘密会谈。但是,我们之前说要把军内的□□开战的想法透露给美国。可是,您却选择一个****作为军方的一把手。好像逻辑不通啊。然后,第一条除了刚才的疑问,我还是不理解,现在军内掌握作战部队的主官基本都是郭金龙的嫡系。王伦刚能威服他们呢?然后,又要组建3个新集团军,我军的传统可是不赞成地域部队的。防止出现问题。可是您的命令又直接指明在东北地区组建。还专门派郭金龙去。难道您还嫌他作战部队的嫡系少啊?“元首微笑着盯着王蔚然的,听着他的分析。没有说话。 王蔚然看了看元首的笑意。似乎有点感触的接着说:“难道?您打算放弃东北,拉俄国下水?”元首点着头,说“真是你老王,不枉你跟了我20年了!” 元首站起来拿着手令,脑子里想着,信步踱到侧面墙上挂着的巨幅世界地图前。看着地图,感慨着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着。 “是啊,这里面有我几层意思再这命令里!美国人我们现在不能翻脸,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落井下石继续害我们呢?如果再给中都释放一批病毒怎么办?我们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啊。打核战没有意义,况且我们手头这些核弹,前几天王伦刚给我一份报告,他们做的模拟推演,我们一共1000多枚洲际导弹,能突破美国导弹防御系统的大概也就只有十几二十个而已。就是炸人家20个城市,美国的基本元气未伤啊。报复过来,我看我们就亡国了。郭金龙建议说,借美国的名滥用核弹消灭病毒。我看,现在的国家情况,再炸一个大城市,国家就要崩溃了。国家机器一旦停止运行,病毒也就彻底的失控。所以,绝对不能走翻脸的路。但是,我们不翻脸,万一美国翻脸呢?我就安排郭金龙去组建二批次部队。东北部队是一个信号,是告诉美国。如果真的撕破脸,我们一线部队拼光了,二线、三线一两个亿的部队还是弄的起来。大不了大家都不过日子了,趁我们没有被病毒感染,乱冲乱打嘛。所以,你明天谈判的时候,一定要强调!如果病毒不能控制,或者美国胆敢再释放病毒。总之造成第二个大城市的失控。那么我们就杀进俄国去,几亿人冲过去。去欧洲过日子!他们不是现在没有病毒嘛。我们都去当难民!我就不相信美国不管欧洲,一个人独活? 这是美国的,你记好。明天要充分的传达出去我的这些意见。 当然这些话是吓唬人的。真要是有局面失控的那一天。我到是打算,在国内放弃一些地方,保一些地方。总要留下些华夏血脉吧。来,老王。“元首招呼王蔚然凑过来。指着中国地图说:“你看,我们放弃掉整个东北。东北1亿多人口,如果都变成丧尸了。你看看,左边是大小兴安岭的原始深林,右边只有一条黑龙江,鸭绿江。过了江就是俄国和朝鲜韩国。南边是大海。进入中原只有这样一条狭窄的山海关可以大批人流进入。我们卡住山海关,再江边引导下。你说丧尸会往哪里走?我记得渝州上次侯伟汇报的时候说,丧尸可以直接从江底走过去是吧?一个亿啊,就是填也把江填满了。到时候,一个亿的丧尸大军游荡在俄国。走向欧洲。等丧尸走了。我们清理下,东北的工业基地还在,我是绝对不会用核弹毁掉东北的。其他国家也没有这样的胆量直接丢核弹到中国吧。以后,也许我们在中原打烂了。还有东北可以繁衍生息啊。” 王蔚然恍然大悟,插话说“那么您组建东北集团军,就是提前预备把精干劳动力先抽出来?”元首笑着没有回答。 元首拍着王蔚然的肩膀,说“这个郭金龙看到我任命了王伦刚肯定不服气。不过让他组建新部队,我想他还是没有意见的。郭金龙胸怀大志,他脑袋里全是那一套手中有兵就是权!可是我们现在不是要打仗,我们是和丧尸斗。需要动脑筋嘛?会开枪就行了。会布防就够了。所以,别说王伦刚,就是老王你,去指挥一个集团军打丧尸我看也绰绰有余!”王蔚然彻底明白了,不禁内心佩服的五体投地。确实,如果和美国达成协议。没有战争,只是围剿丧尸。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有军事经验的老板凳。随便找个理由调整下集团军的主官,或者就是王伦刚带着的一批政委们就完全可以胜任。郭金龙去组建新部队,他内心一定是乐意的,打一个时间差。部队就调整过来了。果然是妙招。“不过王蔚然心中隐隐有些担心。踌躇着对元首说”司令,可是万一郭金龙拥兵自重呢?“ 元首没有说话,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悠然着说“是啊!这一节也是我担心的。不过我们的军队还是党的部队,我还是相信我们这么多年的传统没有丢,我们毕竟不是军阀部队。” 春天来了。 军胆(上) 开元商场大门紧闭,里面关着大约3、5百丧尸和不少饿鬼。3天前几个感染了TVF病毒的顾客走进商场。在商场里发作成为饿鬼后,整个商场成了饿鬼的屠宰场,逃出去的人们和赶来的□□发现越来越多的丧尸冲过来的时候。直接把大门封死,里面几百个丧尸和没有逃出去的人们就被封在这个巨大的棺材里面。 邵华作了下部署,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射杀一切能动的人。邵华明白这个命令就是不考虑感染与否,直接清剿。在出发前,他们都接受了内部的培训。渝州108集团军失败的关键就是要防止丧尸聚集成群。所以,特种师内部拟定的作战计划是:尽量的分成小单元,不断的移动射杀。而且最重要的是隔离!隔离一切可能的感染者,防止病毒在部队内部散播。 邵华把战士们分成三个方向。一组从正门冲进去,携带重型装备,吸引全楼的丧尸来进攻。一组从侧门进去,从侧翼辅助消灭。另外的一组从外侧爬到顶楼占领中堂天庭的最高点,从高处进行射击。 邵华跟着正面的一组,商场的大门被铁链条紧紧锁着。轻轻的铰断链条,10几个战士跟着邵华推开大门,摸了进去。 大楼断了电,不过中庭里有阳光射进来,大概可以看的清里面的情况。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血腥气扑了过来,透过防毒面具依稀还能感觉的到。邵华向左右挥了挥手,战士们迅速以战斗队形分成三个方向向中庭后面的总服务台跑过去。他们之前研究了大楼的示意图,决定占领服务台,以服务台为□□吸引丧尸攻击。服务台最大的优点就是靠着墙体,而且柜台面积很大,又正在中庭旁边。也方便顶楼的战士进行射杀。 一楼的大厅里有大概4、50个丧尸,在漫无目的的东游西荡。丧尸们突然发现大门有人进来,饥饿难耐的一个个晃荡着向着邵华他们走了过来。 大家进了大门,身后留在外面的战士就把大门重新封闭起来。现在除了杀光里面的丧尸,是任何人都不能走出大门的。 邵华他们尽量没有开枪,这次出战除了正常的武器配备,还没人准备了一把大砍刀背在身上。二尺长的砍刀部队还紧急的培训了一套刀法。教习的老师说,对待丧尸其实很简单。一刀稳准狠的劈向丧尸的脑袋,这把锰钢打造的半寸厚的大刀就可以轻松的劈开丧尸的脑袋。也许在丧尸大战中,刀比枪管用。 邵华对此很不以为然。作为军人骄傲的特种兵大队。这里的每一个战士都是从各作战部队选拔上来的兵王。让兵王用大砍刀变成原始社会的武夫。似乎有点滑稽可笑。不过现在邵华确实不想用枪,三组的战士们还没有完成部署,他不想枪声引来太多的丧尸。 邵华迎面有四五个丧尸,呜呜叫着伸着手臂向着邵华扑过来。邵华伸手从背后唰的抽出砍刀。后面的战士也跟着抽出来砍刀。大刀打着油蜡闪着冷冷的寒光。邵华扭头示意了下身边几个战士。分配了进攻的对象。然后咬了咬牙,举着砍刀冲向一个穿着□□制服的丧尸。 这个丧尸有1米8、9的个头,比邵华还高出半头。一条胳膊被撕咬的只剩下一截手骨;伸着这半截的骨头丧尸叫着,面目狰狞的冲了过来。邵华没有犹豫,高高举着砍刀一刀劈了下去。丧尸没有任何躲避,硬生生的迎着刀锋冲过来,这倒让邵华内心平添几分恐惧。手稍稍犹豫了下,刀锋侧了侧,顺着丧尸的头顶右侧斜切下来,头皮、头骨连着耳朵一大块切飞出去。血和脑浆顺着流了下来。这到是出乎邵华的想象,没有出现血水四处飞溅的场景。丧尸晃了晃,好像没有什么伤害一般的继续冲了过来。邵华赶紧把刀一横,横着对着丧尸的颈子砍过去。这一刀又狠又准,丧尸的脑袋直接被刀锋挑到半空。身子瞬间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军胆(下) 邵华大惊失色,本来他就是担心会不会这些死亡的人会变异。结果未曾想到自己反而受伤当场。邵华猛的抽回来自己的手,右手的手枪砰砰砰砰的把整个弹夹一口气打光。打的这名战士头颅稀烂。邵华觉得自己恐惧的艰于呼吸。一把扯掉防毒面具。使劲的呼吸了几口,定了定心神。再看看自己的左手,已经被咬掉一小块肉,现在伤口的清凉的感觉正随着血脉快速的走了上来。邵华万念俱灰,心知自己完蛋了。 身后的陈敏已经断气。躺在队伍后面,看护他的两人战士都被刚才的电闪火花间的变故吓呆了。他们不知道所谓的饿鬼居然有如此之强的战斗力。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邵华会好端端的向自己战友开枪。他们不知道那已经死掉的战友怎么又能爬起来去咬邵华。虽然他们内心是知道这些都是丧尸病毒导致。但是当病毒发作在自己熟悉的人和战友身上,当要杀戮的不是陌生的人,而是自己朝夕相伴的战友身上的时候。简单的杀戮已经变的千难万难。 犹豫迟疑中,陈敏已经变成了一具丧尸。静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半弓着身子,发现了眼前的两个木木的立在眼前的活人,扑了上去。一口咬在一个战士的大腿上。一声惨叫。旁边的战士扭头回看,防毒面具狭隘的视野中,他发现陈敏消失了。看到身边的战友痛苦的大叫。放眼一看,前面2、3米的一个重伤的战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抱住身边同样一个受伤的战友大肆的啃咬。再远处,几十个丧尸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战士觉得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呼吸急促的不能自控,被防毒面具封掉的视野,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围上来的丧尸。这个战士激动的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扯掉面具。大叫着,边退边抄起背上挎着的89式轻机枪,突突突突突的向着队伍中心扫射过去。活人、丧尸受伤的人在子弹中血肉翻飞。 机敏一些的战士都纷纷找到隐蔽物躲避起来,邵华也一翻身躲开了轻机枪的扫射。邵华大喝道:“你他妈的疯了?我们还活着呢!”话音未落,中庭上的狙击手,准确的一枪轰掉了这个战士的脑袋。机枪停了。邵华继续向楼上骂道“我操!你们也疯了?” 军心 怀揣着“就他妈的一起死!”的念头的还有潘志峰。 一天的清剿行动。自己坐镇的古城内大队。基本完成了各重要点的清理行动。街头的广播车也在不断的宣告着居民楼里活着的人把家里有感染的人或者丧尸自行清理。不能清理的就悬挂起被单在窗外。一时间,整个长安城几乎家家都有床单挂了出来。潘志峰坐着直升飞机看着满城的床单,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能挂出来的,大多数的居民家里还是有着活人的,但是挂出来的床单,又证明几乎家家都有感染者。 清晨派出去10个中队,现在陆续报上来伤亡惨重。全师作战部队组成的一个大队10000人,阵亡700多人,受伤1800多人,受伤的战士或者被自己人当场处决或者变成丧尸,也全部算作阵亡。另外有500多人因为呕吐等各种原因摘除过防毒面具被流放在外。还有300多逃兵! 潘志峰听到逃兵极为震惊。这只部队是全军的优秀骨干组成,怎么会有逃兵出现而且是300多人?参谋长沉重的说“部队枪杀战友,军心垮了!” “枪杀战友!”这四个字重锤一样轰的一下让潘志峰的脑袋嗡嗡作响。是啊,多少年的战斗生涯里,从来没有那个部队这样光明正大的枪杀战友、流放战友!团结是军中之胆,互相杀戮了。胆就没有了。没有胆的军队……潘志峰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参谋长继续说着“还有我们战士只要受一点点伤,哪怕是破了皮,都会逐渐变成丧尸,不枪杀他们,往往一个受伤的战士要搭进去2、3个战士进去。谁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变异,时间不一,症状不一。简直太难了。还有一只部队哗变,就是因为指挥官把一个摔倒了蹭破了皮的战士当场枪毙了!” “简直是混账!那个部队,主官呢?”潘志峰听到这里不由得勃然大怒。 “给哗变的士兵枪杀了。那300多逃兵有一半是那只部队的!”参谋长接着说着“现在军心大乱啊!我们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潘师长,我们阵亡的战士里据说有最起码50多个是阵前自己自杀的。杀百姓,就是丧尸也有愧疚啊。我问了问,自杀的多是陕西籍的士兵!” 潘志峰摊在临时指挥车上,一言不发。摆了摆手,说“老王,让我一个人静静。你部署下部队今晚的驻防吧”王参谋长敬了礼,心事重重的走了。 潘志峰默默的算着,今天一天就有三分之一的部队被消灭了。现在清剿任务还算顺利,基本上主要聚集点都清剿完毕。接下来是入门入户的清理。照这样的速度,恐怕自己这剩下的6、7千人用不了几天就全报销掉了。怎么办?在见到王参谋长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伤亡几乎都是饿鬼造成的。这些生物完全就是拟人化的病毒。不顾及自身的生存。生存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传播病毒。如果光是丧尸还好办。他咨询了病毒专家。专家的建议是,最好等待3到5天,饿鬼据渝州的研究观察,最多不超过5天,就会自己死亡。饿鬼这种生物是极大的调动了自己的代谢系统和运动系统超常运作。所以,人体自身的设计不能支持这种反常的运作长期存在。一半饿鬼都会在48小时内自行死亡。大约有50%可以最长延续到5天左右。也都会死亡。 潘志峰想到这里。现在长安大规模的爆发病毒已经3天了。只要聚集区域被隔绝,其他关着居民区内分隔着的感染者即便成了饿鬼也不会太多的感染其他正常人。只要按兵不动3、5天。坐等饿鬼自行死亡。就可以清剿难度大大减低的丧尸了。只是,这样做。就意味着整个长安市区恐怕多数人都要变成丧尸了。又要重蹈渝州的覆辙。 何去何从,潘志峰越想越难。不知怎么决断。想了想,他还是抓起卫星电话,直接给王伦刚副司令汇报。 潘志峰虽然是师职,但却是少将衔。这个关键的少将衔就是王副司令力荐争取的。这一次潘志峰率部清剿长安丧尸,又是王副司令力荐。所以,潘志峰想听听王副司令的意图再做决断。 王伦刚一贯认定封城战略是错的,消灭丧尸需要的是主动进攻。但是听完潘志峰的汇报,王伦刚额头涔出一层细汗。他一向都是搞政工,没有带过兵。也不理解为什么在部队里自相残杀是一件极大和极恐惧的事情。也许正因为张司令是带过兵的,所以一只要保持部队的隔离接触,防止内部出现感染。听到潘志峰说士兵哗变、逃跑。出在这一只自己全力打造的精品部队里,王伦刚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长安驻防的509集团军的武大伟军长是铁杆的郭金龙的老部下。王伦刚打算下一步就进行调整的人选。所以他指示潘志峰率领一个特种师去剿灭长安的丧尸,更多的是想着潘志峰能凯旋胜利。给旁边几天来迟迟不作为的武大伟一记大大的耳光。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被扇耳光的不是武大伟而是潘志峰。 想到这里,王伦刚赶到作战指挥中心。连夜下达命令。 1.中央军司令部直属猛虎师基本完成了长安的丧尸剿灭任务,中央军司令部嘉奖,抽调回京修养整编。 2.命令509集团军明日晨完成与猛虎师的驻地交接,继续清剿残余丧尸。 3.严令509集团军不可右倾畏战,迅速恢复当地治安,实行军事管理。 分裂 潘志峰猛虎师直接被运输机拉到了奉天。命令是元首直接下达的。说是防止部队有人感染,封闭在东北战区进行隔离医学观察后再返都。潘志峰隐隐觉得这里面不单单这么简单,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这一种感觉也笼罩在郭金龙心头。 郭金龙接到命令第一个感觉就是可能那天武大伟和自己的通话被窃听了。现在中央军司令部把一个精锐的特种兵师摆在自己家门口,这意思就是看着自己。不过中央军司令部的命令很清晰,也无可辩驳。郭金龙也只有硬着头皮划了一处营房给猛虎师。一边加紧训练自己寄予厚望的三个主力集团军。 长安几乎被烧成一片废墟。长安800多万主城人口也只剩下一半多点。300、400万的丧尸,其实武大伟心里清楚,如果真有那么多丧尸恐怕他3、4万的部队是对付不了的。丧尸大概也就7、80万。其他的都是一些疑似或者就是倒霉的百姓。 现在全国所有的实验室都在研究TVF病毒,很快研究的结论出来。现在的病毒是TVF病毒的亚种,被命名为TVF甲型病毒。原始的TVF病毒在重庆研发的时候,丁小雅选中的原始流感病毒正是一种人禽共患的流感病株。所以,飞禽也同样的感染了TVF病毒,原始的T病毒并不对禽类的细胞展开攻击。按常理人类的流感病毒是不会感染禽类。但是也正因为TVF病毒同时具备流感病毒的攻击性和T病毒的复制性。所以,飞禽流感病毒和飞禽的免疫系统T细胞结合在一起。通过飞禽的淋巴系统的改造。诞生了一种新的病毒,TVF甲型。并通过飞禽间的传播载体重新感染给人类。 治疗方案还是没有,解决流感的问题很简单。可以通过干扰素或者激活B细胞T细胞的方式处理。但是干扰素不能识别复制形式的T病毒。而B细胞核T细胞又拒绝对脱胎于T细胞的T病毒进行攻击,甚至T细胞还将T病毒识别为自己一类的免疫系统。所以,目前人类还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TVF病毒。美国专家也同样束手无措。 …… 看来病毒在短时间内,要与人类伴生伴随了。尤其是现在通过禽类传播,传播到全世界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潘志峰的猛虎师开始传播TVF病毒了。几乎所有的中队都有藏觅摘掉防毒面具战士的行为。而丧失清剿行动中四散的血花和脑浆夹杂着病毒已经开始在这个部队中传播开去。 郭金龙第一时间就得到了猛虎师开始感染的情报。中央军司令部的命令只是要求东北方面派遣部队进行封锁和猛虎师的健康人员的抢救。但是郭金龙打算违抗命令了。 郭金龙这几天积极调动一切关系,进行情报的收集,现在的情报指向都让郭金龙大吃一惊。原来中央军司令部有计划牺牲东北,引祸俄国。这条重要的情报让郭金龙连日来的所有的困惑得到了解释,为什么征兵、为什么征兵只选择东北区域战士、为什么要派猛虎师到东北。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一个前提,牺牲东北,引祸俄国! 郭金龙决定要绝地反击!兵变,在这个国家还从来没有发生过。部队不是私产,一直都是国家教育的底线和部队的最起码的道德要求。但是此时今日,非同一般。不单单是关系到郭金龙一个人的生死。郭金龙在对师一级的高级指挥人员做沟通的时候,声情并茂的说着:“如果是我郭金龙一个人的生死问题,就是陷害我,我也不做任何抗争,一个真正的党员还是有这样的觉悟和决心的。但是,大家要知道,我做这样的决定是关系到东北9千万父老的安危和国家的未来!“ 一个人往往背负到了整个民族或者是团体的责任,与个人利益相比更容易激发自己的斗志和意志! 郭金龙兵变了。 郭金龙对全国发了通电,宣告天下三条兵变的理由: 1。中央与美国勾结,坐视江城的毁灭。丧权辱国,实为卖国汉奸政府。 2。派遣受感染的猛虎师到东北地区,妄图感染整个东北,引祸俄国。 3。国家已经不能控制丧尸病毒的传播。丧尸沦陷是迟早的事情。 三条理由,每一条都有充分的证据和证明。不由得全国不为之一震。最起码在东北地区,郭金龙得到了军民的一致支持。 通告全国的同时,郭金龙抽调了一个集团军5万多人,正式对猛虎师发动了进攻。进攻很顺利,负责进攻的207集团军也采取不接触的战术,重炮和空中轰炸,只是一个上午就结束了战斗。猛虎师残存的7000来人全军覆没。最后的关头,潘志峰给中央军司令部王伦刚常务副主席最后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猛虎师将士坚决执行了司令部命令,希望能昭血天下,死而瞑目! …… 王伦刚一天之内已经接到元首三个电话了。一次比一次急躁,一次比一次言辞凌厉。王伦刚认识元首也有20年了,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方寸已乱。 元首一直催要他尽快上报进剿东北的作战计划。王伦刚头埋在尺高的卷宗和资料中,头疼的厉害,总算拟好了一页单薄的作战计划纲要。但是这个计划是否可以顺利的执行下去,说实话他一点谱都没有。 中央军全国几次大裁军以后,只保留了六大战区12个集团军和司令部直属的3个集团军。西南战区的708集团军已经在重庆丧尸爆发中几乎全军覆没,现在还一直没有来得及进行重整。除开东北战区的2个集团军,可以调动的的只有12个集团军,12个里面,有7个都是郭金龙的旧部。3个是他王伦刚一直有效控制的,另外2个也是刚刚调整了主官,王伦刚吃不准他的命令是否畅通。虽然名义上他是司令部的常务副主席,但是现在国家成了这个样子。各个地方大员都心怀鬼胎,尤其是武大伟他们7个集团军,听说了郭金龙拥兵独立后。虽然一个个都第一时间表态支持中央。但是,内心想些什么。鬼知道! 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王伦刚的作战计划是调集7-8个集团军与东北的2个集团军包括新组建的3个集团军对峙。希望还是可以政治谈判中解决问题,现在国家根本就开不起战。经济几近崩溃,战端一开国家也就完了。所以,王伦刚是希望能以强大的军事压力压迫对手就范。8个集团军只放了郭金龙旧部的3个,其他都是相对稳妥的主官。希望能顺利解决吧。王伦刚仰头躺在大班椅上。心中一直在纳闷,这个郭金龙搞什么独立啊?难道一个常务副主席就这样诱人?诱人到不惜背负骂名,与国家民族对立的份上? 报应(上) 尤长川、张一白和时勇现在基本可以确认世界已经出现了重大变故了。张一白发现最近的天空越来越奇怪,大概是半年前天空似乎就越来越阴霾。开始一白他们以为是渝州春天的雾气,但是现在看来,阴霾的天气不是来自雾气,而是天空中漂浮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一样的东西,铺天盖地。厚厚的阴云盖着太阳,一白好像已经忘掉了晴天是什么摸样,忘掉了太阳石什么摸样。百合常常高兴的和爸爸说,夏天没有空调也不热。这倒是提醒了张一白,从春天开始到现在的晚秋。好像记忆里从来没有过现在如此的低温。 时勇的战友们在半年前最后的飞过来一次,空投了些物资,告诉时勇以后部队要调防到东北。然后就是张一白的收音机开始新闻广播全是宣传稳定团结,呼吁部队和基层政权要尊重中央,要维护内阁的权威;最多的宣传都是一些丧尸的应对方法和活命策略,都是万年不变的呆在家里等侯营救!一白每次听到这个就要骂娘“他妈的,等家里就是死路一条”不过每次尤长川都要反驳他“不躲家里,难道上大街被变成丧尸?饿死家里还能清净点当了死人!”现在彻底好了,大家也不用吵架了,因为几个月前收音机已经开始逐渐沉默!开始是所有的中文广播没有了信号,然后就是英文没有,再之后连什么语言都没有了信号,世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每次打开收音机听到所有的波段都是沙沙的音噪。张一白和其他人都不敢朝一个方向去想:所有的人类电台都已经被丧尸占领,再没有了活人的广播了。他们不敢也不愿向这个方向想去,宁可想象成自己的收音机出了故障,外面的世界即便是渝州,就在江的北岸还有无数的活人和军警。 不管想什么,现在一个现实就在眼前。再没有飞机过来空投物资了。剩下的物资,逐日的坐吃山空,已经消耗殆尽。现在按照日子算应该是10月底的样子了,天气冷的吓人。居然渝州开始飘飘荡荡的下起了雪来。吃喝,保暖,看来今天必须要出去寻觅些物资补充了。 长川和一白负责出门搜寻,时勇和百合在楼顶进行警戒和狙击。从上次的丧尸大规模爆发到现在已经过去10个月了。张一白现在基本类同于一个野人,现在用水紧张,之前有物资投送的时侯,他们还可以奢侈的一个星期洗一次矿泉水澡。现在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澡洗。张一白觉得自己臭的已经赶上街面上□□的饿鬼。这快一年的困守,好消息是饿鬼越来越少,绝大部分的TVF患者都已经感染发病死亡。现在已经不见饿鬼的踪迹,街面上多的是丧尸,似乎整个渝中半岛的居民都已经变成了丧尸,越来越多的游荡在大街上。也就是张一白他们父女逃到这里后没有多久,空中的清剿行为就基本停止了,不知道为什么。老尤说是政府不想浪费弹药。时勇说,是因为部队调防。一白更愿意相信是调防,他真不能想象如果国家政府抛弃了他们,以后的生活怎么面对希望二字。 现在张一白和长川时勇基本总结出来了丧尸的运动规律。并郑重的写在张一白的“小雅手册”上。想着以后如果逃出生天也可以为国家或者下一代做一些贡献。手册上郑重的写着: 1.丧尸的击毙必须要破坏其脑组织,其他没有办法可以杀死丧尸 2.丧尸无意识,听觉发达,多数的丧尸会在找到猎物的时侯无意识的嚎叫。而嚎叫又吸引周边的丧尸集中攻击猎物。 3.丧尸没有组织和社会意识,但是因为其聚集捕猎的特性。导致了其有聚集性,往往一个丧尸的嚎叫经过10天左右就可以不断聚合到1万丧尸以上。 4.丧尸呈现一种羊群一样的组织特征。就是一群丧尸没有意识的漫游。但是只有有一个丧尸发现一个特殊的情况,比如听到某些响动,发现某个活人。那么一个丧尸的有意识的举动,就会带动其他的丧尸全部跟随着这个丧尸进行相关活动。好似羊群中的头羊一样,只是丧尸里的头羊不固定。所谓头羊就是第一个有意识举动的丧尸。 5.丧尸的视力和其他感觉器官还能工作。不过很迟钝。也就是除了听觉优于正常人外,其他的感觉器官已经大大的退化。但是还可以工作。比如眼睛,当丧尸看到一个活人在运动的时侯还是有所反应。但是当你不动的时侯,丧尸似乎不能察觉。嗅觉正常,丧尸只对活人有兴趣。他们的嗅觉似乎只是捕捉活人呼出的废气。借此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是猎物还是同类。丧尸没有任何呼吸功能。所谓嚎叫其实就是气流穿过喉管的颤动音,丧尸没有自主的呼吸功能。 以上的五点,张一白觉得已经可以应付大多数的丧尸了。至于饿鬼,他们确实没有什么研究。事实上这快一年来,只要一白他们遇到饿鬼,第一个反应就是藏起来。实在对饿鬼太恐惧了。不过还好的是饿鬼从来没有大规模的出现。和流感一样,总是慢慢的传染到活着的人然后一个个改变成饿鬼,最后饿鬼都会很快的自行死去。可叹的是饿鬼在死之前都会把身边可以遇到的所有的活人都一个个变成丧尸。一白他们对饿鬼的公认就是,这些都是地狱的使者,催命的鬼差。避而远之! 张一白和尤长川拿着警局里枪械库的里搜罗出来的武器。张一白抓着一把95式步枪,带着两把手枪;尤长川是微型冲锋枪配合一把惯用的手枪。其实,抓着枪更多的是心理的安慰。因为在这个环境里,一声枪响,杀掉一个眼前的丧尸。10分钟后就可以引来10倍100倍的丧尸过来。所以张一白到是更想学习下小百合的射箭。 百合的射箭在时勇的调教下越发的出色。以前都是练习一些射箭的基本要领,现在在时勇的调教下百合更增强了实战的技巧和手段。时勇还传授了不少狙击枪的使用和其他枪械的使用方法。不过百合还是喜欢射箭,正如时勇师父教她的:“这把箭永远都是最好的武器,不要迷信枪械,工业的东西总有耗费完毕的一天!“ 报应(下) 张一白忍不住了。直接说了出来“张老板,你看我们冒险跑出来就是找吃喝的,没有吃喝,我们回到警局还不是饿死?再说,你这儿子没有两天就要变异了。不是要害死我们啊“张老板哭着央求”粮食我们还有,我后面还有10袋大米,我拿出来,我这里也实在是住不下去了。每天都有丧尸在门口撞来碰去,我真的怕他们冲进来啊,你看看我们这快一年都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求你们了,如果我儿子真的像你们说的会变异。我肯定舍得出去,我也要保命啊。你们警局有武器,又安全。那么一栋大楼,也不在乎多我们几个啊。求求你们了!“边说边咚咚的磕头,又转过去抱着老尤的大腿。 老尤还是绷不住了,看着一白带些愧疚的说“我和张老板认识10年了,帮他一把吧!“话到这里,还能说什么呢?一白想想,看情况赖娃一定会变异了。那么守在身边,在变异前解决了他还省的祸害。不然张老板一家绝对不舍得动手的,几天过去,就成了一具饿鬼几具丧尸。算了,再说吃人家嘴短。一白也就默许。 趁着丧尸还在楼后被时勇吸引着。一白和老尤带着张老板一家,推了几个推车满载而归。回去路上,张一白小声和老尤嘀咕。“我实在看不惯他那个儿子。你看看,心里只有自己,刚才他爹妈哭求的时侯,他那副样子,这样的儿子,给我早一脚踹出门去! 大家进了警局,老尤带着张老板一家四处看了看。尤其告诉他们千万小心不要误开了大门。现在门口是丧尸围门。然后分配了几个房间给张老板一家,尤其是把最里面的一间给了赖娃。张一白和尤长川很认真的和张老板谈了下赖娃可能的变异。最后交给张老板一把手枪。告诫一定要在赖娃没有意识之前最后解决了他。张老板哭的老眼昏花的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手枪。 送了张老板,一白问老尤“你觉得他能下的去手?“老尤回答”肯定不能,不过我还是希望是自己亲人送他最后一程。“顿了顿,老尤怅然的说”现在,能让自己的亲人送自己最后一程,踏实的死,是多大的幸福啊!“ 逃生(上) 枪声一响,张一白就知道大事不好。拉起百合,随手抄起一直准备在门后的背包。冲了房门,尤长川和时勇也背着包拿着枪跑出来看个究竟。刚到楼梯口就看到无数的丧尸涌在楼梯里在撕咬着张老板和他儿子赖娃。虽然楼梯有张一白之前推到的家具做阻拦,不过大家都清楚,这些只能抵抗一刻,而且现在从这个通道里出去,已经是基本不可能了。 尤长川看了看张老板,懊恼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对时勇和张一白说:“是我的错!现在我们只有冒险到主楼,或许我们可以到地下车库,找部车跑出去。” 大坪交巡警大楼是一座六层楼的建筑。主楼是各类对民业务的办理单位,侧搂是警局内部使用的办公区域,包括拘留、军械等关键部门。主楼侧楼只有一个连廊连接,在这里蛰居的这多半年岁月里,他们一直不敢冒险进入主楼。直觉告诉他们,主楼可能会有丧尸。虽然张一白提议过,研究下万一丧尸进门的逃生道路。不过,他们运气实在不好。除了六楼和1楼有几个房间是临窗外,其他楼层的临窗房间都没有办法打开。可能是因为关键部门的安全需要,所有的办公室全是厚重的大铁门。除非有专业的设备,根本就没有办法破坏。而六楼爬下去或者编织什么绳索的办法,更是试验一次,失败一次。再后来,大家也就断了这个想法。反正入口足够安全,谁也未曾想到有一天会有人从里面打开大门。 但是现在主楼是必经之路,纵然有天大的危险,还是要冒险一走。 老尤在前带路、一白负责协助尤长川清理前面的危险,百合跟着一白拿着自己的弓箭照顾后面,最后是时勇断后。一行四个人爬上了顶楼,准备从连廊逃到主楼。 尤长川一打开连廊紧紧关着的大门。一股扑鼻的恶臭直冲过来,连廊大概10多米长,两三具死掉的不知是人还是饿鬼烂成的干尸,骨架旁一滩变成干壳的尸水;十几具已经被轰烂了脑袋的丧尸还保持的尸体完整,堆躺在连廊的大门。以至于门一打开,十几具尸体扑倒过来,吓的尤长川“砰砰砰”一口气打光了一个手枪弹夹的子弹。 大家聚集过来,仔细一看都是已经打死过的丧尸,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老尤却情绪激动的翻看着丧尸的尸体。“老王!指导员、陈师傅!”几乎都是老尤认识的同事和朋友。虽然每一具丧尸都剩下半个脑袋。老尤还是可以准确的认出来曾经的这些声容并茂的他们。 一白拉了拉老尤,“走吧!至少他们已经踏实的走了!” 尤长川点点头,默默的仍然走在队伍的前面。一白想捂住百合的眼睛不要看这些恐怖的尸体,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何必遮掩呢。留心看着百合,虽然坦然的跨了过去,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恐惧和努力的克制。 穿过连廊对面是行政大楼的会议楼层。大厅里空旷旷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外面乌云蔽日,连月亮都不能透过来丝毫光亮。老尤拧了拧头顶自己作的矿工灯,增加了些亮度,光柱扫过,还是一片的寂静和空旷。张一白和时勇也拿手电仔细照了照,大家自我安慰的说:“也许他们都撤退出大楼了。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电梯是不能用了,门大敞着固定在六楼。一旁是楼梯间,老尤说这里是唯一能下到地下车库的道路。也是唯一的逃生之路。 楼梯间是双层门,外面是一个垃圾间的隔断,里面是通向楼梯间的一扇防火门。尤长川示意大家从这里走。时勇刚刚进门,就看到长川和一白正在费力的拉开卡在防火门上的几根粗粗的铁棒。时勇大叫一声“危险,不要动!” 老尤和一白都莫名的看着时勇,手中不敢再动一下。 时勇拉过百合在身后,交给她一把步枪,交代说“百合,你去连廊哪里,注意观察后面的丧尸,一进连廊就喊师父!”百合点点头。把手电卡在步枪上,跑到连廊口警惕的盯着。然后时勇拉过尤长川和张一白,指着铁棒说:“你们想想,为什么他们会用铁棒卡住门呢?” 一语点醒了尤长川和张一白。对啊,为什么卡着呢?无外乎是防止什么东西进来,那一定是丧尸了!楼梯间里有丧尸。 逃生(下) 大家不能再犹豫了。在老尤的指点下,一路小跑的跑到车库大门的地方。车库大门是一个大卷帘门,看的出来也经历过一场恶战。卷帘门上大大小小的密布着弹孔,车库大门口停着几部警车和几辆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时勇跑向了摩托车,边跑边说,“骑摩托。外面的路汽车根本开不了。”可是,摩托很难撞烂这虽然残破但还结实的大门。 身后的声响已经汇集成丧尸们的嚎叫了。黑暗中张一白他们能感觉到刚才楼上的无数丧尸恐怕全部涌进这黑暗如地狱般的车库了。张一白喊着“我开车,撞开大门。老尤你带着百合骑摩托!一会我坐时勇的摩托!”老尤径直跑到一部警车前,掏出钥匙,喊着“我来开。你们骑摩托,这是我的车!我熟悉些!”大家都知道,这个关头,冲出去车库可能就是丧尸的人海。在汽车上的也许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能下车。但是患难已久的三个男人一个孩子都已经把对方视作是自己的亲人,这个可怕世界里最可以信赖的人。每个人都想着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亲人的生存。用自己的死铺就亲人的生。时勇用手电扫过一脸坚定的尤长川,只喊了一句“大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摩托车横七竖八的躺在出口的道路上。看的出来是最后关头一些人想骑着跑出去。所以还是比较容易的找到两部有钥匙的摩托。试着发动,车子居然可以使用。时勇骑着一部开着前灯转过车头,照着车库深处的声响。雪亮的前灯下,是一个个狰狞着的丧尸,有男有女,大多穿着破烂的警服。一个个面庞残缺不全,瞪着血红的眼睛,露着雪白的牙齿,一群群的聚集着向着他们走来。 百合犹豫着不想上车,一白一把拉她上来,盯着百合说“你如果变成丧尸,爸爸会在最后关头决定的!但是现在,爸爸绝对不会丢下你。你的干爹和师父也绝对不会!你如果现在死,爸爸也会去死!你明白吗?“百合留着泪,点着头爬上了一白的车,紧紧的抱着爸爸。心中充溢着多日来已经消失了的踏实和幸福! 尤长川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巡逻车,熟悉的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一直保留着自己的车钥匙,虽然司机是小郭,不过爱车如命的他也经常自己驾驶,过过瘾。车门拉开,黑乎乎的长川一头钻了进去,扑鼻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长川心中暗叫不好。已经变成了丧尸的小郭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被安全带绑着多半年就这样坐着,以至于小郭这具丧尸的关节都已经僵化,不能动弹。不过这样反而让老尤和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发觉他的存在。老尤钻进来的脑袋正好被小郭丧尸一口咬在脖颈。老尤一声哀嚎;拼命一挣,甩开了小郭丧尸。而自己的脖颈已经被撕咬掉一大块血肉,跌撞着老尤摔在地上,借着时勇的车头灯光,老尤才发现咬自己的居然是多年的部下搭档—小郭! 听到老尤的惨叫,时勇和一白都跳下车来,紧张的跑过来查看。两个人看到老尤用手捂着脖颈,鲜血顺着老尤的手臂在流。一白和时勇头嗡的一炸,“完了!大哥完了!“ 时勇抄起步枪正要开枪爆了小郭的头。一旁的老尤,抓住时勇的枪口。“别打了!就是这样了,杀了他也没有用了。我认识他,他是我徒弟,没有想到死在他的嘴下!“ 瓜瓜 张一白和时勇按照之前计划,准备逃向江北。据时勇战友说,现在江北是整个渝州的指挥中心,而且老尤的家人也在江北。 现在老尤牺牲了,他们更觉得应该去江北,至少能亲眼见到老尤的妻女,能告诉她们的老公和爸爸的勇敢和奉献。 两个人骑着两辆摩托车,马达在大街上轰鸣,街道上到处横七竖八的停着一辆辆汽车,也只有摩托车可以穿行在这些障碍之中。不过,一白马上就后悔了自己选择摩托的举动。在这安静的世界里,摩托车的轰鸣声,好像给丧尸们开的宣传喇叭。不断的摩托车倒车镜里,张一白可以看到街道旁的楼房里涌出一群群的丧尸,汇集着跟了过来。虽然现在丧尸们还追不上摩托的速度,但是假如前进的道路有障碍,停上一停。那么很快,他们就会陷进丧尸的海洋之中。 念头还没有转完,时勇和张一白就看到街道拐弯处的大坪转盘塞着满满的车辆和空投下来的物资。物资大大小小的塞满了车辆之间的空挡。别说摩托车就是一个人也要爬着才能过去。一白和时勇无奈的丢弃了摩托。看着山一样的物资。一白感慨的说“他们还真没有说谎,不过这些物资现在可要了我们的命了。”话音未落,百合就指着物资后面,大叫道“爸爸、师父!丧尸!”果然,物资投放点这里也有大量的丧尸游荡在这里。现在听到声响,一个个钻了出来。嗷嗷叫着呼唤着同伴。 没有什么办法了,时勇和张一白包括百合都抄起步枪手枪。清理着聚过来的丧尸。但是砰砰的枪响,更多的丧尸跟着声音开始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张一白非常清楚现在的危机。一边开枪一边对时勇喊着“时勇,他们要聚过来了。快跑吧!”时勇看到越来越多的丧尸,也非常清楚,想这样在丧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是几乎没有可能了。回头看看,刚才跟着摩托车过来的丧尸把后路也堵上。也只有周边的楼里可以进去,不过这些楼宇情况不明,贸然进去,非常危险,就是没有危险,一会丧尸围过来,就再也出不去了。怎么办?时勇真有种绝望的念头。 百合拉了拉师父的衣襟,指着下水道井盖说,从这里走吧。急得脑袋发昏的两个大人,真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条路可以逃生。张一白和时勇掀开井盖,一行人钻了进去。 下水道里已经早没有水了,不过到处都是耗子和腐臭的气味。时勇前面,拎着一把长长的军刺,百合半举着弓箭,张一白还是那把杀猪刀。现在能不用枪就尽量不用。三个人照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着前行。转过一个弯道,前面有一个收拾的还干净的空地。很明显这里有人长期生存在这里。时勇翻看着这一个小小的蜗居。吊在管道上有一张小小的床。为了防耗子,所有的食物都是吊在管子上。蜡烛是刚刚熄掉的还冒着青烟。床下面堆着上面的物资箱子。有矿泉水、单兵野战食品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一白看了看小床,说‘可能还是个孩子或者是女人,个子很小“一白大声喊着”有人吗?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逃生到这里。“静静的大家听着,除了隐约地面上传来的声音,下水道里有一个支路堵着物资箱子后面似乎有响动。张一白和时勇交换了下眼神,指了指那个支路。大家觉得可能这里的人藏在后面。 时勇轻轻的摸了过去,搬开卡在支路口的一个沉甸甸箱子,箱子里装着都是石头。层层重叠的障碍中露出一道缝隙,手电光打过去,时勇像被蛇咬了一样,跳了回来。大叫道“丧尸!一大群丧尸“支路里的丧尸,听到有人声。全部聚了过来,不断的扒扯着障碍箱子。 正在焦急的时候。下水道的深处一个少年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别!别!别碰那些箱子!” 时勇哗的端起枪,军刺也顺手卡在枪口。厉声道“是谁?出来,不然我开枪了!” 张一白示意时勇放松,尽量轻柔着语气说:“不要怕,我们没有恶意。你出来吧,这些丧尸一会出来,你也有危险啊!”百合也附和着说“出来吧,我们不是坏人!” 慢慢的一个少年从黑影里慢慢走了出来。少年大概15、6岁,身形消瘦,眉清目秀的样子,虽然穿着破衫烂履,但是看的出来身上一股淡定沉稳的优雅气质,一定有过一个良好教育的家庭。少年指着障碍箱子,努力的说着“这后面都……都是……丧尸,不、不要说话,他们会……会听见动,动起来的” 边说少年边过去,努力的搬动箱子,重新堵好支路。一白和时勇也帮忙弄的更坚固一些。然后,少年示意跟着他走。少年似乎对下水道非常熟悉。片刻就转到一个工具存储房间。小房间不大,四个人进来,少年关上门,说话好像利索的一点。说到“叔叔、妹妹。我叫付瓜瓜。对不起,我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说话了。要想一想,适应下” 轻轨(上) 今天本应该是一个明媚的阳光的一天,厚厚的云层下还是可以透出不少光亮,最起码像一个正常的白天。当张一白一行四人冲出隧道迎来久违的阳光时。大家兴奋得似乎已经走到了新的世界。虽然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但是大坪隧道的一公里黑暗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隧道里是有一些游荡的丧尸,但是3、5个而已。见惯了丧尸的张一白他们,甚至都没有费什么力气,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了。刚看到隧道口映射进来的阳光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自己的选择太对了。 哼着小曲,张一白走前面,百合和瓜瓜跟在后面,时勇断后。渝州的轻轨是高高架起来的轨道,轨道上非常平坦,大约有2米宽,离地面有5到6米。现在轻轨轨道下的丧尸已经发现了张一白他们。一群群丧尸在下面跟着走,周边的丧尸也越聚越多。不过,张一白没有丝毫的紧张。这些丧尸只有看的份,他们在轨道上大摇大摆的走,丧尸是爬不上来的。 轻轨轨道上一路畅通,但是远远一列被炮弹打烂停在轨道上的列车成了拦路的障碍。 张一白一行走进一看,不禁暗暗心头寒意大生。慢慢的一列车厢,里面拥挤着满满的一车丧尸。所有的丧尸发现了张一白一行活人,一个个躁动不安的妄图能冲出车厢撕咬活人。但是个个挤着纹丝不动。只晃荡着车体在轨道上东摇西摆。 这是一列清晨高峰期的满载的旅客的轻轨列车。当日家住大坪,平日里上班的李雪坤如同往日一样,无奈的随着人流被送进了沙丁鱼罐头一般的车厢中去。每天的高峰期,搭乘轻轨的都市白领就如同潮水一般的涌进这个方向。李雪坤毫无办法,只能天天忍受着自己瘦小的身躯被挤成一张相片一般的上班之路。 车厢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不时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李雪坤身边的一对情侣摸样的人在小声的讨论着几天前的大坪军医院的事故。李雪坤也觉得大坪军医院一定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不然大坪轻轨站不会把大坪军医院方向的出口全部封闭。好在她家在另外一个方向。 轻轨的车体是中空的,从尾巴可以一眼望到车头。运行中的车体一晃一荡。李雪坤带着耳机闭着眼睛,她总感觉到身后的一个肥腻腻的大叔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李雪坤终于不能忍受了。心里暗暗骂着,真倒霉。一大早就遇到这样的咸猪手。睁开一双杏目正要扭头骂去。可是,眼前的场景,顿时让李雪坤惊愕得目瞪口呆。身边的几个人又是一蹭,这下雪坤耳朵里的耳塞被蹭掉了。摇滚着的音乐没有了,代之冲入耳朵的是,惨绝人寰的尖叫和一声声全车厢里的人的惊呼。 远方,车头处。一个疯子一样的人挥舞着双手在乱抓乱咬。随着那个疯子的舞动中,是鲜血哗哗的溅出。人们都看得呆了。前方的人想逃,可是拥挤着层层叠叠的人无法挪动半步。后面的人也像跑,同样被拥挤着只能一声声伴随着血花的扬溅大声惊叫。 李雪坤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心砰砰乱跳。前方被撕咬得隐约看上去似乎已经死去的人,无力的垂在人群中。周边的人挤来躲去,死去的人晃晃荡荡的在人群中推搡着。突然,一个已经死去的被饿鬼咬中了动脉的人,变成了一具丧尸。猛的抱住身边的一个大个子男人,一口一口的咬着。男人使着全劲去推开丧尸的口。但是更多的丧尸的嘴拱了过来。人们看到这一刻,哇的全部炸了窝。所有的人在拍着窗子。在向后挤着。 车厢头的司机,紧张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结结巴巴的向领导请示。领导给的指令是。就地停车。坚决不许开车门! 司机打开了自己的驾驶舱车门,逃生了。更多的人绝望的大叫。 江北的部队已经锁定了车厢的位置。片刻之后,迫击炮的炮弹准确的落到了已经爆发了丧尸饿鬼的车厢之上。一阵轰鸣之后,车厢震得晃了三晃。不少丧尸饿鬼被炮弹炸飞。几个被炸断了脖子的丧尸脑袋在车厢中滚来滚去。人们惊恐的用手驱赶着头颅,却又不时得被丧尸的头颅撕咬着。 车厢已经大乱了。此刻整个渝州半岛上空呼啸而过的都是各种炮弹。 李雪坤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后的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如此可怖! 龟缩在车厢后面的人们,已经被挤着毫无气力。一个个衣衫不整,大汗淋漓的缩在一起。也只看着,从远方一个个变了丧尸的死尸捧着身边的活人,大吃大嚼。李雪坤吓得哇哇大哭,就这样,一点点看着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瞪着血红的眼睛,呲着白森森的门牙向着自己的脖颈咬来…… 张一白看着车站旁的这一列车厢。想象着当时当日车厢中的场景。张一白只有长舒一口。甩了甩脑袋,实在是不能再去想想着车厢里的地狱时刻了。 轨道下面已经聚集了上千具丧尸,一个个都昂着头,嗷嗷的乱叫。车站上的丧尸也被吸引过来。站台上开始越聚越多。站在轨道上的张一白几个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的看着站台上的丧尸。张一白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张一白盯着对面的丧尸,丧尸也盯着他。丧尸都停在站台边缘,隔着栏杆,尽量的伸着手臂,试图抓到张一白和时勇,有些身体修长的丧尸,几乎指头都可以触摸的到张一白和时勇,张一白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基本都是办公室白领打扮。大多数的丧尸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了。但是干干净净,只是落了不少灰尘。没有微生物的侵蚀就连衣服都可以保持如此的清洁。所有的丧尸都面无表情,瞪着血红的眸子,呲着牙,每个丧尸的脸上都伤痕累累,一白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嘶咬其他人类的时候,脸上的各种外伤。丧尸都带着不同的咬痕,有的女孩裙装下的小腿被撕咬成森森白骨;有的中年男人,肚皮被咬开,肠子被吃的精光,翻着油脂层的皮肤绽放在一个空空的肚子边上;还有的丧尸,整个嘴唇都被其他丧尸撕咬赶紧,鼻子上面是一张精致的脸,鼻子下就成一具骷髅。张一白看的唏嘘不已。还在幻想着曾经的这些人光鲜靓丽的外表,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各个公司里的□□人才。 轻轨(下) 时勇一头摔在无数个丧尸的脑袋上。无数张手马上死死的撕扯着时勇的周身。小腿、大腿肚皮脖颈和面颊,说不清的嘴都疯狂的撕咬着时勇。时勇感觉全身所有的地方都传来裂心的剧痛。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鼻子被咬掉了,耳朵被咬掉了,甚至于嘴唇也正在一个丧尸的利齿中正在撕裂。时勇想支撑的站起来,但是片刻间就感觉的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努力瞥眼一看,时勇悲愤的大喝,自己的手已经被咬成根根白骨。时勇不甘心自己这样死去,但是又无可奈何。在自己的脖颈被咬到后,时勇感觉到喉咙渐渐充盈着鲜血,不断的血渗进肺部,时勇想咳嗽,可是咳不出来,被憋的艰于呼吸。时勇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时勇一口咬住一个丧尸的喉咙,拼着全身最后的气力,一挣一扯,咬断了那丧尸喉咙。用战士的最后战斗,结束了战士的一生。 百合在车窗外一点点看着自己师父被丧尸撕咬成一具白骨。最后剩了一具半骷髅的时勇的头颅,在丧尸挥舞的手臂中翻滚到百合的车窗边。百合流着泪,叫着“师父!师父!我对不起你!”已经丧尸化的时勇的头颅听到声音,努力张开还剩下的牙床,卡卡咬着玻璃外百合拍打着窗子的小手。 一白的手被车顶的铁皮划的鲜血淋漓。一白和瓜瓜努力着还是一点点把百合拉上车厢。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知道时勇掉下去的结局。谁也不想回忆刚刚的瘆人场景。默默的坐在车顶。看着远方江面上的轨道桥梁。一白拍了拍百合。看了看瓜瓜,说“不要想了,这个世界,活着未必是幸福,死去也不全是伤心。我们走吧!既然活着,就努力的活下去!“百合跟在爸爸后面,细细品味刚才爸爸的话。是啊,虽然她只是一个14、5岁的孩子,但是看着这样的一个世界,生与死,活人和丧尸都挤在这个世界里,百合似乎也看开了死和生的隔阂和界限。有一天也许她也会死,也还不是变成另一个丧尸,继续游荡在这世界。 转过来前面的一处弯道,迎面是嘉陵江的江风,嘉陵江上密密麻麻的驳船,在嘉陵江中间立着高出水面的铁网。张一白看着这些,心里不禁的担心,如果现在过江,对面开枪怎么办呢?但是转念一想,车到山前再说吧。要不就趁夜色慢慢的爬过去,要不就直接和守卫的部队交涉。现在TVF感染已经消失了。更何况瓜瓜和百合都成了宝贵的有抗体的新人类。相信政府是会放他们过去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对面他们所希望的新的世界,确实已经变成了新的世界。江北包括整个外面的世界早已经是丧尸的海洋。春天随着候鸟传播出去的TVF病毒,在全球引发了病毒大传播。没有一个国家幸免。人类疯狂的捕杀禽鸟,但是病毒的蔓延已经是再无办法控制。每天新增的饿鬼,都要咬伤几十个丧尸;新出炉的丧尸又开始制造更多的丧尸。先是人口集中的大城市,然后蔓延到乡村。国家又在内战,东北的前线打的一塌糊涂。最后逐渐拖进了核战之中。张一白他们从来没有意识到半年前开始的层层密云。其实就是无数个核弹爆炸以后的尘埃上升到了对流层之上的大气空间后相对稳定后的产物。这一层厚厚的尘埃,只有随着逐步的降解进入对流层之后才可以消除。地球随着的2、3年都要在这寒冷阴霾的天气中延续。大批的动植物纷纷死亡,灭绝。不单单是人类,所有的生物都面临着空前的灾难生死之门。现在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成了丧尸的海洋。几十亿的丧尸游荡在各个大陆。包括现在对面的江北。 诀别(上) 张一白、张百合和付瓜瓜现在坐在轻轨轨道上。隐约的日头已经快要落山了,江面上冷冷的江风吹着三个人瑟瑟发抖的呆呆的坐在轻轨桥面上。 一白安静的坐着,他已经就这样不声不语坐了2、3个小时了。百合裹紧了衣服,歪着头靠着爸爸,瓜瓜也默默的坐在另一边。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个世界。 张一白想着曾经的年月。想着自己经常喜欢架着车飞驰在下面江边的滨江路上,也是这样,迎着已近夕阳的落日,车厢里放着自己最喜欢的许巍轻摇滚,把一串的快乐和音符撒满整条大道。 一白突然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唱过歌了,想着,他不由的轻轻哼唱起来: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 有一群向西归鸟 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一白想起来很多很多,想着他每次唱着歌的时候,小雅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总是陪着他一起唱着。身后七、八岁的百合总是蹦蹦跳跳的叫个不停。 眼前…… 江北在刚才兴奋而来没有看到的末世情景现在分外扎眼的呈现在眼前。江水从来没有这样的清澈,江面上是横七竖八的驳船和军舰或挂在隔离网上,或者几艘撞在一起,歪在江北岸边。江北上岸都是工事和封锁带。往上的建筑上生满了藤蔓。一栋栋钢筋水泥灰色的楼房在藤蔓下都变成了一栋栋绿色的方块,天空阴霾的天气印衬着末世的灰暗。滨江路上疯长的野草已经快把整条道路覆盖,仿佛是郊外的荒野。只是断掉的大桥还提醒着这里曾经是整个渝州的繁华地带。 远望去,依稀可以看到远处街道上到处塞着车辆残骸和间隙中游荡着的活死人。 一白有点欣赏这个新的世界,他也从来没有认真的发现。现在的世界如此的安静自然。安静的让你只能听到江水的波涛和冷冽的风声。 诀别(下) 瓜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静静的陪着百合跪在后面。心中也想着自己的爸爸妈妈。 天色晚了。夜幕下的渝州,江面被隐约的月色倒映着。轨道桥前方的丧尸越聚越多,都是被下午的枪声吸引过来的。更多的丧尸被百合的哭声吸引,开始疯狂的撞击着隔离墙。开始是几十上百个丧尸用手抠用牙咬,用自己的头去撞。不知疲倦,没有休息。上百个丧尸被撞的颅骨破裂摊在地上,后面的丧尸接着撞击。厚厚的钢板被一层层的尸体压着,被无数个前仆后继的丧尸撞着。一点点的开始倾斜,倾斜,现在已经基本要倒向水平面了。 百合和瓜瓜无助的看着这一切。百合在哭,但是瓜瓜一直在思考如何逃生。现在后路就是轨道桥梁上的那个车体。最后被百合踩垮的车顶已经将大洞破坏到3、4米宽,再没有可能性原路返回。而轨道下,渝中半岛这一侧已经聚集了几万个丧尸在下面四处游荡着等待有人下来。对面,本来被一堵隔离墙封着的丧尸,也在锲而不舍的撞击下,几乎就要破关而出。 瓜瓜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的路也只有跳江了。但是,这么高的桥面跳下去,基本就是自杀。怎么办?瓜瓜焦急得走来走去。看看手中的一只步枪,一只手枪,也就几个弹夹。百合反而是安静的看着这一切。似乎自己已经超然于这个世界。 瓜瓜拉了拉百合,百合借着月光看上去一片沉静。百合站起来,仰着头看着高自己多半头的瓜瓜说“瓜瓜哥哥,其实我们死了,比活着更舒服一些。你觉得呢?“瓜瓜焦急的心仿佛被百合的话当头棒喝,一下镇静下来。”是啊!也许死比活着更舒服一些!既然是这样,那么焦虑什么,紧张什么。 百合慢慢的搂着瓜瓜,瓜瓜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孩有这样的亲密,顿时所有的恐惧都变成了柔情。百合紧紧的抱着瓜瓜,慢慢仰起头,鼻翼划过瓜瓜的面颊。一双稚嫩的嘴唇结合在一起。瓜瓜笨拙着品味着怀里的百合。尝试着把舌头伸过去,百合灵巧的小舌头缠绕了过来。两个人的唇舌相绕,瓜瓜觉得天旋地转般的幸福和满足。 旁边的钢板墙轰的一声倒了。后面同样是几万个丧尸。面前的尸体倾倒的豆子一般稀里哗啦的倒向了江面。后面的丧尸潮水般的涌上了轻轨桥。 瓜瓜没有理会身后的这些。抱着百合。百合也紧紧的抱着瓜瓜。瓜瓜觉得此刻就是去死,也没有什么恐惧的不敢面对。他轻柔的对百合说“我们一起跳下去吧,如果死,我们就这样死在一起!“百合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犹豫。抱着瓜瓜,一同跃下了轨道桥。 江面的轨道桥离江水足足有30米高。这个高度的水面其实和水泥地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瓜瓜背着的步枪、百合背着的弓箭,两个人紧紧抱着,被身上背着的东西拉着,重心反而成了竖着脚向下。瓜瓜和百合只感觉整个人都悬在空中,耳边是唰唰的风声。转瞬落到江面的时候,江面上已经满是刚才掉下来的死掉丧尸尸体。在江面上铺满了一层。瓜瓜和百合双脚正踩在丧尸身上,减缓了下坠的冲力,又加上两个人是直着落下去。所以,虽然跺的脚骨生疼,但是还是没有大碍。两个人噗通沉到江底。 月色多少可以透过水面,瓜瓜和百合一直冲到江底,瓜瓜睁着眼睛,留意着江底的危险。江底到处都是丧尸,看到有活着的人掉下来。丧尸们努力的聚了过来。几个靠近的伸着泡得发胀发白的手臂抓了过来。瓜瓜摸出随身的匕首,百合把弓斜拉下来,作为武器抵挡。眼看一个丧尸抓了过来,瓜瓜伸手拉住那个丧尸的手腕,正想拉过来他,给他当头一刀。结果一用力,那丧尸的整条胳膊都被瓜瓜撕了下来。江底的丧尸有些已经被泡了半年以上。早就泡的组织松软。虽然丧尸在水底一样没有微生物的侵扰。但是水的物理作用还是极大的加速了丧尸的风化程度。 看到丧尸如此不堪一击。瓜瓜和百合倒是放了心。百合挥着弓,弓弦像一把刀子将聚在头顶的丧尸切割的四分五裂。瓜瓜和百合一口气直冲到江面。露了头才看到,整个江面到处都是丧尸。只不过周边的都是刚才撞破了颅骨的丧尸,没有了活性。桥面上冲过来的丧尸们。有的跟着跳了下来,有的还在轨道上游荡。跳下来的丧尸,一个接一个的在江面上被拍成了肉酱。啪的一声巨响,江面上就泛起一股肉和血的浪花。噼里啪啦的四处都是丧尸拍打江面的声音。对面渝中半岛岸边的丧尸们,听到了响动。也□□下河一般的冲了下来。 船主 瓜瓜正在绝望的挥舞着匕首的时候,百合拉了拉瓜瓜说“你听”。瓜瓜静心去听;远方似乎有千军万马的部队奔腾而来。难道?难道是天兵天将解救他们? 水中岸边的丧尸也被远方的声音吸引了。一个个都转过头注视着江水下游。一时间,活人、丧尸都在等着,下游是什么轰隆隆的奔腾而来。 下游传过来的声音是江水急速下泻,江水翻滚的波涛声。声音越来越大,瓜瓜感觉到身边的江水开始越来越急,不断的漩涡在身边转了出来。似乎意识到些什么,瓜瓜对百合大喊“抓紧,江水有问题。” 话音未落,远方夜色下山湾处的江水好似垮掉了一样,一层层的江面塌陷了下去。瓜瓜和百合周边的江水也如同有万钧的拉力,扯着身边的所有的一切旋转着向下游拽去。身边无数的丧尸还有桥面上不断跌落下来的新丧尸,都在奔腾的江水中被撕裂着翻腾着,瞬间不见了踪迹。 瓜瓜和百合死命抓着隔离栏,隔离网在江水的激荡中抖个不停,不断上游下游的隔离带被江水撕开,随着浪头一片片的冲向下游。隔离杆打开,里面封闭着的十几万具尸体、丧尸也跟着狂泻下去。幸亏刚才瓜瓜和百合是被卡在驳船和隔离网之间。现在反而成了救命的场所,在浪水中坚如磐石。但是好景不长,很快驳船也被江水冲开,打着旋,翻滚进了江水中。瓜瓜和百合紧紧着抓着,抱着不知道哪里抓到的一块木板。在大水中翻着,一口气一口水,不知道哪里是天哪里是水。两个人昏迷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百合似乎看到上游飘下来一条大船。关键的是,船头有人在跑来跑去的避险。百合意识到这是一条活人控制的船。用尽全力,百合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手电,拼命摇晃着。 …… “醒醒!”百合悠悠的睁开眼睛,好像回到了末世之前。窗明几净的房间,自己躺在一张温暖舒服的□□,屋子里有灯,百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灯了。以至于她看到亮着的灯,恍惚的厉害,难道是在做梦吗? 一个女人在轻轻摇着她,女人二十几岁的样子,看到百合醒过来,笑了笑说“你醒了?你都昏迷2天了”“2天了?”百合努力回忆着自己,想起来最后是在向一条船打着信号,仔细感觉了下。是的!应该自己现在在一艘船上。房间有点微微的晃动。百合清醒了下头脑,觉得肚子饿的厉害。眼前的这个女人异常的熟悉,但是又说不出来是谁,这个女人捧着一大碗饭。微笑着说“先吃点东西吧,你一定饿坏了,你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医生检查过你了。只是被水呛的缺氧,好在你身体不错,脑子没有受什么损伤。先吃饭,一会船主要见你。”说着女人放下碗,正要出去。百合拉着她问“姐姐,我一起的那个男生呢?”这女人回头莞尔一笑,说“是你小情人吗?”百合突然想起来落水前和瓜瓜亲密的一吻,不由的心神一荡,脸红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那女人似乎看出来百合的心思,没有等百合回答就说“没有事情,他情况比你好一些,昨天就醒了,你一会见过船主后,就可以见到他了。”说完,关上门出去了。 女人出了百合的房间,转过廊道,爬上顶层的船长室。 这是一艘豪华旅游观光船。一共5层,147个客房。现在全船住的都是幸存的男男女女。本来这艘船是长江三峡的豪华涉外游览船银河号。在渝州爆发丧尸的时候,银河号正停靠在渝州港,随即就被□□的部队征用。开始驻扎了一个班的士兵在船员的操作下执行江面封锁命令。后来江面被隔离网彻底隔断以后,这艘船就停在上游,作为偶尔逃出隔离区的人们的隔离船,不允许靠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发现病毒蔓延开来的时候。负责驻守本船的一个排长包少郡带着10个战士就彻底的把自己隔离起来。开始隔离的时候,船上都是一些各种关系逃出隔离区的硬角色。包排长看到这些人平日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随着世道的转变,部队哗散,政权瘫痪。当船上的大兵们发现再没有人会管他们以后,包少郡开始威权起来。 先是明目张胆的杀掉几个不服气的高官富豪,杀鸡骇猴。然后就自封为本船船主。现在一船的人都乖乖的听从包少郡的指挥安排。俨然包少郡已经成了这个小王国的国王。之后,他们又陆续接收了一些逃难过来的各色的幸存者,现在逐渐有了一只将近200人的小团队。平日里也偶尔上岸搜刮一些给养,就这样停在上游的江面上,静静的等着丧尸危机的过去。 两天前的突如其来的垮坝把他们船的锚锭直接拉断,大船在江水中一路冲了下来,好在轮机长经验丰富。最后好歹稳住了船体,顺着江水飘在长江之上。 包少郡是从部队的士兵直接提干的,在他的脑袋里从来都认同秩序和权利。所以当他发现可以依靠手中的枪杆子建立一个他自己秩序的新世界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着社会改造。 因为是隔离船,开始船上就隔离了50多个船上的工作人员,包括厨师、水手和船长、大副。另外就是50多个渝州疏散来的社会名流和高管富豪。有正巧来渝州参加活动不幸隔离的电影明星、有想尽一切办法逃生出来的富豪,更多的是平日里看到包少郡鼻孔朝天的高级官员。包少郡扮演着保安队长的角色受了小半年的气,不过当他发现这个世界都已经陷进丧尸的泥潭不能自拔的时候。他多年兵王的威望很快就在驻防战士和基层工作人员中树立了威信。一场革命在这个船的小王国里迅速爆发。 包少郡亲手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船长和6、7个平日里气焰嚣张的高官富豪一个个打的脑浆迸裂。用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所有的人。现在没有了过去,没有法律,没有伦理。只有包少郡的命令。如果想活命,就只有无条件的遵守包少郡——船主的每一句话。 奴隶 瓜瓜被救上来之后本来是要处决的。瓜瓜和百合两个人被救上来的时候,紧紧的抱在一起。任一个人都能看出来两个人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小情侣。于是按照船上的规矩,包少郡想都没有想,就下令把这个男的扔下江去。现在船上不缺男人,甚至奴隶都不需要。女人还是紧俏的,生育营里的女人有一多半都怀孕7、8个月了。顶着肚子,男人的性趣锐减。 就在几个手下收拾瓜瓜的手脚,突然包少郡发现瓜瓜脖子上的粉红色瘢痕。一直以来他们都听说过一个传说,在丧尸的世界里诞生了一种新的人类。这种人类不再惧怕丧尸,即使是给丧尸咬到抓到也毫发无伤。这些人数量很少,但是都有一个特殊的标志就是脖子上有几道粉红色的瘢痕。船上的人也都只是听说,但是谁也没有见过真的。也正是这个新人类的身份救了瓜瓜,现在百合被李力医生控制着进行各项的生化试验。而瓜瓜则作为备份,投入到奴隶中间去。干着人力发电机的事情。 在轮船的最底下的机房里20几个人费力的转动着一个巨大的转子,依靠人力的推动,转子发电供应着整座轮船基本电力。 瓜瓜一下来就惊奇的发现自己曾经认识的凤凰山地产的吴伯伯和昊天实业的左伯伯。两个伯伯都曾经是付锂的好友和座上宾。现在已经被包少郡打落成了奴隶,乱世时代,现在活着已经是奢求。在这个世代,金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作用和光环。吴伯伯和左伯伯也都认出来了他,唏嘘不已瓜瓜还活着。但是现在沦落到这里,活着却和死了差不多,维持行尸走肉而已。 一连三天,瓜瓜都是在这里无休止的推着转子,大转子需要10个人才能推得动,10个人一班,半小时一换,休息的时候吴伯伯和左伯伯也讲给瓜瓜他们的经历和船上的情况。现在瓜瓜也大致清楚了这艘船的来由和情况,反而瓜瓜愈加的担心起来百合了。按照两个伯伯的经历和判断,他们都说如果百合没有被扔下船去,那么只有一个去处——楼上的生育营。瓜瓜还记得说到这个环节的时候,左伯伯还真诚的说,那还只是一个14、5岁的小女孩应该不会吧?结果被不屑的吴伯伯教育了半天,这里那里还有人性,一群畜生而已。畜生会管你成年未成年吗? 想到这些,瓜瓜内心刀绞般的难受。他永不能忘记一白叔叔对自己最后的重托,永不能忘记百合轻轻的吻着的他的唇,永不能忘记他们两个紧紧地抱在一起跳下大桥,纵然是死也没有那么害怕和紧张。 如果现在百合正在被一群恶心的男人蹂躏,瓜瓜不能想象他如何面对这一切。 瓜瓜在挂念百合,可是张暖暖却在挂念着瓜瓜。在包少郡的房间里,暖暖听到了包少郡说要占了那新人类小姑娘的身子,可以变成丧尸不侵的神体。张暖暖就想到下面还关着一个小男孩呢,也许她也可以采了这个小男生呢?所以,在服侍李力医生的时候格外的卖劲,拼命的想套一些如何采纳的方法出来。李力也是个人精了,当初船上4、5个医生,一个个都让他扇阴风点野火的除掉,现在就剩他一个医生,总算安全了一些。在李力面前,张暖暖的那些小心思透明一般的难逃李力的法眼。于是李力也乐得享受,教了不少新奇动作,以传授道教房中术的名义倒是自己大大的享受了几日。 张暖暖瞅准了一个空档,偷偷的溜到楼下奴隶的宿舍。很讽刺的是,可能这一艘船里对张暖暖最熟悉或者说最有免疫力的就是最底层的奴隶群体了。奴隶里多是当年的头脸人物,对女明星还是相对有很大的适应性和免疫力的。 张暖暖偷偷的摇醒瓜瓜,附在他耳朵上说,“小帅哥,你要见那小姑娘吗?”瓜瓜睡梦中一下惊醒,看到一个美女附在自己眼前,顿时有点愕然地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拉了拉铺盖,听到眼前美女说道百合,瓜瓜清醒过来,赶忙坐起来说:“好啊,你能带我们跑出去吗?”张暖暖未置可否,微微一笑,拉着瓜瓜的手,荡荡的说“跟我来!” 奴隶宿舍的人早就一个个累的死人一般的呼呼大睡,瓜瓜跟着张暖暖慢慢的摸到一个不知道哪里的房间里。房间里有一个小夜灯,张暖暖摸出自己的手机,瓜瓜很久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有点陌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瓜瓜愣愣的看着张暖暖。 张暖暖暧昧的拉着瓜瓜的领子,曾经模特出身的张暖暖个头和瓜瓜差不多。张暖暖半个身子靠在瓜瓜怀里,牵着瓜瓜的领子说:“过来坐,这个是姐姐的房间,来给你看看你的小情人!”瓜瓜才算明白,她的手机里有百合的照片。赶忙跟着坐在床沿上,抓过暖暖的手机,摆弄着看着百合的照片。 照片都是张暖暖趁着李力医生进行各类生化试验的时候拍的。李力哄着百合说,要给百合做一些治疗,因为呛水百合可能感染了丧尸病毒。李力江湖是够江湖,不过他也清楚,采花是不可能把抗体转移过来的,他估计是这些新人类有一种抗体细胞,他的思路还是怎么分离出来抗体,用接种的方法才是科学的。百合也搞不清楚状况,配合着进行各类检查治疗。张暖暖就是趁着这个时机,偷偷照了几张照片出来。现在拿过来讹诈瓜瓜。 张暖暖看着瓜瓜出神的看着手机上百合的照片,更确定他们一定是情窦初开的小情侣。有点醋意的张暖暖说:“小帅哥,你知道你小情人现在怎么了不?”瓜瓜不解的看着她,暖暖继续悠悠的说“她啊,厉害啊,船主看上她了,赶明啊,她就要给船主作小老婆了!你看看,现在正在做检查啊,可不能给船主传染了外面的病回来。人家啊,很开心的。你看看,你看看,小姑娘笑的多开心啊。人家可早把你忘掉了啊”瓜瓜看着百合笑着开心的照片,确实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虽然隐隐觉得不大可能,百合还是一个小女孩。但是想到百合可以主动的亲吻自己,在这个乱世里,自己一个奴隶怎么和人家一个船主比呢?似乎又有了充足的理由告诉自己,不要想着癞蛤蟆去吃天鹅肉了。想着付瓜瓜不由得怔住了。 暖暖看着年轻帅气的瓜瓜,不由得内心真的燥热了起来。一双纤细的手,游走在瓜瓜的腰间,顺着瓜瓜破烂的衣服,直接滑进了瓜瓜的破T恤里。双手一抱,把瓜瓜拉到在□□。整个人也跟着摊在瓜瓜的胸前。 瓜瓜在沉思中被张暖暖的手摸着,全身不由得一抖,随着就被暖暖推到在□□。瓜瓜大囧着说:“姐姐,你!你要做什么啊?”张暖暖懒懒的趴在瓜瓜的身上,嘴唇贴着瓜瓜的下巴,娇滴滴的说“小帅哥,你不知道姐姐是谁啊?看过中都爱情故事吗?”瓜瓜被暖暖猛的一问,脑子里仔细的想起那部曾经流行的电视剧,猛然想起来,难怪一直看着她眼熟,原来她就是曾经的那个话题不断的大影星啊。班级里多少男生都把她视作自己的梦想女人。 奴性 现在整个工业园区都静悄悄的,原来的石板路面都已经被野草覆盖的似乎草原一般。厂房外表被雨水冲刷的残破不堪。不过主体建筑还好,一栋栋的连绵过去。工业区是一个企业一块区域,他们计划的路线是从前面的长安汽车的厂区进去,翻过一座小山,下了山就是石化冶炼厂。 现在路并不是很好走。厂区内被卡车和沙包隔出了一段一段的障碍。大家都清楚,这里也一定爆发了大规模的丧尸,不然没有人会在厂区广场这样的布置。这些布置的唯一目的就是防止丧尸。转过广场,通往山上的道路必须要经过长安厂区的宿舍区。长安厂左申以前经常来参观,他还是比较清楚布局的。丧尸未爆发前,整个厂区有员工1万多人。如果都变成了丧尸,那可不得了,应该是丧尸的海洋了。左申绘声绘色恐吓着邹必阅,希望能放弃本次行动。但是邹必阅心里清楚,这一次搞不到柴油,莫说老包不放过他,就是他自己也觉得没有动力,下一步就要弃船了。说实话,作为一等人在船上的生活确实太安逸舒畅,舍弃大船实在可惜。所以他也必须要用命搏一搏。 邹必阅根本没有顾忌丧尸的问题。他把瓜瓜这一组放到正前方探路,整个队伍的左边和右边100米,放了两个奴隶搜寻队作侧翼的掩护,大家高度警戒着走进了工厂宿舍区。 宿舍区到处是野狗和乌鸦在小区内哗啦哗啦的惊动。瓜瓜手中只有一把砍刀,再无其他的武器,紧张的慢慢的走了进去。小区中间有一条大路,道路两边全是六层的员工宿舍楼。进入宿舍区的时候,进口被人用钢板和铁丝网设置了重重隔断。不过已经被车辆什么的冲撞开了几个大口。瓜瓜可以想象到当时,一定是有人把宿舍区里的人都隔离在里面,不甘心这样死去的人,开着卡车冲关过去。有几辆车没有冲关成功卡在障碍中间,车内的驾驶室里,一个个都是被狙击手爆了头尸体,有保持原状没有变化的丧尸、有已经腐烂被野狗乌鸦吃的乱七八糟一摊废骨的人或者是饿鬼。只是现在都静静的呆在这里,只有风吹着车门,简单单调的框框的声音。 虽然是上午的阳光,不过瓜瓜他们看着深邃的进入小区的道路,总觉得里面幽暗可怖,迟疑着不敢前进。 左申身上带着的步话机响了。回头一看远处100米外的大部队中邹必阅挥着手,步话机里清晰着邹必阅骂着“快走,不走,现在就爆你们的头!”果然,后面的枪手挥了挥手中的狙击步枪。瓜瓜不屑的说,“他们不敢开枪,声音会引来丧尸的。”吴军哀怨着说“算了,不用枪,人家一会过来用刀砍也砍的死我们。走吧”说着,带头走了进去。 道路上到处都是被打死的丧尸,一个个横躺在道路上,脑袋崩裂,死状可怖。瓜瓜小心的跨过丧尸,提醒着吴军和左申留意脚下。也许还有活着的丧尸。话音未落。吴军踩着的一具丧尸突然翻身起来,一把抱住吴军的小腿,一口咬了下去。吴军被扎实的咬到,疼的大叫。瓜瓜赶上来,直接伸着手去抠掰丧尸的牙齿。左申被吓的大叫。后面的部队还没有走进隔离带内,叫着也似乎没有什么反映,情节之下,左申突然看到身边一个保安摸样的死去的丧尸手中抓着一个哨子。左申也顾不上,直接拿起哨子吹了起来,哨子没有什么声音,左申下意识的边喊边吹。看看没有声音的哨子,左申骂着“什么破哨子,吹不响”不过眼睛却瞥见几只野狗跑了过来。 这边瓜瓜死命的掰开丧尸的牙齿,用尽全力,咔嚓一下居然把丧尸的下巴掰了下来。双手也被丧尸的崩的残缺的牙齿划出了血来。吴军捂着小腿,鲜血流了出来,看到瓜瓜也受伤了。吴军控制不住的呜呜的哭了起来。几十岁的老头像孩子一样受惊的哭着。边哭边说,“瓜瓜,你怎么这样傻,你也被感染了。我死了怎么下去见你爸爸啊!“ 左申看到瓜瓜和吴军都受伤了,扔了不出声的哨子,赶忙跑过来查看。也不禁的唏嘘的说“瓜瓜,伯伯们反正没有几年活头了。你这是何苦呢?”瓜瓜安慰两个伯伯说,“没有事情,我身体有抗体,不会被感染的!我以前被咬过没有事情!” 话音未落,只见周边楼房里晃晃荡荡走出来十几个丧尸过来。瓜瓜扶着吴军,拉着左申,吴军一瘸一拐的向后面撤退。刚撤出这一条街道,后面跟着的武装部队,邹必阅带着领头,一手抓着砍刀,一手抓着防暴盾牌。盾牌一米多高,几个人排成一个V型,挡住瓜瓜他们的退路。邹必阅喊着,有没有受伤?瓜瓜示意,自己和吴军受伤了。邹必阅满意的说,很好。一把拉过来瓜瓜,看了看他的伤口。叮嘱左右的随从,把瓜瓜带上了一个牲口用的嚼子。绑在嘴巴上,可以防止咬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然后,抽出大砍刀,看了看坐在地上哎呦呻吟的吴军,咧嘴笑了笑:“吴老板!你被咬了,兄弟送你最后一程!”话必,一刀凌空劈了下来。左申意识到什么,扭着头闭着眼不忍再看。瓜瓜挣扎的想扑过去解救。但是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只有盯着砍刀一刀劈开吴军的天灵盖。半个脑袋被斜劈下去,一片鲜血迸溅出来。所有武装人员都赶忙用盾牌护住口鼻。 瓜瓜绝望了,这就是奴隶的下场,这就是自己未来的生活。这样的活还不如痛快的死。瓜瓜哀嚎着,挣扎着,眼睛要喷出火一样的死死的盯着邹必阅。邹必阅在吴军的尸体上抹了抹。用刀指着瓜瓜骂道“小兔崽子,看什么看。你他娘的要是变异了,老子一样砍你的头!”左申赶忙巴结的说“邹队长,他有抗体,不会感染的!”邹必阅一脚踢在左申屁股上,“要你说,老子知道,就是看看他变异不变异。你给我赶紧去吸引丧尸过来!” 左申无奈的又跑过去,丧尸们已经晃荡到跟前了。左申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来回跑着吸引丧尸,一步步引着丧尸进入邹必阅他们布置好的包围圈。 所有的丧尸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左申身上,跟着走进一个“口袋”。邹必阅3、40个人用十几面盾牌作掩护,包围起来,呼啦的围了过来。用盾牌把丧尸挤压在一起,然后外围的人用长矛一个个叉进丧尸的脑袋里。多次的对抗经验,让邹必阅他们练就了一整套的围攻丧尸的方法,只要不是大规模的丧尸,基本上用这样的方法可以形式有效的消灭。 新人(上) 邹必阅看着左申笑的样子,坏坏的也笑着,边笑边把手中的刀递给左申“去!老东西,把他脑袋砍给我!”左申拍着的手突然僵在半空,犹犹豫豫的接过刀,邹必阅一松手,左申仿佛拿不动这刀一般的。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左申吓得一个囫囵趴在地上,捣蒜一般的磕着头,咚咚作响。带着哭腔的说“邹队长!邹队长!我不敢啊。饶了我吧” 邹必阅喝令道,“你不动手,我连你一块杀!” 左申听到这一声怒吼,全身哆嗦一下,畏畏缩缩的拿起砍刀,半弯着胳膊,双手颤抖着举着刀,走向疼的已经筋疲力尽摊在一旁的瓜瓜。左申看着曾经付锂经常带到他家做客的瓜瓜,内心翻滚的厉害。看着满地的血浆,面色苍白的瓜瓜。左申喃喃的嘴里念叨着“瓜瓜,不要怪伯伯,伯伯只是想活下去,想活下去”左申根本不敢看瓜瓜的眼睛,闭着眼,鼓着勇气,准备砍将下去。 瓜瓜也闭上了眼睛,这一年多活的太累了。他现在心到安静下来,闭着眼在慢慢的回味着百合的轻柔的一吻。甜甜的,瓜瓜居然笑了…… 大门哗啦一声被撞开,冲进来1名哨兵。似乎受到很大惊吓的结结巴巴的说“队长!丧尸!”厂区内的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这个哨兵,邹必阅怒骂道“慌什么慌!不就是丧尸嘛,有什么可怕的!”哨兵紧张的喉咙发紧,声音变了调子的喊着汇报“不一样,不一样,他们是丧尸大军!”邹必阅被哨兵说的也莫名的紧张起来,一群人都跟着呼啦的跑出厂区,左申看了看瓜瓜,盯了盯手中的刀,迟疑了下,趁着乱脱下瓜瓜的外衣,一把将瓜瓜推到一个机器隔间内,用外衣随便裹了一个刚才邹必阅看的稀烂的人头,提着跑了出去。瓜瓜也意识到了左申是放了他条生路,于是自己慢慢的忍着痛,向后面爬了过去。 左申一出门,刚要给邹必阅汇报说瓜瓜的人头已经砍掉。可是邹必阅根本没有理会他。顺着大家的目光,左申也呆住了。手一松,一颗人头顺着厂房门口的坡道滚了下去。 大家的正前面几十米的一片广场上,有几百个丧尸过来。 邹必阅明白为什么哨兵叫丧尸大军了。所有的丧尸,10个一小组,被一根铁棍子卡着,排着纵队,一个挨着一个头尾相接,每五组又在前后给两条横着的铁棍卡着脖子,形成一个50人的方针。丧尸排的整整齐齐的十几个方针,哗哗的走了过来。而且,这些丧尸都是清一色的身材高大的男人,头上戴着钢盔,面庞上也笼着一层铁质面具,一个个的嘴唇都被撕开,露出的牙齿已经被磨成锥形,指甲上一根铁质的带刺的钩子,被污血染成酱黑色,指甲外用铁丝牢牢固定在手指头上。 这些丧尸看上去格外的瘆人,因为他们不是一般的丧尸,是被人组织起来的一只丧尸大军。所有邹必阅身边的人,都吓的六魂无主,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他们要做什么? 眼尖的一个哨兵指着丧尸后面的远方大喊着“你们看!” 邹必阅掏出望远镜,镜头前方,是二十几个男人,穿着一袭黑斗篷,骑在马上,背上横跨着弓箭,手中个个拿着大刀,带着面具,只有一双眼睛冷冷的在后方看着他们。邹必阅仔细看看了眸子和动作应该是活人!但是这样的活人。可以操纵丧尸的活人?邹必阅已经脑子不够用了。 旁边的一个卫兵大声喊着“我们是活人!”邹必阅也如梦大醒的跟着喊起来“兄弟,有什么好商量,都是活人,我们有物资分给你们!” 那群人没应答,倒是一个头领摸样的,拉弓引箭。一只长箭飞了过来,箭头冲向天空后,栽了下来,箭头冲下的时候,带动了机关,箭镞发出尖厉的叫声,划过丧尸大军的头顶,直指邹必阅他们。 新人(下) 营地里有许多个帐篷,瓜瓜被扶着钻进一个帐篷里,厚厚的毛毯,踏实的睡去了。 第二天的清晨,瓜瓜又是被丧尸的低吼声叫醒的。想到昨天有人告诉他,这是两脚狗。瓜瓜大概猜,可能是这群人把丧尸训练成看门狗了?以前百合也和自己讲过,一白叔叔和她就在门口养了两条看门狗的。 探出脑袋,白天下瓜瓜能看清楚整个营地的情况。营地有几十个蒙古包一样的帐篷。帐篷外有一个大铁笼子,笼子里关着左申他们一干昨天被抓回来的四五十个人。在帐篷周边是两层铁栅栏,两层中间是二三十匹马;最外面是6、7百个丧尸,和昨天见到的一样,一个个被挂在铁杆子上,脸上套着面具,所以只有低低的嚎叫。在往外,有一些零散的被吸引过来的丧尸,但是看到外层的丧尸后,又晃晃荡荡的走开了。 营地里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几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大家好像游牧民族的部落一样,一大早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有的人在准备早饭,盆子里端着剁碎了的肉;有的人在收拾弓箭武器;有的在忙着喂马;还有的正在收拾帐篷。所有的人都很和善的和瓜瓜打着招呼。 瓜瓜随意的踱到关押着左申他们一伙的笼子旁,百感交集的想看看他们。结果左申一伙看到瓜瓜过来,就好像见到饿鬼一般,吓的纷纷后窜,还一个个嘴中大喊着,“不要选我!不要选我!”瓜瓜觉得莫名其妙,正想问个详细,后面昨天的那个阿姨招呼瓜瓜说:“瓜瓜,过来,不要和他们说话!吃早饭了!” 瓜瓜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毕竟自己也是刚刚流落在这里的客人,便转身回来。早餐还是昨晚的肉粥,不过还有几块昨晚烧烤剩下的肉串。瓜瓜津津有味的吃着。边吃边随意问着说“这是什么肉啊,没有见你们养牛羊啊?“那女人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头也没有抬,顺口说”两脚羊,你以前没有吃过的!“”两脚羊,是只有两只脚的羊?你们这里好奇怪,还有两脚狗!“瓜瓜也顺口说着,突然瓜瓜意识到什么。口中还没有咽下去的烤肉串,瓜瓜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一个箭步冲出去,哇哇的吐着。身后的女人站着咯咯的笑个不停。 昨晚给瓜瓜治病的那个男人,也就是这女人的丈夫从里屋钻出来。不解的问“怎么啦?“那女人边笑边说”这小子挺聪明,知道两脚羊是什么啦!“那男人也跟着笑起来,走出来拍着瓜瓜的后背,安慰着说”没事,没事,开始吃两脚羊都这样!“ 头领 瓜瓜看着所谓的“两脚狗”疯狂的争抢着“两脚羊”,整个人麻木着看着,说不出的感觉。是恶心?是厌恶?还是有一丝丝的□□? 营地外方一阵躁动。5、6骑飞驰进入营地。勒马急停,一个壮硕的黑衣汉子飞身下马。所有营地里的人看到都深深的鞠躬,打着招呼“头领!” 这黑衣汉子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里面是一套防暴□□的装备,有护膝、护肩、护肘等等。胸前的POLICE被搓掉,写着一行手体的英文“BLOODWILLHAVEBLOOD”瓜瓜的英文很好,知道这是一句来自圣经的警句“血债血偿”。 黑衣男子大概30几岁,在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到下巴的斜拉的刀疤,泛着红色的肉,显得整张脸狰狞可怖。不过还可以看的出来,曾经这张脸的儒雅英俊。 头领带着几个随从,对所有的招呼都客气的回应,不时的拍拍这个、握握那个。边走边问着迎上来的向世玉说“那个左手断的孩子怎么样了?”方世玉回应着说“还好,炎症控制住了,就是知道了。”说着,扭头看着瓜瓜,瓜瓜的目光和那个黑衣人一对,突然觉得此人似乎有点面熟。迎过来的黑衣人的目光也透着一种关切,但是瓜瓜还是紧张的躲闪开了。现在自己经历的看到的一切,让瓜瓜内心忐忑不安…… 头领进到主帐篷坐下,跟着的一个老者大概50多岁的样子,向世玉称之为“老师!“三个人坐在帐篷内。 这个部落以一种近乎原始部族社会的形式维系着内部运转。向世玉是医生、头领叫唐剑;这个被称之为老师的是部落的参谋,曾经是学校的老师,也就叫成老师了。他叫龙大仁。这三个人带领着50多部落的男女过活,也成了整个部落的□□领导,部落内小事他们三个人商量的决定,大事就组织大家集体投票决定。颇有原始部族的淳朴民风。 向世玉简单和老师和头领汇报了瓜瓜的情况。沉默了下,龙大仁点着头说着“看来,我们还是要做点政治思想工作了。另外,我们最近两个月还有5个人入伙,一直都在迁徙营地我也没有来得及给他们讲讲部落的历史,我看正好今天,一起讲讲,洗洗他们的脑袋。怎么样?“唐剑看着外面,跟着感慨着说”是啊,我们的历史还是要好好总结下,不然我们自己都要迷失自我了“向世玉看到头领和老师都表了态,就建议道“那么,我么今晚就组织全部落开个会吧。老师、头领你们两个就讲讲我们部落的历史,给这些新来的做做思想教育工作!” 晚饭瓜瓜拒绝吃那些二脚羊,只是挑拣着吃了些野菜和米粒。虽然还是恶心,但是逐渐还是适应了下来,毕竟咕咕叫着的肚子更现实一些。 晚饭的时候,齐阿姨就告诉瓜瓜,晚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有答案了。老师和头领要给大家讲讲过去。瓜瓜很期待谜底的揭晓,特别想知道这些人怎么可以一边做着杀人吃人的勾当,一边还可以如此和蔼可亲。 50多个人,除了放哨的6、7个人。其他都围坐在篝火旁边。唐剑招呼新进来的6个人坐在前面。后面一层层坐着30左右的男人,还有十几个女人也偎依着坐在自己的男人身边。四下里是周围丧尸们的呜呜呀呀的低吼声,伴随着有一些隐约的两脚羊的抽泣声和听到人声不断乱吼着的刚刚变形的两脚狗。 瓜瓜多少有点紧张,他还远没有习惯伴随着丧尸们一同生活。但是看到自己坐在最里层,外面的所有人都一个个气定神闲的样子,也就逐渐踏实下来。耳边是唐剑浑厚坚定的声音“兄弟姐妹们,今天我们举行一个仪式,欢迎新加入我4个兄弟,2个姐妹。来大家自我介绍下。” 说着,拉起来一个个人自我简单介绍着,轮到瓜瓜,瓜瓜正要开口。唐剑先说着“这个兄弟,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给两脚羊砍掉了左手”说着举起瓜瓜的手,瓜瓜有些不自在的抽了回去,但是唐剑的手坚定有力,也只有任由着大家看着。瓜瓜听到人群里发出一阵阵的愤怒的叫骂。内心突然觉得无比的温暖和委屈,两天来,自己都没有认真的想想断掉的左手。现在想来,瓜瓜的内心不由得升起一团怒火。对左申的背叛,对邹必阅的残虐! 唐剑接着说“这个兄弟,我是认识的。他叫付瓜瓜,是那个亿万富翁付锂的孩子。“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瓜瓜这次是不自在,赶忙辩解着说”爸爸说自己的钱都是正当生意的。而且现在钱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唐剑笑了笑,放下瓜瓜的手腕。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轻轻的对瓜瓜说”不要怕,我认识你爸爸,他对我有恩!“ 唐剑接着朗声说道:“各位,我们这个大家庭,都是一个个相继加入进来的。以前每个人进来,老师都要给大家讲讲我们这个家的过去。这一次我们2个月进来的这6个兄弟姐妹。今天我们一起欢迎他们加入我们的家庭!” 所有的人,除了中间的六个人,都呼啦的站起来。一个个扯开脖颈的衣服,露出TVF感染者特有的动脉瘢痕。口中齐声呼喊着“血债血偿!杀尽豺狼;旧世已死,我族称王!”瓜瓜还是第一次认真的发现,原来所有的这里的人都是和他一样的。TVF感染者,劫后余生的人。似乎一下子好多的疑问都有了答案。但是又隐隐感觉的朦朦胧胧。 唐剑和龙大仁曾经都是渝州附近山区的支教老师。唐剑以前是一个外资企业的公司白领。突然有一天厌倦了生活,于是跑到山区去当支教老师一年。来的时候,他主动跑去找校友付锂拉赞助。付锂平日里对这样的公益事业,乐善好施,没有说什么就给了唐剑10万元。之后付锂还带着瓜瓜到学校参加了一个公益活动。所以当天在冶炼厂,唐剑一眼就认出来瓜瓜,又发现了瓜瓜的瘢痕,这样才把瓜瓜解救到他们的营地,好生照顾。平日里唐剑他们是一不收留有病有伤的人,二绝对不和非TVF感染者沟通接触。 唐剑做了开场白,请出了老师讲一讲他们的经历。老师龙大仁是支教希望小学的校长,本来唐剑是学校的部下,但是在当全校人经历了大感染后。活下来的只有龙大仁和唐剑两个。龙大仁就开始对唐剑言听计从,最多就是旁边指点参谋一下。正如龙大仁说的,唐剑见过大世面,这样的大灾大难他龙大仁已经不能对付了。需要唐剑这样的优秀的人站出来,承担更大的责任。 良心(上) 瓜瓜举手想提问,唐剑一如的口气和蔼的说“你想问什么啊?”瓜瓜说“这些我都能理解,我也给他们害过,也恨他们,但是为什么你们要吃人肉呢?这个我实在不能接受!” 一旁的龙老师慢慢的说“不是我们想吃他们,没有办法了。孩子,我不知道这快一年你都躲在那里。你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了吗?” 瓜瓜愕然的看着他们,发生什么?难道这个世界除了丧尸这样的灾难外,还有更大的不幸也降临到人间了吗?瓜瓜看着唐剑,满脸的不解与疑惑…… 瓜瓜愕然的看着他们,发生什么?难道这个世界除了丧尸这样的灾难外,还有更大的不幸也降临到人间了吗?瓜瓜看着唐剑,满脸的不解与疑惑…… 龙老师说“以我的科学知识,我觉得应该在10个月前的春末,全世界爆发了核战争。我之所以说觉得,是因为那时候消息已经被封锁了。我们没有报纸、没有电台、没有网络。那么我们怀疑是核战争是因为那年的春天开始,这天空就开始出现这一层永远不散的阴云‘ 说道这里,瓜瓜和大家都不有自主的看着夜幕下的黑漆漆的天,今天是月亏之夜,更是连一丝月亮的轮廓都没有,四周漆黑成一片。这些东西,就是连外围的一些老的伙伴都没有听过龙老师讲过,不由得大家都有了兴趣。一个人还说道“渝州本来就是这样的天气啊?“ “不对!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天空中的飞禽越来越少了。我开始以为是因为TVF病毒导致的鸟类大量的死亡,但是我亲眼看过一些吃掉了飞鸟的野狗上吐下泻的样子。我学会一些核武器知识,我想那是辐射病的表现。而且,渝州的夏天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阴云蔽日的场景?“ 良心(下) 瓜瓜不想天亮,不想面对天亮后的“投名状!“但是现在刀已经握在手中,身后围着所有部落的人。两个专司宰羊的汉子专门押着左申出来。唐剑已经大概知道了瓜瓜左手受伤的经过。说实话,他非常担心瓜瓜下不了手,过不了这个坎。唐剑是真心的想把瓜瓜留在部落里,但是隐隐的他觉得瓜瓜很难跨的过去,于是专门挑选了瓜瓜的仇人左申。希望瓜瓜能用一刀切断曾经的与这些两脚羊世界的一切关联! 瓜瓜看着眼前的左申,老头被关了3天了。只吃了点前面宰杀的两脚羊的肠子下水。饿的两腿打颤,每一次宰杀的人进笼子抓两脚羊,左申都会吓的屁滚尿流的失禁。现在两条裤腿中全是自己的屎尿,臭气冲天,手脚无力的左申被两个汉子架着,两个屠夫不屑的讨论着说,“这干柴棒,肉又老又硬,合适做腊肉!“那个接着说”我看着手还细嫩,可以剔下来,弄点野葱,炒个葱爆两脚羊啊!”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讨论着,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反而让左申听着全身过电般的一轮轮酥麻。全身更软,抖筛似的晃个不停。 唐剑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抓着左申,像提小鸡一样单手推搡着把左申掐着脖子固定在分肉台后面靠墙的木板上。从左右大腿的暗袋里抽出两把匕首。一刀刀****左申的左手和右手,死死的钉在木板上。左申像打了兴奋剂一般,恐怖凄惨的大叫起来。哀嚎一阵赛过一阵。浑身疼的乱颤,站也不是,趴也不是,手中插着匕首,被架在木板上。 唐剑拉过来瓜瓜,一把撕开左申的上衣,指着心脏的位置说“这里,插进去。你看看他!就是他出卖了你,让你的左手废掉!杀了他!杀了这个畜生!杀!杀!杀!”后面的杀,被围观的人们附和着一声大过一声。 瓜瓜没有太多的表情,默默的把刀尖对准左申的胸口。停在那里,似乎在下着决心,又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内心挣扎。瓜瓜的左手因为情绪激动,又开始辣的疼了起来,想起来这个眼前的左伯伯,拍着双手,欢快地笑着得曾经样子。瓜瓜的眼睛死死盯着左申,密布着血丝的眼球看上去仿佛饿鬼一样的恐怖可怕! 四周慢慢的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着瓜瓜的举动。 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是龙老师的“你不下手,就是不愿入伙,那你就是另一只两脚羊了!” 瓜瓜内心一震。他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瓜瓜把刀子慢慢用力插了进去,磨得飞快的刀尖一点点挤迫着左申的皮肤,随即皮肤破掉,刀尖扎了进去,血顺着刀尖一滴滴地流了出来,皮肤下黄色脂肪翻了出来。左申疼的迷迷糊糊中抬起头看了看瓜瓜。昏黄的眼珠流出了一滴眼泪,左申努力抬了抬头,救赎一般的冲着瓜瓜笑了笑,嘴中喃喃的说“瓜瓜,下手吧。伯伯对不起你!“ 付瓜瓜看着左申,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镜头。 “小的时候,左申抱着自己刮着翘翘的鼻子,叫着小瓜瓜…… “第一次考试得了年纪第一名,左申跑到家里送了他怡心已久的宝马车模…… “慌里慌张的把自己推向车床后,脱掉衣服捡起人头瞒天过海的冲了出去…… 瓜瓜再不能继续下去了。扔掉刀子,转身跑了回去,脚下被杂物一绊,一跤摔在地上。手揪着头发,一直没有了手的左臂在虚空中一下下拍打着…… 唐剑失望的摇了摇头,看着后面等着宰羊的其他新入伙的。挥了挥手,一个比瓜瓜还小一些的少年。一个箭步冲过来,哇哇喊着。一刀****左申的心脏。左申疼得全身抽搐,龇着牙,长长地哀嚎了一声。胸口的血喷泉一样的飞溅出去。一旁的两个屠夫赶忙飞奔过来。用手中的盆子接着滚烫的“血旺”。 所有的人都散去了。只有瓜瓜还趴在地上,瓜瓜只希望能这样永远的把头埋在臂膀里,不用再去看这个可怕的世界再多一眼…… 李力已经觉得现在张百合是块异常烫手的山芋了。以李力的学识确实无法解开张百合在感染了TVF病毒后变异的缘由,当然也没有办法进行任何病毒的病理分析和研究。这条船上连一台电子显微镜都没有。仅有的一台光学显微镜,微生物都看不清楚,更何况病毒。包少郡派出去的搜寻队已经3天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回来。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妙。以前最多搜寻队过个夜就回来,现在这个丧尸世界,在外面的时间越久危险也就越大。连续3天没有见人影,只能是一个解释:出事了。但是一行83人,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逃脱,可以想象他们遇到的事情有多大。 包少郡现在手上只有5个控制武器的亲兵一等人。本来想着这一次孤注一掷的去搜寻柴油。结果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包少郡也认定邹必阅这些人是不大可能再活着回来。现在邹必阅不是最大最急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敏锐的嗅到了船王国中的一丝危险的气息。现在一等人包括他在内只有6人了。船上还有109个其他人,二等人有30来人,因为要维护船体的正常运转,也都没有出去搜寻,这些人因为自己有一身的本事,平日里也很难说到底多忠诚于自己,包少郡想最多也就是墙头草吧。自己真正有难的一天,说不准他们会不会倒戈。三等人有25个,剩下20来人都是在底层推转子的奴隶,和生育营里的20来个女人。这些三等人和奴隶和女人,包少郡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平日里欺压的有点过了,现在自己就这么6个人,会不会造反?包少郡想到这里,不由得搂紧了怀里抱着的95式步枪。 包少郡想到这里,把李立急匆匆的喊了过来。勒令他必须在一个星期内找到让自己能够免疫的办法。否则,包少郡“砰“的一枪打在李立脑袋旁边的一个花瓶。哗啦一声,花瓶的残渣溅了李力一脸。李力是真害怕了,相处了多半年,李力知道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不想后果的疯子。而且看的出来现在包少郡内心紧张的很。李力也清楚现在船上的形势,如果有人站出来造反,船上的区区6个人很难控制大局。 但是现在的前提是要保证自己能活着看到那一天。而自己的时间真不多了,只有7天一个星期。李力越想越焦躁,不由自主的走到张暖暖的房间里,求欢发泄去了。 连环 李力找到了张暖暖直接和她摊牌,李力实在是不能想到怎么绕过这个最关键的女人。几天过去了,看着一周的大限要到,看着包少郡每次在他的“王宫”里打骂着下等人,脾气越来越暴躁,李力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现在包少郡的爆发随时都有可能。船没有了柴油,只有锚定在这里。任何人都知道,如果那一行80多人个是被丧尸或者其他活人消灭了,那么无论是丧尸还是消灭他们的其他的人很快就可以摸到这里来。包少郡倒是不担心是丧尸,毕竟隔着半条江,虽然现在江水中不时的会露出来几个水中泡着发胀的丧尸,但是丧尸想爬上这三米多高的船舷几无可能。包少郡担心的是其他的活人,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弃船逃生,可是岸上的丧尸海洋,让包少郡举步维艰,包少郡真希望李力能帮助自己获得新人类的免疫办法。为此他甚至可以牺牲所有。 李力能感觉出来包少郡的焦躁,他也清楚再拖下去,一旦包少郡丧失了理智,自己很可能命丧此地。所以尽管风险很大,李力还是想着和张暖暖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希望她可以配合自己。李力很诚恳的对张暖暖说“暖暖,你要知道。现在船上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你、我甚至于所有的人随时都会死于非命,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逃出生天!“张暖暖听着李力分析了大半天,似乎吓傻了一样呆坐在李力面前。 李力一点点给她讲着自己的计划。需要张暖暖配合的就是,在包少郡盘问她的时候,她如实交代和瓜瓜发生了关系。可能会遭船主暴打,这个需要忍一忍。但是至少可以保命,李力有意无意的摸出来暖暖的手机,仿佛在向暖暖提示,你不配合,那只有死路一条。 李力说,接下来包少郡一定会再安排试验。“这个时候,我会偷天换日,把从丧尸身上抽出来的血换成正常的血注射到你身上。只要你没有事情,那么姓包的就会学你的样子。就中计了!” 张暖暖回过神一样的问道:“那如果船主要杀了我呢?我那时候已经没有用了!”李力心里咯噔了下,其实他觉得以包少郡的作派应该是这样。不过现在要哄着这个脑子并不发达的女人按他的要求去做,于是说道“不会的,我会说还要做一些生化试验,把你交给我做试验用就可以了!”张暖暖想了想,追问说“这个也不能长期拖下去啊,迟早船主还是要报复的啊!”李力安慰着说“不怕,你看看船上这个情况,没有物资。我敢断定他一定会上岸的。那时候遇到丧尸,就完蛋了!” 看着张暖暖一脸的不相信,李力横了横心,把最后的秘密告诉暖暖,“如果万一船主不上岸。我有后备方案,我会打开船底的驳船板。”张暖暖听不大懂。李力解释道“这个驳船板在后尾,我找老邱研究过了,老邱是以前船上的大副,他告诉我那个板是平日里底舱上汽车用的。放下来就和江水平行,现在江水里全是丧尸,有这样一个板子,不要10分钟就能爬上来几百上千的丧尸。那还不是一样让这个狗屁船主去试试丧尸的獠牙!”张暖暖这才有了兴趣,似乎有点决心了。关切的问“那老邱你搞定了没有?要不要我去勾引下?”李力真想吐一口浓痰在张暖暖脸上,心里默骂着:贱人,就知道用B解决问题!。可是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意,称赞着说”自己人,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搞定的!“ 密谋了半夜,李力怀着心事,连张暖暖主动贴上来都没有迎合,就跑去自己的医务室去做百合的工作了。 张暖暖一个人慢慢回味着李力的所有的计划。一想到包少郡会把她抓过去,责罚她私下和瓜瓜的苟且就吓的浑身发抖。虽然包少郡会时不时把她赏给这个,让给那个。而且对她也从没有人一样的对待。不过,包少郡可是曾经恶狠狠的对她说过,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和别人偷情,那就用钳子一个个把她的指头全部拔掉,折磨得她生不如死!想到这些,张暖暖就怕的要死。平日里莫说是拔掉指头,就是指甲不小心折断了都要痛的死去活来。张暖暖刚才被李力说动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其实,张暖暖一直给人一种傻乎乎的感觉。但是现今的娱乐圈里,光靠屁股,没有脑子是不可能走到她今天这一步的。仔细想着,张暖暖也在筹划着自己的方案。暗夜里,张暖暖摸到生育营里找到了自己曾经的助理唐玲玲密谋起来。 张百合被整天关在医务室里,望着窗外的江水,躺在温暖的□□,可以看书甚至还有音乐。李力的笔记本电脑里存着不少古典音乐,尤其是施特劳斯的圆舞曲最多。张百合曾经从来不听这些,可是现在听来觉得格外的让人舒适。恍惚间张百合觉得自己就是在度假,一会爸爸妈妈就会敲敲门走进来,搂着自己。但是窗外江面上不时翻滚出来的丧尸,张牙舞爪的试图冲过来的样子,让百合迅速的被拉回到现实中来。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百合好希望能快点醒来,可是这个梦却周而复始的无穷无尽。 百合想瓜瓜了。在她稚嫩的内心中,爱情的幼芽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每天见不到瓜瓜,总让百合有一种揪心的痛和伤感。百合的伤感是她觉得其实她真的没有那么思念爸爸妈妈,反而内心中的那个位置已经留给了瓜瓜。想着英俊帅气的瓜瓜,搂着自己的温存,百合的内心不断的涌出阵阵暖流。 笃笃的敲门声,闪进来的是李力医生。张百合对李医生的好感很多,虽然总觉得这个李叔叔阴阴的总好像有些不可告人的东西,但是至少从现在来看,一如自己妈妈同事那样,儒雅、温和、知性。 百合见到李力便追问瓜瓜的下落。一直李力都说瓜瓜在另外一个医生那里治疗。可是今天李力没有例行公事的敷衍,而是长叹一口气。坐在百合房间的沙发上。百合的心徒的一下收紧,似乎意识到什么。紧张的问“李叔叔,瓜瓜他出事情了吗?“李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百合说”百合,今天李叔叔要和你认真谈谈了。“看着百合紧张的站了起来,李力示意她坐在自己面前,说”你要知道,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曾经的世界了。这个世界除了你见多了的丧尸,还有很多魔鬼。你明白吗?“百合点了点头,说“爸爸说过,有些人是魔鬼。” 李力很是惊愕这小姑娘的伶俐,心中暗暗又鄙视了下胸大无脑的张暖暖。收了收心思,李力说“瓜瓜已经被抓起来了,现在他们打算吃了他!”百合很惊讶的叫了一声“吃了他?” 李力点着头说“对!~你一直也没有在这船上到处走走。其实这条船上是一群魔鬼控制的。我的妻女,我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也被他们抓去做人质。你和瓜瓜,他们都在研究如何把你们的不被丧尸病毒感染的抗体获得到自己身上。对不起,叔叔前几天骗了你,说要给你治病,其实就是在分析研究。”李力看了看百合低着头没有说话,感觉自己的表演还不到位,该加点重口味了。李力扑通的跪在百合面前,百合吓的一下跳了起来,李力抓着百合的手说“叔叔求求你,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了。他们说,我研制不出来疫苗就要杀了我的女儿和老婆,我女儿才10岁啊!”李力真的想起了变成丧尸,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女儿,不住的悲伤涌上心头,凄凄的哭着。 百合也哭着同样跪在李力面前说“李叔叔,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你说,我答应你。怎么都答应你。” 李力抹着眼泪,对百合说着自己的另一套计划。 李力告诉张百合,现在瓜瓜已经被船主他们胁迫起来,而且自己的妻女也被抓起来做胁迫。威逼他做研究。可是现在所有的都分析过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研究出来什么办法。现在船上的匪徒要自己想办法获得免疫性,明天可能要对百合进行一些试验,他要负责百合不能自杀。否则瓜瓜和李力的妻女都要跟着被杀掉! 交易 天亮了,先是手下跑过来给包少郡汇报,昨天放在船边的生育营的那个唐玲玲已经变成了一具丧尸。包少郡点点头吩咐说,砍断绳索,丢到江里去。然后,拍着张暖暖说“要听话哦,不然也把你丢下去喂丧尸”张暖暖内心戚戚然的不敢说什么,只是撒娇的把头深埋在船主怀里。 包少郡召集全船人开会。李力莫名其妙为什么包少郡会这样。他兴冲冲的给船主报告,说他通过研究发现船主的判断是对的,可以通过交配获得免疫性。而且他还做通了百合的工作,贡献给船主。最重要的是,李力摸出来手机,给船主看着瓜瓜光着身子躺在暖暖的□□的照片,故弄玄虚的说“船主,奴才可是给您找到一个绝佳的试验品。可以拿张暖暖做试验,只要我们捞一只丧尸,我抽一管血出来,打到她身上,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包少郡斜蔑着李力,没有李力想象中的那一幅欢呼雀跃的表情,只是冷冷的说。“好啊,一会开大会,你给大家说说” 李力很少在人前这样结结巴巴。今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早就没有看到张暖暖,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他站在讲台上胡诌着如何通过交配获得免疫性。尽可能的说一些高深的医学术语,突然李力发现讲台下的人们里没有大副老邱,李力的心砰砰的狂跳不已。脑子和嘴巴已经开始脱节。自己也不知道说这些什么,脑子里不停着想着,是不是出问题了?难道事情败露了? 李力说完了,包少郡鼓着掌笑着走出来。拍了拍李力的肩膀,赞许的说“李医生有能耐啊!”接着对着所有的人说”兄弟们!我们有救了,苍天保佑我们有这样的新人类,拉上来!“身后两个手下老鹰抓小鸡一样提溜着张百合,百合被架着,嘴里套着一副嚼子,呜呜喑喑的反抗着。包少郡指着百合说,”只要和她上床,就是不坏之身!兄弟们,我早说过,有福一定共享。今天开始,所有的男人,包括奴隶们都可以和她上床!一个个来,我们都变成不死之身,以后我们就不用怕丧尸了。我们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底下的人听到包少郡这样说,欢呼起来。确实,这些人对丧尸的恐惧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了。今天有人告诉他们有办法不被丧尸咬,不会感染。大家简直把包少郡奉若神明。包少郡一直期盼着的威信和凝聚力顿时爆发出来。 包少郡满意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扭头看着李力说“我们应该好好嘉奖下李医生!我得认真想想怎么奖励才好啊“一挥手,两个牛高马大的人半请半拉的把李力带下去了。 接着包少郡说“我也担心啊,万一李医生的技术不过关,误导了我们怎么办。好在,我们还有一个试验品。带上来~!“ 又押上来的是张暖暖,十个指头都被钳子夹掉,血肉模糊的一片,披头散发的被拖上来。全身裸露着,两条大腿小腿上都是被撕咬的痕迹。所有的人都吓的后腿几步。看上去很像是丧尸撕咬的样子。包少郡扯着张暖暖的头发,一把甩在人群中间。大家吓的呼啦的散开。 包少郡指着张暖暖说“不要怕!她是给我放在江里让丧尸咬了。不过她没有感染。因为这个贱货背着我和另外一个叫付瓜瓜的新人类偷情上床!给我发现了。“说着示意手下把暖暖的手机给所有的人展示着。 张暖暖蜷缩在地上,又冷又疼,身体不住的抽搐,不过大家都看的出来,这些都是人类正常的反应。不是一个丧尸的样子。张暖暖周身都被打的青痕斑斑,舌头也给剪掉。一张精致的脸被痛的扭曲的不成样子。 包少郡说“正好,贱货可以给我们做试验。我把她吊在船外,丧尸咬了。没有事!没有事啊!哈哈,看来真是有效!黄天保佑啊。” “来来,今天我们就用这个贱货祭天!”下面的人都莫名的兴奋起来。包少郡自己操着刀,跳下台,一刀割掉了暖暖的脑袋,所有的人爆发出赞叹的欢呼,一阵阵喊着“船主万岁!船主万岁!“ 包少郡看着被愚弄的所有人,得意的笑着。嘴角的牙齿上还挂着早晨撕咬张暖暖残留的皮肉! ………… 唐剑与龙大仁、向世玉把瓜瓜安顿下来是有缘由的。这个部落一向的规矩就是不肯和两脚羊彻底决裂的就不是人。不是人就不配合和他们平等生活,不是杀掉就是作为奴隶。对瓜瓜的开恩,不仅仅因为唐剑接受过付锂的那点捐赠。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要用瓜瓜做先锋和内应。 部落的三人团是部落的□□领导层。他们日思夜想的就是能够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扎根下来,安静的活下去。当第一时间唐剑发现刚捕获的邹必阅这一伙人是来自一个停在附近的大船上的时候,唐剑就动了抢船占船的念头。确实,在现在的世界里只有利用江河和丧尸远远隔离开的大船才是最安宁的住处。相对两脚羊,他们收集物资更容易。当然最重要的是,在末日之后,唐剑他们被关在一个基层政权的时候,无意了解到。现在的世界正在大海中强力守护着一些海岛。也许只有这些海岛还有人类文明的痕迹。唐剑也希望不再过这样啃食人肉的不人不鬼的生活。那么一只可以在大海上航行的船,确实对他们太有吸引力了。 唐剑带着龙大仁和几个卫兵在包少郡的船边岸上观察了一整天。回来后,几个人又研究了几天。总是觉得这一仗太难打。 从岸上看去,这艘船上还有不少人,审问了几个抓过来的两脚羊,大致他们知道,船上还有十几个人的武装。武器弹药还算充足,关键是他们占据着船上。虽然现在没有动力,但是拉开锚定,不顾一切的漂下去,船还是可以跑的。在江面上,部落的丧尸部队也不起任何作用。这些丧尸在陆地上可以横行无忌,在江河里总不能训练丧尸会爬会跳的上船啊。 论武器弹药,部落是有一些,包括这次缴获的邹必阅的还有一些储备,甚至还有几门迫击炮。不过想用这些武器攻占下来这艘大船,还是没有把握。想去想来,龙大仁出了一个主义:派奸细进去。 开着邹必阅他们发现的卡车和物资。找一个船上信的过的,又可以帮助部落的人开上船去,或者是把船上的人吸引到岸边来卸货就可以。那时候,趁乱杀上船,成功的把握就大的多。只是现在部落和两脚羊是生死关系,任何人都没有把握能抓一只两脚羊来做内应还不暴露他们的。那么最合适的只有一个人选了——瓜瓜! 夺船 门被守在门口的包少郡的死忠撞开,一个守在门口警戒,另外一个冲进来查看正在嗷嗷大叫的李力。李力一边叫一边明白了百合的意图。李力是想逃走,不过总想着一切都筹备好了,概率大些再动手。未曾想到,逃跑的计划就这样被百合毫不顾忌后果的一头撞开。李力倒真是相信这个小姑娘杀过饿鬼了。敢面对饿鬼还搏斗一番的也只有这样不计后果的果决的人才能够。 李力抱着肩膀哇哇大叫,心里紧张的看着门后的百合,卫士冲过来,查看李力的伤口。一边问“那小婊子呢?”话音未落,百合一纵身窜到卫士后背。一只手呈反钳状卡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扬起那把破布包着的铁片,作势要插下去。 后面门口的卫士看到这一幕,慌忙卸下背上的步枪,哗啦的枪栓上膛声,厉声大喝“住手!开枪了!”李力被这一串的变故吓傻在□□,呆呆着看着;被百合嘞住脖子的卫士,卡得喘不过起来,正大力扯着百合的瘦弱的胳膊;百合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似乎后面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唰的一刀准确的****了这个卫士的脖颈的主动脉上。 张百合在和干爹时勇呆着的半年岁月里,时勇教了她不少格斗知识。这一招锁喉手,练习了不知道遍了,虎口卡着天突穴,拇指和中指紧紧按死左右两处大动脉,就是一个百合这样的小孩子都可以瞬间致一个壮年的人于死地。更何况加上一刀准确的插断颈动脉。 被插了一刀的卫士,脖颈的动脉血喷射出来,嗤嗤作响。后面的卫士想开枪又不敢杀了这个宝贝,只有飞奔几步一枪托砸在百合的后脑上。百合眼前一片眩晕,昏了过去。 这个卫士紧张的捂着同伴脖子,同伴的血片刻就喷出一片,眼见着不行了。看着百合昏了过去,这个卫士呵斥李力说:赶紧救他,我去找人!“ 李力如梦初醒般的赶忙跑过来,看着这个卫士起身要走。李力清楚,如果他再喊来其他人过来,这个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就再没有了。想着,暗暗下了决心,拔出来插在躺着的卫士脖子上的铁片刀,李力鼓足勇气,也学着百合的样子伸手去嘞卫士的脖子。 刚转过头的卫士,被李力一把嘞住,李力虽然力气比百合大,个头也高。不过手法却没有章法,貌似卡住人家的脖子。可是毫无伤害,被这个卫士一个摔背,直接扔了出去。李力使着蛮劲拼着命的扭住卫士。两个人滚打在一起。 这卫士一边大叫,一边用着手段逐渐控制住李力。毕竟曾经的部队战士,制服一个知识分子还是有点办法的。卫士把李力用膝盖跪在后背,一边挥拳,一拳拳打在李力的脑袋上。李力被打得眼冒金星,疼的厉害,可是也无力挣扎,这卫士打得兴起,直接掏出配枪。手枪枪口顶在李力的后脑上,叫骂着说“****个妈的,信不信老子一枪嘣了你!”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枪响,震的船舱里嗡嗡作响。李力呆若木鸡的被身上汩汩冒着鲜血的卫士压在身上,不敢动弹。李力不知道是自己挨枪了,还是怎么的。直到身后传来百合疲惫的声音,”起来吧,他被我打死了“才反应过来,是百合短暂昏迷后,醒来掏出被她杀掉的那个卫士的配枪,一枪结果了身上的这个家伙。 李力紧张的查看了下百合脑后的血肿的大包,看上去有点轻微脑震荡,意识还清醒,就是动作很不协调。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李力背起百合,抓着手枪,不顾一切的向船尾跑去,那里有几只逃生艇。现在枪响了。也只有这样横冲直撞,再无他法。 船旁的岸边,包少郡带着大部分的卫士坐在两艘小艇上狐疑得望着岸边亮着车灯的大卡车。包少郡觉得今天是好运砸头的日子。刚刚解决了内部的士气问题,傍晚的时候。就有放哨的卫兵过来报告说有活人开着卡车在岸边。还用车灯打着信号,也许是邹必阅他们回来了。 联系传呼机也没有信号。看着满满一车物资的卡车,包少郡不由得心动了。不管他是不是敌人,应抢也要把这一车的物资抢到手上来,毕竟这是一辆可以开动的卡车,就一定有汽油。有油就能开船逃命。 顾及着丧尸被吸引来,大家也不敢大声张,悄悄的划着船靠了上去。江水里今天翻滚出来的丧尸格外的多。甚至几个丧尸都挣扎着抓着船帮试图爬上来,船两边的卫士挥舞着大砍刀不住的砍着丧尸的手。一行人似乎航行在血海地狱一般。 这些多出来的丧尸不是无缘无故来的。是唐剑他们从上游几十公里的地方,把自己豢养的所有的丧尸都绑着一块块浮板赶进了江水中,算准了在岸边发难的时候。丧尸也可以冲下来。利用丧尸,扰乱船上人的判断。 包少郡一路砍杀,拼命摇着船靠到岸边附近,才看清楚是瓜瓜和两三个陌生人。谨慎的包少郡停下船,赶忙用步话机呼叫留在船上的两个卫士带着李力把百合看管起来。包少郡总觉得有些蹊跷,现在百合是船上的镇船之宝,在所有人没有分享百合之前一定不能丢掉。 接下来就要认真揣测岸边的这一车货和瓜瓜和几个陌生人的来意了。 包少郡压着嗓子说“付瓜瓜!邹必阅呢?他们又是谁,你们要做什么?” 陪着瓜瓜的三个男人都是部落里的人,赶忙应答道“我们也是逃生的,你们那一伙人找到了物资、柴油还有这部卡车,不过都给丧尸袭击了。就这个小子还活着;我们救了他,想加入船主你们!”边说,几个男人搬出来一桶柴油和几箱物资放在车灯前。看到这些,包少郡两艘小艇上的7、8个人都不由得骚动起来。 舰队 包少郡定定心神,发狠的把枪又指向跪着的瓜瓜,自己藏在一边,叫骂道“小婊子够狠的啊,好好,我今天就在你面前杀了这小子”瓜瓜悲怆的跪在那里,绝望的看着百合,像是忏悔又像是告白的自言自语的说“我知道,我背叛了你,对不起,但是我想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的。对不起”说着,转过头,直视着包少郡说“来吧!”包少郡气的七窍生烟,妈个巴子的骂着,手枪正了正,对准瓜瓜的眉心,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响! 百合心瞬间如同凌空而下的水晶摔成了无数的碎片。百合凄惨的叫着“不!” 枪声与船外钢索炮命中船体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钢索炮冲击船体的最大力量将船身撞击着倾斜过来,又荡了回去。走廊里的人都甩着摔在地上。瓜瓜满脸是血躺在墙角一动不动。李力这时候反应过来,跳起来,拉着百合趁着大家没有注意,一个箭步斜刺的跑进靠江的房间里。 外面钢索炮正中船体,一张大网兜在江水中。卡车轰鸣着拉动大网形成一道阻拦线。此刻上游冲下来的几千具丧尸陆续冲了下来。丧尸被协裹着冲到大船的尾部,这艘船的尾巴是双动力螺旋桨,中间一个凹槽就是平时装货接驳的车辆上船的闸门。闸门紧紧锁着。外面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丧尸,嚎叫着拍打着试图冲进船内,在江水中翻腾。 包少郡意识到可能是岸上出事了。李力和百合死死顶着房间的舱门一时还很难冲进去。包少郡也顾不上他们,心想反正在船上。等收拾完外面的再来抓他们。于是,留了两个卫士继续冲门,他带着其他的人急急忙忙的跑到底舱,准备炸掉锚锭,不顾一切的逃跑了。 岸边的唐剑知道,钢索炮一打,只有强攻了。现在组织手下的人利用船上留下的小艇,向大船划去。 包少郡清楚武器和卫兵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根本没有办法抵抗外敌的入侵,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哪怕是最后船被撞的沉底江中也比给人家抢去强。底舱里原来的奴隶和听到外面枪响躲过来的二等人包括生育营的女人一大堆人都瑟瑟发抖的等着船主发号施令。包少郡看了看大家。直接命令炸掉锚锭,顺江漂下去。 所有的人听到命令都没有动静,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包少郡大怒的骂道“外面的人都要上船了。不跑,你们难道要当奴隶啊?!”说着指着后舱咚咚的敲门声。大家静心一听,果然似乎闸门外有无数的人正在拼命的敲打着。 一个奴隶悠悠的说“反正我们都是奴隶了,当奴隶也好过死啊。给谁当奴隶不是当!“ 包少郡内心一惊,才注意到现在底舱里7、80个人大多数都是奴隶和生育营的女人。确实,对于这些奴隶来说,奴隶的身份都是一样。用这样的威胁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包少郡横下心来,掏出配枪,快步走到嘀咕的奴隶身边。拿出一贯的国王船主的威风喝问道“要死吗?给我炸掉锚定,就是你!”这奴隶没有任何反应的看着地板。包少郡赌徒似的一枪打爆了眼前奴隶的脑袋。四周所有的人都安静的看着他,不是通常他残杀奴隶表现出来的恐惧和害怕,而是一种不服、悲愤和杀气。包少郡有点心虚,向自己的卫士看了看,几个卫士也看出情况不妙,退缩着向门口跺去。 不知道是哪个奴隶爆喝一声“杀了他!”片刻间所有的奴隶和生育营的女人们操起来身边能找到的所有的一切,疯了似的冲向包少郡、卫兵一等人和几个二等人。砰砰的枪响,被铁器炸烂脑袋的闷响,惨叫声、哀嚎声。底舱里乱成一片。一个奴隶爬到闸门口,拉开闸门,期待着放进来能解放他们的新的入侵者。 闸门开关开动,徐徐落下。当大门打开,外面的夜色下,无数个湿漉漉,被底舱鲜血气息刺激得亢奋不已的丧尸们,欢腾着冲上底舱…… 唐剑他们没有遭到任何抵抗,轻松的上船。刚上船就看到后舱门被打开,无数船后的丧尸冲上船来。唐剑来不及思考是怎么回事,就已经看到一个个丧尸从舱门里陆续钻了出来,唐剑一行挥舞着大刀杀了过去。 李力和百合躲在房门里,外面的卫士用锤子咚咚的砸着外门,钢质的大门很快就砸出来一个缺口,眼看就要破门而开。百合麻木的坐在一旁,似乎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李力急着看着一寸寸砸开的大门,操起百合的枪,一阵乱打,有的子弹飞了出去,有的反弹回来在房间里呼啸而过,反而吓的李力不敢再开枪,生怕自己的流弹反而伤到自己。 眼看门就要破了。正在绝望的时候,门口嘈杂的人声似乎再说,丧尸上船了。然后门口没有了动静,卫兵跑了。李力正纳闷,探头探脑的一望,远处下层晃晃荡荡的几个湿漉漉的挂着几条布条的丧尸寻着气味过来;斜角躺着的瓜瓜的尸体也不见了踪迹。包括什么包少郡等等的一概活人死人都已经不再,只有丧尸闷闷的吼叫和不时传来的阵阵人类的哀嚎和枪声。 几个丧尸嗅到了李力的呼吸,找寻了过来,李力赶忙躲进房间里侧,可是越聚越多的丧尸推搡着已经破烂不堪的大门。甚至一个丧尸已经努力把脑袋伸了进来。百合看到丧尸,突然想到什么,嘴里喃喃说着“瓜瓜呢?他们要吃掉瓜瓜的!”边说边站起来,试图打开舱门去找寻瓜瓜。李力心里清楚,这样的破门是守不住多久了。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跳江,江里也有一些零星的丧尸,但是现在跳江总好过等在这里被丧尸分尸。更何况现在这个百合疯疯癫癫的似乎刺激成了精神病。 想到这里,李力一枪打碎了这个临江的大玻璃风景窗,抱过来百合。把房间里的一个木衣柜从窗边扔进江水中,自己搂着百合,咬咬牙,纵身跳了出去。 血路 王军想如果这架飞机能够飞,燃油还没有挥发干净,那就是最好的逃生办法。现在幸存的这些军人里官阶最高的是负责守卫指挥中心的卫队长张代哲少校。这半年来,他们从电台里大体知道了部队涣散败退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人心。是一种你争我抢要活下去的丑恶人心;是一种不忍战友分离的本善良心。 张代哲作为最高军阶的长官理所应当的指挥起来大家生存,而王军也因为脑筋灵活和组织能力作为这只小分队的副手。王军多次的给张代哲建议冲出去,上飞机逃生。张代哲都没有同意,大家内部的讨论也否决了这一想法。所有人都知道,一架武直9装载10个人。这里有75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全部搭乘飞机出去。而指挥中心大门一开,外面几千上万的丧尸涌进来,就很难再守的住了。更现实的考虑是,如果飞机是因为故障呢?如果燃油已经挥发干净呢?尤其是曾经陆航团的李行尤其持反对意见,虽然李行是一个政工干部,但是总归对直升飞机还是熟悉一些。 所有这些,加上丰富的物资储备。大家也就渐渐不再想着如何逃生。这里生存下去,从电台的消息来看,似乎比外面的奔波更安全更惬意一些。 可是今天必须要走了。物资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后一个月的口粮。大家都清楚不逃生只有饿死在这里。现在不做决定也要做一个决定。怎么办? 王军的意见还是靠直升飞机逃出去,至于驾驶,王军看着李行开着玩笑说“李行!我看你真的行!”乱开嘛。飞起来就好。王军计划是,先冲出去几个。再回头接剩下的人。当然这开始这几个人,要么就是一番顺利先逃出去,要么就是倒霉到头,丧身尸口。如何选择,太多的未知,只有运气了。 听王军分析完,所有的人都不做声。大家都在内心做着选择题。最后张代哲带着50个人守在指挥中心;王军和自愿冒险的一共24个人准备拼死一搏。 24个人内心忐忑无比,其实大家都守在电台里每天一字不落的了解着外部信息。长安之战,全军赫赫有名的猛虎师在丧尸围剿中阵亡率高达30%;这里的幸存的虽说是军人,几乎都是机关兵和政工干部。半年吃吃喝喝在这地下里,每个人都明显的腰围增长,别说奋力搏命,就是多走几步都感觉气喘。看着外面终日游荡在大院里的几百丧尸和周边楼里藏着的不知道多少丧尸。大多数人想到这里,就没有了勇气。 王军组织大家收集起来地下指挥中心能找到的一切武器。步枪足够,弹药也足够,甚至还有几挺重机枪。重武器无法携带,他们只是每个人带了10个弹夹,6、7个手雷。枪口都上了刺刀。尽量的包裹好自己的脖颈手脚。趁着一个晴天,准备冲杀出去。 王军站在大门口。身后24个弟兄,后面是张代哲他们也全副武装。准备封堵大门。王军觉得最后应该说点什么。看看大家,说着大家内心都清楚,但是谁也不愿意讨论提及的事情。 “各位兄弟,那架飞机就在外面12点方向100米左右的地方;外面都是丧尸,但是100米,我们爬也要爬过去,冲出一条血路。这是一条真正的血路。大家都知道飞机最多能上11、12个人。我们24个兄弟。其实,你我都清楚。我们这里可能有一半人上不去,上不去,不是我们会抛弃兄弟。是恐怕有一半的弟兄会伤亡在这条血路上!这半年,我们听了太多和丧尸作战的故事了。兄弟们,我们相约一点!如果是我被丧尸咬到受伤了。我一定留下来掩护其他弟兄。最后自我了断。弟兄们!有没有这样的豪气?!” 围着的人纷纷附和着,绷着青筋,准备奋力一搏。后面围观着的人,内心不知道是该惭愧、幸运还是无望。复杂的眼神只是看着他们。 王军挥挥手,全体24人呈战斗队形准备着,组成一个楔子的队形,准备冲杀出去。 大门洞开,外面的阳光直射进来。大家的眼睛被强光射的一时难以睁开。模糊中,看到几个人影晃荡的过来。王军顾不上适应眼睛,一个箭步带着大家冲了出去。迎面是一个军官摸样的丧尸伸着双臂迎面过来。王军斜端着步枪,一个步刺,横着一跳。一枪刺****丧尸的右脖颈,一挑下,丧尸的脑袋飞了出去。身后张代哲他们已经突突的开火。身后的24个人,有几个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慌了心神,掉头想回跑,却正撞上后面的子弹,血肉横飞,被自己人误杀在门口。 张代哲楞了下,随即大声喊着“快跑出去巷道,你们挡住射界了!快!”一边下令,枪不能停,依旧向着两边扫射着。 王军是铁了心的冲了出去。多年的机关工作,王军虽然年轻但是洞悉人性。他明白,这半年来的所谓团结所谓组织都是在一个前提下,物资充沛。一旦物资到了你我必须活下来一个的时候。这一切安详很快就会不复存在。命只有自己拼、自己挣才是最真的。 冲出巷道,王军的头皮先麻掉了。周边大楼里听到枪声呼啦啦涌出来上千具丧尸,大院里原本四处晃荡的丧尸,闻着血肉气息都一个个低吼着冲了过来。前方的直升飞机片刻就湮没在丧尸人群之中。巷道里的几个丧尸都已经清理干净,身后的大门嘭的一声又紧紧的关闭。王军清楚,退路已经没有了。现在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冲了上去。 回头看看队伍,果然是许久没有锻炼的样子,十几米的巷道,一个个已经累的气喘不已。大家的面部各种各样的表情,但是恐惧都不约而同的爬上每一个人的面颊。 按照事先演练的战术,王军下了指令。剩下的20个人变换成箭头型队伍,侧面左右5、6个人端着枪清理两侧的丧尸,前面王军带着2个人快速的突破正面。后面4、5个清理着后面围过来的丧尸。 大家端着枪,不住的射击。顿时军部大院里枪声如瀑,围上来的丧尸成片的倒了下去。 丧尸全部都是军人,还穿着曾经的制服,虽然在互相撕咬中残破不全。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来曾经的摸样。很多人都是曾经的朋友,兄长和战友。好在知道长安之战的教训。所有的人只是咬着牙麻木的射击着。但是内心已经崩溃不已。王军猛的想起来,今天是农历7月15日,中元节。 王军后脑一阵的发麻,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直冲心头。对啊。这些都曾经是自己的朋友、战友。从来他们都没有想过祭奠一次这些已经死去的不死的朋友。只是轻蔑的把他们视为行尸走肉。今天这个日子,鬼门大开。看来注定了今天要和这些不归地狱的游鬼拼个死活了。 大家都不是专业的士兵,射击缺乏准度。很难一枪命中丧尸的头颅。所以,虽然子弹打得流水一般。丧尸的围攻的速度并没有减退几分。十几分钟过去了,子弹基本都消耗殆尽,手雷也扔的差不多了。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味道,军部大院到处横躺着被打得稀烂的丧尸。可是直升飞机仍在远方十几米的地方,再没有力量能前进一步了。王军一行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丧尸团团围住。 求生 丧尸猛的扑了过来,王军并没有察觉。只是笨拙艰难的操纵着直升飞机越过高楼,向着长江飞去。王军计划尽量的离渝州远一些。而自己飞机根本就不会开,能飞起来,但是绝难再幸运的降下去。所以,王军做好了跳机的准备,既然是要跳机逃生,就坚持在长江江面上飞行了。至少还有江水可以保证跳下去的生路。 王军现在确实很紧张,林立高楼间的风向切换的厉害,飞机在气流中忽上忽下的颠簸。王军也只有死死把住控制杆,确保飞机能保持前行和高度。 丧尸张开大口直冲王军的脖颈。机舱里马达轰鸣着,王军没有任何察觉,只是下意识的感觉到丧尸的特殊气息从耳后□□。王军只是用眼角一瞥,似乎有一个人头就在自己耳侧,几乎没有什么反应的时间,就是本能的受惊,王军吓的全身一抖,整个身体向左边一闪,手中并不娴熟的控制杆也跟着被拉了过来。机身随着剧烈的一侧,整个的歪了4、50度。 丧尸被甩在驾驶座后面,副驾驶那具已经□□的只剩了些骨头连着一些黑乎乎的皮肉组织,被飞机大力一甩,整个被绑着的安全带切割成七八块骨头腐肉稀里哗啦的盖在王军身上,甚至连嘴中也被撞进来一些腐肉。满口满脸弥漫着恶心的气息和黏糊糊的组织。王军恶心的几乎要昏了过去。 飞机正在两栋高楼间穿行,失去了平衡的飞机急速的向一侧大楼撞去。现在王军根本顾不上丧尸和身上的腐肉。只是伸手一抹,抹掉脸上的粘液组织,全神贯注的控制飞机。身后的丧尸重新又站了起来。这一下,虽然机舱里噪音震耳欲聋,但是王军还是听到了身后悉悉索索丧尸重新摸过来的声音。王军没有任何办法。现在不控制飞机是死,控制飞机被身后的丧尸咬到也是死。王军只有看着眼前,心中默念着世间一切的神佛保佑。奇怪的是,这一次丧尸虽然重新站了起来,但是似乎找不到目标一样,踌躇迟疑的在驾驶和副驾驶位置之间晃晃荡荡。王军从仪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丧尸这幅摸样。同样莫名其妙,抓紧时间控制飞机安全的飞过了最后的高楼丛林。 飞机飞到江面,暂时没有太大危险。王军摸出手枪,准备消灭身边这个丧尸。王军扭头看着丧尸,虽然近在咫尺,但是丧尸好像瞎了眼一样,看不到王军的存在,只是迟疑的搜寻着。王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用衣袖抹掉口鼻处的腐肉,准备好手枪,大喝一声。果然,丧尸像如梦初醒一般,又恢复了曾经的野兽摸样,呲着牙,准确的向王军扑过来。“嘭”的一声枪响。丧尸的头颅被打的粉碎,空气中复又多了一层丧尸那种特殊的气息味道。 直升飞机沿着空旷的江面,迎着太阳,向东飞去。 王军边观察着江面的情况。正如张代哲估计的,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了生命的样子。到处都是残桓断壁,江面上能看到的船只,要不就是一头斜扎在江水中的沉船,要不就是搁浅在江滩上,晃动着丧尸的鬼船。眼见着燃油就要耗尽,远处的江面上漂浮着一只小小舰队。王军的心砰砰乱跳。因为他能够看的出来,这是一只活人控制的船队。原因很简单,他们保持着队形。 直升飞机的电台有人在喊话“708–5–903,通报身份!停止靠近,否则我们将击落你!”王军听到这个,赶忙寻找飞机上的呼叫装置。密密麻麻的按键控制器,王军一时间也找不到哪个是控制按键。王军猜大概飞行员头盔上的呼叫器就是通话装置。可是回头看看,正驾驶员的呼叫器已经被咬的稀烂,副驾驶的头盔在副驾驶自我了断的时候,一枪轰头,也打的稀烂。王军顿时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机舱顶有一个手持式呼叫器,可是开关又不知道在那里。王军一顿乱按。滴的一声,机身侧面的导弹自动打开了保险。处于攻击发射状态。 呼叫器中的喊话顿时变的严肃起来“立即停止前进!否则开火!立即停止!”王军清楚现在是最后的警告了。虽然没有在空军呆过,王军也知道,警告不会超过三次的。王军当机立断,决定要逃生。正想拉开门跳机,王军突然注意到座椅下有一个扳手。扣着保险,上面写着中文“紧急逃生!”王军还在想要不要试试这个紧急逃生。就看到远方天际线上的军舰上,火光一亮!王军清楚,那边开火了。赶忙他操起怀中副驾驶甩过来的碎尸的半个头盔,顾不上里面的腐肉腥臭。套在头上,一只手打开保险,拼命的一拉!然后双手紧紧抓着头盔的边缘,护着脑袋。只听到嘭的一声爆炸,双脚被烫生疼。王军启动了紧急逃生系统,座位下的火箭喷射,绑着安全带的座椅带着王军炸开顶舱,飞了出去。王军刚刚弹射到半空,就看到脚下的直升飞机被军舰射来的导弹临空炸成一团火球。 王军在半空中自动开打降落伞,而自己则被弹射震的昏了过来,迷迷糊糊的飘落在水中。被冰凉的江水一激,王军醒了过来,扯开套在身上的降落伞,在江水中沉浮。远处一架直升飞机飞了过来。两个穿着海军制服的士兵直接从悬停在头顶的飞机上跳了下来。押着把王军从江水中救上了军舰。 王军被关押审查了整整一个月。每天就是在一个小黑屋里。不同的人过来,盘问着他所有的细节。王军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了,可是实在说不通几个□□问题。为什么不听从指令停止靠近舰队?王军确实解释不通,他说自己逃生,说自己乱开的飞机,可是解释不了怎么启动了攻击系统。舰队的人怀疑王军是其他武装力量派过来的。反复审查,甚至最后自己派飞机去证实了王军叙述的逃生故事的一一细节,才算审查过关。 一个月的审查中王军无数次的央求舰队能派部队去解救张代哲他们。舰队一直没有行动,生怕有阴谋在里面。现在王军通过了审查,见到了舰队司令官又一次当面的提出了解救自己战友。舰队司令官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排一个战士打开了一段通信对话录音。 录音里是张代哲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低沉。开头是解释了王军的逃生之路。随后舰队这边的人在问,是否需要他们协助张代哲他们逃生。出乎意外的,张代哲沉默了片刻说“谢谢!不用了,我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就让我们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吧。我已经没有脸面和资格活在这个世界!” 王军听完了录音,大概知道了这一个月发生在地下指挥中心的故事。王军逃走后,剩下的人就因为物资开始尔虞我诈的生死之搏。先是内斗开始,张代哲失去了对组织的控制。然后有人引进丧尸消灭敌人;被咬伤的人又烧掉了所有的物资报复。剩下的人有的拼命的逃生、有的麻木的等待,还有的开始人肉相食。张代哲麻木的看着自己曾经的战友一个个变成了虎豹豺狼,看着这一幕人间地狱。就是短短一个月而已。就已经没有了生的勇气,只有死的愧疚。 不过最后张代哲还是通过舰队联系到的通信系统证实和解救了王军。而王军也因为这样顽强的逃生之路,得到了舰队的尊重。舰队给王军任命负责一个快艇,带着一个班的海军陆战队员成为负责外围警戒和搜寻物资的领导之一。 今天王军带着一个自己的班组准备前往附近岸边收集一些物资,准备即将开始的舰队远行。在清晨的江面上,王军在瞭望台注意到了江面上漂下来的丧尸较往日格外的多,尤其是不少丧尸都绑着木板泡沫,王军一直听说附近有一只神秘人部落。传说中这些人都是由TVF感染者中的幸存者组成,传说他们不再怕丧尸,而且已经开始利用丧尸围攻其他的幸存者,以人肉为食。舰队里也一直有这样的传说,舰队希望能找到这样的人进行研究。TVF感染者他们见过,只是为了安全,感染者都在第一时间直接射杀。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所谓的TVF感染免疫者。 看到这些很明显被活人控制过的丧尸。王军意识到可能附近就有所谓的“新人类”病毒免疫者。王军命令全船保持高度戒备,随时注意观察是否有活人在附近。 放逐 王军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想起来了这个笔记本。就是爆发前刘云贵托他带给一个叫张一白的那个本子。王军大概猜到了面前的这个女孩就是张一白的女儿。果然,张百合听到王军这样一问。嘤嘤地哭了起来,这和刚才王军看到的那个戾气冲天的女孩完全成了两个样子。一个柔弱的女孩倒让许久没有体会过温情的王军和一船的战士们在冰冻的内心中吹来了一丝暖意。 王军看着哭着的百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着既然百合是新人类有免疫的,也就脱掉了防毒面具,蹲在百合身边,柔声的说“张一白是你爸爸吧,他?……去了?” 百合渐渐止了哭泣,点着头说“是我爸爸,他已经死了!” 王军伤感的拍了拍百合的肩膀说“那你呢?现在还好吗?”百合听到这里,目光又露出那一道戾气寒光,直视着王军说”不好!“看着王军,百合继续问道”你是爸爸的朋友吗?“王军摇摇头,说”不是,我们只是见过一面,你认识刘云贵吗?“百合点点头说”我认识,刘叔叔和我爸爸妈妈是同学。“王军若有所思的说”哦,你妈妈是丁小雅教授?“百合又想哭了,不过这次忍着没有流泪。 王军自顾自的说着“丁教授人很好,以前很照顾我的……“ 小艇已经调转船头向舰队方向开去。百合已经非常恐惧再次作为一个新人类,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做研究。百合后退了几步,靠近船舷,看着王军说“叔叔,我不想像李力那样要挟你。不过我是死都不会上船的,我已经受够了他们的虐待,我不会再次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说着,半个身子靠着船舷外“王军意识到这个小女孩的意图。赶忙解释道”不要啊,我们是正规的军人,不会伤害你的。你跟着我们,生活和安全都会有保障啊。“ 百合摇摇头,坚定的说“爸爸以前说过,丧尸是危险的,但是活着的人往往比丧尸更危险!我已经知道爸爸说的是对的。所以,我不会跟你们走。你放我走吧!” 小艇上的战士看出来情形不对,把船停了下来,江面上静静的只有风的声音,江水啪啪的拍打着小艇,一摇一晃中,王军默默的看着百合。 百合看着大家,提高了声音说“叔叔们,我妈妈也是部队的军人,我曾经在渝州避难的时候,我的师父就是708集团军的神枪手。叔叔,我求你们放了我。但是,我不为难大家。如果你们要履行军人的职责,我只有跳江。我宁可死在丧尸的嘴中,也绝不会跟你们走的!” 王军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她会如此的抗拒和陌生人接触。但是刘云贵、丁小雅活生生的形象就在眼前。似乎他们也在面前央求着自己。王军已经很久在内心麻木了自己的一切情感。因为他一直都在愧疚没有解救出来地下指挥中心的共同走过艰难岁月的战友。现在面对这个曾经战友的遗孤。王军已经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王军看了看身后的战士们。几个人都神色忧伤的看着远方,一个年级大一些的士官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王军告白一样,说着“江面上,风浪这么大,不小心掉下去也是常有的事情;别人求着入伙的不让上,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就当掉江里完事” 王军转过头,和百合商量着说“小姑娘,你不愿意就算了。但是,你的笔记本要给我留下。这个真的很重要!”百合犹豫的看着笔记本,回应着说“这个是我唯一保留着的爸爸和妈妈的东西了。本子里的东西我也看不懂,但是我想保留着它”王军看着百合,想一想,掏出一部相机,继续说“那你给我,我把内容拍下来,本子还给你怎么样?”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数码相机。百合看了看王军的眼神,真诚坦率,想了想,把本子递给了王军。 王军没有食言,拍摄完了照片,把本子还给百合,又安排小艇靠岸。王军带着百合上岸,交给百合一个背包。里面装着百合的笔记本、一个星期的口粮、手枪子弹和一套防毒面具。王军拍了拍百合的肩膀最后问道“你真的决定自己流浪在这地狱里?”百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王军不再劝她了。告诫百合说“记得一点,丧尸是靠嗅觉找到活人的。也就是说,如果你憋住气或者你用腐肉混淆自己呼出的口气,丧尸就发现不了你了。包里的这套防毒面具是逆向的,可以把你呼出的气体隔离起来。很有用,尤其是对你们新人类。这个留好,也许能救你的命。保重吧。这个世界确实要小心。但是,要有希望!”百合咬着嘴唇点着头,有点哽咽着的说“你真的是个好人!” 王军笑了笑,自嘲似的说“我替你妈妈和刘云贵叔叔补偿你一点!” 百合点点头,准备告别的时候。王军突然想起来什么,最后对百合叮嘱说“都在传说,在南方的大海上还有孤岛有人类的文明,如果你没有方向,就向南走吧,去广东想办法出海!” 王军的小艇轰鸣着划着水线开去了远方。百合一个人站在一处山岗上,遥望着离去的最后的人类的文明遗迹。山岗下,是一两个被江面声音吸引过来的丧尸,远处高高低低起伏的山峦间,曾经的村落已经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本已经是晚秋稻谷丰收的季节,江边的稻田里长满了野草,没有一点金黄的丰收的摸样。就连郁郁葱葱的江边的防护林也枯萎了大半,天空依旧是阴霾的乌云,昏昏暗暗的世界中似乎没有一点生命的色彩。 百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下去。从来没有如此孤单的一个人站在这个世界里。百合闭着眼,静静的让心休息一会。百合想起来曾经和爸爸妈妈去郊外野炊。自己欢快的在帐篷里和几个小朋友窜来跑去,妈妈和几个阿姨在车后支出的烧烤箱上烤着喷香的牛肉,吱吱作响;爸爸和朋友们惬意的靠着沙滩椅上,喝着啤酒,侃着大山。好像一切就在昨天,百合闭着眼睛,鼻翼里似乎都能闻到那欢快的味道。百合就这样闭着眼,慢慢的享受着。即便她已经觉察到远处的那具丧尸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还是不舍得睁开双眼,面对这个可怕恐怖的世界。 百合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目光如炯,杀气逼人。两个丧尸一前一后差着六七米的爬了上来,是一男一女似乎一对夫妻摸样的丧尸。百合捡起身边的一根木棍,削了削尖头,左手拿着木棍,右手拿着匕首。迎着前面的男丧尸走过去,丧尸靠近了百合,嗅到百合的活人气息,兴奋异常的扑了过来。百合左手抓着木棍,横着一甩一扎,木棍准确的穿进丧尸的太阳穴,扑哧的一声,木棍横贯丧尸的脑袋,丧尸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仰面栽倒下去。百合仰起右臂,用干爹教她的方法,右手用力一甩,匕首翻滚着飞过去。扑的一声,扎进了后面女丧尸的眼睛内,一股黑乎乎的组织液顺着匕首流了出来。百合几步飞奔过去,一脚踹在女丧尸的前胸。拉住匕首。脚上用力一蹬,跪在地上的丧尸仰面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一丝动作了。 百合在丧尸身上擦了擦匕首,辨了辩方向。向着南方,大步流星的走去了。 重逢 瓜瓜看着山下小镇的丧尸,心里开始砰砰乱跳。似乎冥冥中有声音在告诉他,他一直要找的百合就在这些丧尸围困着的医院里。面对如此之多的丧尸,瓜瓜知道,自己冲进去再逃出来的机会非常非常之少。作为新人类是不怕丧尸的抓咬感染,但是也抵挡不住成百上千的丧尸围攻。这一点百合和瓜瓜都非常清楚,他们一路上都是尽量的避开大规模的丧尸,绝不会停留下来,坐等丧尸慢慢的聚集成群。想到这里,瓜瓜怀疑这医院里应该不是百合。至少从几个月来看到的百合的踪迹,她还没有傻到这个程度。 瓜瓜调转马头,打算避开这一大群丧尸。刚刚跑了几步,瓜瓜突然发了疯似的策马向山下跑去。瓜瓜想到了,医院!丧尸围困!一定是百合病了,否则不会无故的停留在这样的医院里。而一般的不是新人类的幸存者是绝无胆量进入一个有着丧尸的小镇的。 瓜瓜的马箭一般的冲了下来,离丧尸外围一百来米的时候,马儿一个急停,马背上的瓜瓜一个跟头摔了下来。外围的丧尸已经发现了瓜瓜和马匹,几个丧尸调转头向着瓜瓜扑来。马儿看到丧尸,大惊的蹦跳着逃向山中。任何动物见到丧尸都会主动的逃避,纵然是新人类部落训练了那么久的马匹也最多能靠近到丧尸百米左右,再进一步,马儿都会崩溃逃亡。瓜瓜心急之下忘掉了这一点。瓜瓜被摔的背过气去,缓了半天才清醒过来。 围困医院的丧尸已经大部分发现了瓜瓜,掉过头来向付瓜瓜晃晃荡荡的走来。 瓜瓜端起步枪,向着医院的玻璃射击着。一边开枪,一边大喊“百合!张百合!我是付瓜瓜!是你吗?“ 百合昏沉沉的躺在医院里。她清楚外面的丧尸已经越聚越多,不过她已经不再想这个问题了。现在她把玩着手中的手术刀,在做着最后的决心,她想切开自己的小腹,亲手挖出这个孽胎出来。纵然是死在这里。 “嘭、嘭“的步枪的射击声,和着医院玻璃破碎的声音,吓了百合一跳。不由自主的走到窗前探查外面的缘由。 刚刚走到窗前,百合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立在窗前,百合真切的看到小镇远处空旷的街道上,付瓜瓜半跪在地上,一边射击,一边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百合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张百合自从离开王军上岸独行后,再没有流过一次眼泪了。百合总觉得内心再没有什么可以令到自己伤感,宣泄情感,脆弱内心。她现在可以冷冷的盯着苦苦哀求自己的母亲,匕首割断她和她孩子的喉咙。只是因为他们一家想谋害自己的性命;她可以在无聊的时候,伸出胳膊送给偶遇落单的丧尸,看着它兴奋的撕咬自己切开渗着鲜血的伤口,闭着眼感觉那种痛的□□和麻木;她甚至在几分钟前都打算割开自己的肚子,掏出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当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足够坚强,足够冷酷的时候。就只是单单看到瓜瓜的一个身形。自己竟哭的像曾经中学里的豆蔻年华的女孩。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瓜瓜的自我放逐。最后却发现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她以为离弃了自己的他其实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付瓜瓜看到了百合,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跳动。虽然百合只是远处隐隐绰绰的身形,但是瓜瓜已经可以确定,在远处医院二楼窗户前的那个女孩。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着的百合。片刻的幸福后,付瓜瓜必须要思考如何逃生的问题了。现在自己的来路已经被新赶来的丧尸断掉,前面是乌压压的一片上千的丧尸,自己要逃生又要解救百合从医院里出来。瓜瓜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看着呼呼北风中的百合,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摇摆,瓜瓜决定了,今天牺牲自己也要换百合的一条生路。 瓜瓜冲着百合喊着“我引开丧尸,你赶紧往山上跑,山上有我的马,你先走。不要管我!”顺着风,瓜瓜的话百合听的真真切切,百合内心不禁的泛起阵阵暖流。所有对瓜瓜的狠似乎已经随着北风吹得散尽。只有温暖的感动和幸福。百合也冲瓜瓜叫着“傻瓜,你不用跑。掩住口鼻,丧尸就发现不了你了。你等我,我们一起跑!” 顶着风,百合的话瓜瓜只能听一个大概,似乎说一起跑。瓜瓜内心也是一阵温暖。看来百合已经原谅他的曾经的背叛。不过现在一起逃已经是不能完成的任务。瓜瓜笑着,挥着手给百合做最后的告别。随后,端着枪。对着面前的丧尸们开枪射击。边打边往小镇的另一侧慢慢的退着。医院前的丧尸果然被枪声吸引着大部分开始向着瓜瓜的方向跟踪而去。百合着急的要死,她明白了瓜瓜的目的就是要舍弃自己吸引丧尸的注意。百合跺着脚在窗户前大喊大叫,瓜瓜却越来越远的更是听不到了。反而是楼下一两百个丧尸听见百合的声音被诱惑得更是拼命地撞着大门。 瓜瓜一边开枪一边慢慢吸引着丧尸们跑着。小镇里的街道乱七八糟,瓜瓜小心翼翼的辨认方向,希望能将丧尸大部队都引到城外,方便百合逃生。瓜瓜身后跟着七八百只丧尸的队伍,四周还不时冒出一些零星的丧尸出来。瓜瓜已经被一个丧尸在肩膀上咬了一口,幸亏自己已经有了逃生的经验,在一些容易被袭击到的地方,瓜瓜都在外衣下加了一层藤条编的护垫,还好,有这层护垫的帮助,虽然被丧尸死命的一咬,也只是咬破了些皮,没有像一般丧尸撕咬下被扯掉一大块皮肉下来。 眼看着就要逃出这个小镇,瓜瓜一时大意,钻进了一条弯曲的死胡同里。这个街道,前面是一个弯道,看上去好像是通往出城大道的出路。结果拐过去是一个政府大院。院里大门被层层叠叠的沙包、汽车等等堵得严严实实。瓜瓜跑到这面三四米高的墙下,尝试了下没有任何可能攀爬。回头一看,七八百人的丧尸队伍已经开始涌入了这一条百米长的巷道里。瓜瓜绝望的看了看自己剩下的最后两个弹夹子弹,无奈地向着天长叹一口气。天空中漫天大雪。瓜瓜闭着眼,丝丝雪花的清凉散在自己的脸颊。瓜瓜心中想,心爱的人已经原谅了自己,能为她去死,也算是在这个地狱中最凄美的告别方式了。何况能在这样一个洁白的世界里了却自己,明天早晨,大雪会掩盖自己的一切,清清白白的还给大地一片安详。 想着,瓜瓜摸出一颗手雷,盯着面前步步逼近的丧尸们。准备着…… 丧尸中有一点骚动。似乎有一个丧尸霸道的挤着冲了过来。瓜瓜疑惑着看着丧尸群中挤过来的这只丧尸,在丧尸群中居然挥舞着一把尺长的军刺,一切挡路的丧尸都被挥舞的刺刀砍断了头颅摔滚在一旁。丧尸们虽然感觉有些不同,但是没有思维指挥的低等生命,无法也没有办法去思考这样的变故,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被砍杀,盯着这个怪物从身边推挤着抢占出去。 文明 瓜瓜吃惊地看着百合,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由地盯着看百合的小腹。百合痛苦得闭着眼睛,喃喃的说“我!我在船上,被他们……”瓜瓜打断了百合的话,轻轻得用手掩住了百合的嘴巴,坐在百合身边,伸手将百合搂在怀里中,轻抚着百合的头发说“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百合委屈地在瓜瓜的怀里恸哭着。把几个月来的所有的委屈与耻辱从内心中一点点的宣泄了出来。 瓜瓜等百合慢慢平静了下来,看着百合的眼睛说“百合,以后我们永不分离好吗?“百合看着瓜瓜,坚定地点了点头。瓜瓜继续说着”那么,我想。这个孩子就作为我们的孩子,你生下来它吧。我会好好爱护它的!“百合全身不由得一颤,惊声叫”不要!不要!它是一个野种!“瓜瓜叹了一口气,说着”它毕竟有你一半的血脉啊,孩子总是无辜的。现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没有医生,不论怎么样的手术都可能是致命的。百合,既然老天让我们受尽这些磨难。我愿意和你一起承受。“ 百合默默的没有说话,其实在她的内心中,何尝没有想过留下这个孩子。自己虽然说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自从确认腹中有一个自己的生命以后。母性已经开始肆意疯长,只是她从来没有直面而已。 百合内心还有一个心结,她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可是,瓜瓜,这个孩子如果生出来,那么你就应该是它的爸爸。你能忍受吗?“瓜瓜搂着百合,深情的说”你可以原谅我的背叛,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个可爱的天使。况且“瓜瓜说着举起自己的左手,自嘲着说”我还没有问你,你能忍受一个残疾人吗?“ 百合被瓜瓜逗得一笑,两个人幸福的搂在一起。虽然帐篷外的北风猎猎作响,但是两个人都暖融融的幸福着自己。 瓜瓜决定一定要前往广东,找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类文明基地。现在不单单是百合和瓜瓜的生存问题,更重要的是百合正在孕育中的生命顽强活了下来,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中一天天成长。瓜瓜和百合想着一定要在孩子临盆之前找到那个文明,既然瓜瓜和百合都做好了将这个孩子作为自己爱情见证的礼物。那么他们就一定不希望自己的这个孩子落世在这个鬼魅的地狱世界之中。 百合在瓜瓜的照顾下,身体一天天的恢复起来。两个人骑着瓜瓜的那匹马。一点点的向着东南的海边走去。武器子弹都已经在小镇冲出丧尸群的时候,消耗的差不多了。百合作了一套弓箭出来,依靠着猎杀一些小动物为生。两个人尽量的躲避开城镇,避开大群的丧尸。偶尔有一两个原野中遇到的丧尸对于百合和瓜瓜两个人都不是太大的问题。最大的工作就是每天晚上住宿营地的布置。两个人在丧尸世界中,已经有了一整套的求生办法。每天晚上,都会选择一处三面临水或者是临崖的地方,留好一条逃亡的生路。然后,四周布置干柴作为隔离带,整理好行装,随时准备逃跑。就这样小心谨慎,一路上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只有一次,两个人翻山越岭非常疲倦之后,只是草草布置了下宿营地,就睡去了。半夜里,听到马儿的嘶鸣,瓜瓜才发现宿营的周边已经稀稀拉拉的聚集过来上百个丧。两个人慌忙的起来,点燃了隔离带。在火光中,收拾好行装后,丧尸们已经尝试着冲过隔离带。一个个丧尸都被大火烧成了火人,摸索着还是冲了进来。 好在宿营地是选在一处三面环水的河湾中。瓜瓜让百合骑着马,两个人从河中游了过去。后面的丧尸跟着全部追到河水中来,只是丧尸并不会游水,平衡能力又差,经年累月后丧尸的活力也逐渐的被消耗的日趋笨拙。下水后很快就被河水冲击着漂去了下游。 以前百合一心的想着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反而生怕对孩子有任何的影响。好在这个孩子也清楚自己诞生的这个世界的险恶。不论什么样的磨难,孩子都一直坚持着没有任何问题。随着妈妈的肚皮一点点的显山露水出来。 百合身孕已经非常明显了。已经进入了夏天,百合和瓜瓜停停走走的坚持走进了岭南地域。虽然没有什么人可以问路。不过鼻子里已经可以嗅到海风的味道,每天遇到的丧尸规模越来越大,数量越来越多。百合和瓜瓜都清楚,他们应该已经非常接近那个传说中的文明基地了。因为丧尸是最好的导向。只有他们才能不知疲倦的,累日累月的坚持着找寻最后的人类气息。 瓜瓜和百合终于走到了大海边。百合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开心的跑进大海中,扑打着海水海浪。瓜瓜后面看着百合,看着这个只有16岁的女孩。好像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一点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快乐和活泼。 现在陆地上的丧尸已经密集到根本无法避开。既然找到了大海。百合和瓜瓜索性舍弃掉马儿,弃马行舟,找到一艘海边遗弃的小船。两个人划着船沿着海岸线一点点的搜寻着。 他们一直向着丧尸聚集行走的方向搜寻着。果然在海上走了1、2百公里,就发现了天空中呼啸而过的战斗机和直升飞机。瓜瓜和百合看到飞机激动万分,已经多半年没有见过这些人类文明的迹象。很多次瓜瓜和百合甚至内心中都开始怀疑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中最后残留的痕迹,人类已经永远消亡了。现在他们希望之火重新燃起,人类的文明没有消亡。这些呼啸而过的战机,证明了文明存在,希望存在。 瓜瓜和百合的小船被一道延绵到海中几十公里外的三层钢栅栏拦住了去路。岸边已经是密密麻麻几层的丧尸,大海一样的拥挤在三道混凝土城墙外。城墙外是一道十几米宽的壕沟,壕沟内层层叠叠的都是滚落进来的丧尸,一层层叠着基本都要塞满了壕沟。后面涌上来的丧尸仍然不住的掉进这个壕沟。 瓜瓜看到海面上的海水全部是黑色,散发着恶臭的气息,还有一股股刺鼻的味道。瓜瓜和百合根本无法从陆地上过去,只有摇着船努力向着海中阻拦的铁栅栏尽头划去。 头顶上呼啸着飞过来几架战机,是原美国空军的A10陆地攻击机,不过瓜瓜远远看去,并没有什么国家徽标,机身上没有任何国家或者部队的标准。飞机从外海飞过来,划过瓜瓜他们的小船,飞到壕沟上空,飞机下面挂着的一个巨大的副油箱一样的装置,打开了阀门。倾斜出来三道燃油一样的物质挥洒在壕沟之上。飞机划过之处,下面壕沟中腾的冒出一股股的黑烟,吱吱的烤肉的声音即便是瓜瓜他们远隔几十公里都能隐约听到。 天国 百合听着瓜瓜说完这些,也呆坐在一旁。这些诡异的地方,只能说明一点,这里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文明之地。也许是一个奴隶营,也许是一个试验场。但是谁知道呢?总之,百合和瓜瓜都有一种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绝望! 铁门外,笃笃的有人在敲门,一个洪亮的声音说“收拾一下,跟我走“瓜瓜和百合惊恐的对视了一眼。百合目光恍惚着说”如果要是折磨我。我立刻死!“说完看着瓜瓜,期待着瓜瓜的回答。瓜瓜犹豫了下,还是咬咬牙,搂过来百合,说“我去死,你要活着。为了孩子!” 两个人被带到这个钢铁城市的第一层,一个密闭的建筑,看上去像一个科研机构的样子。一个个密闭的玻璃钢房间内进行着血样的分离和匹配工作。这里的科研人员一个个专注的研究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欣喜的瓜瓜注意到这里有男也有女。瓜瓜想,也许刚才是自己的误打误撞,至少这里看上去人们都很正常,两个人慢慢放松了紧张情绪。默想也许就是一场误会而已。 瓜瓜和百合被带进一个大房间,看上去像是这里的一个负责人的办公室。办公室窗外一眼望去都是碧蓝的大海,虽然还是没有什么明媚的阳光,但是现在空中的阴云已经好过了半年前,至少能有一个明亮的清晨。 瓜瓜和百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办公室了,以前瓜瓜爸爸的办公室比这一间还要奢华气派。当了一年多野人的瓜瓜和百合缩手缩脚的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不自在。 办公桌后面是一个儒雅的老者。看到瓜瓜和百合进来,夸张的张着双臂,高兴着说“欢迎你们!欢迎!”看着百合的肚子,啧啧的说“了不起啊,你们这个宝宝可真是一个宝。我这可是在新纪元后第一次见到从外面来的孕妇。了不起,你们怎么逃生的啊?” 瓜瓜正要答话。老者用指头点着脑袋说“让我猜猜!猜猜!你们是新人类!对吧。难得啊,难得啊!新人类宝宝,更是新纪元开天辟地的第一人了!“ 百合听到这里,脸腾的红了。她想开口解释这个孩子不是瓜瓜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旁的瓜瓜看到了百合的窘态。直接应承道“谢谢您的夸奖,我们和这个孩子确实经历了千辛万苦!”瓜瓜紧紧攥着百合的手,百合感激地看着瓜瓜。没有再说什么了。老头示意大家落座。自我介绍着说:“我叫陈安之,叫我陈教授就好。我是GD105基地的负责人也是这里的首席科学家。”看着对面的百合和瓜瓜迷茫的样子,陈安之解释说”GD105基地就是这里。我们天国这样的基地全球建设了300个。人类没有亡,还好好的生存着!“ 瓜瓜和百合听到这里,莫名的感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多少次自己都觉得熬不过去了,觉得活着太过辛苦,如果没有信念的支持。恐怕他们早就自我了断在茫茫荒野。现在看到这真真切切的文明,触摸着它,感受着它,踏实的知道人类并没有灭亡,还有那么多的人类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瓜瓜和百合太多的感慨和激动涌上心头。 陈教授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安慰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幸存者太不容易,你们新人类幸存者就更不容易了。多少人都把你们当唐僧肉,吃之后快啊!我们都很难见到新人类能逃到这里来!” 百合听到这里,勾起了往事,跟着陈教授的话冷冷的说“是啊!我们见到活人比丧尸还害怕。这里不会也吃我们吧!”陈教授尴尬的摸了摸眼镜,打着哈哈说“怎么会!我们有粮食,你们看到了啊。外面那些大棚。我们用生物技术培育出来的各种菌类,足够养活自己了。这乌云恐怕再有1年就散干净了。那时候就有粮食吃了。“边说边看了看窗外,陈教授接着说”哦。看样子,你们不知道这乌云怎么回事吧。“瓜瓜在一旁尝试着说”我觉得应该是核爆后的乌云?“ 陈教授赞许的点着头“还有点知识,对的。所以我们放弃了所有的大城市,这里往东再有几百公里就是香港。去过吗?“瓜瓜点了点头。 “现在你最好别去。一片废墟!丧尸都成了辐射丧尸,都是核战争啊。我们这个基地只有避开那些战场,好容易找一块好地“瓜瓜不解的问”那为什么不去内陆呢?好多幸存者都在内陆里等待救援的!“ 陈教授摇着头说“没有办法去,一来我们培育的菌类在这样的核冬天,只有这个维度才能生长。二来,你们应该看到了。现在我们用硫酸消灭丧尸。这些硫磺都要从海外运过来,内地那里有啊。当然最重要的是:天国!天国就在外海里“ “天国?“ “我们的圣地!拯救世界的圣地!天国里都是这个世界的最后的□□们,天国里物资充沛,发达、文明!和天堂一样。所以我们叫她天国。“陈教授自我陶醉着说着。 瓜瓜和百合也不禁的神往了。跟着问,“天国?那我们能去天国吗?“陈教授收回了憧憬,正色的说”当然不能,天国哪能是一般人去的,就是我一年也只能去一次而已!“说完,陈安之欠了欠身,故作神秘的盯着一脸失望神色的瓜瓜和百合说”不过,今天请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我昨天请示过天国的我的上司,说明了你们的情况。尤其是这个马上要做妈妈的……“瓜瓜补充着说“张百合!”“百合,我们这里医疗条件有限,你看上去随时都要生产的啊,所以,接你去天国生产、休养!太难得了。可以去天国!”说着,陈安之又自顾自的进入到无限的遐想中去了。 瓜瓜高兴极了,他一直都在担心百合生孩子的事情。现在能有这样的帮助,瓜瓜简直觉得上天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百合反而没有太多开心的表情,追问着说“那瓜瓜呢?我丈夫呢?” 陈教授又收了神情,严肃地说“天国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他在这里。等你修养回来啊。我刚才说了。我都每年只能去一次,你能去,都是天国最大的怜悯了。怎么可能去那么多!” 百合听到这里,摇着头说“我不去!我只和他在一起。他不去,我也不去!”说着,紧紧的拉着瓜瓜。不再搭理。瓜瓜无奈的抱着百合,哀求的眼光看着陈安之。 试验 百合被带下了飞机,交接进了一辆高等级转运车直接开往曾经的台北101大厦。曾经台北的标志现在成为天国的T病毒研发中心。整个大厦被改成了无数间研究试验室。几千名全世界最优秀的病毒专家集中在这栋大厦里进行着科研攻关。 新纪元已经是2年的10月了,将近2年的建设和研发,现在已经有了重大的进展。疫苗开发出来了几十种范本。项目组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对TVF病毒天然免疫的新人类做各类疫苗试验。项目组听说在GD105基地输送过来一个怀了孕的新人类,不禁欣喜若狂。一个具有遗传性的二代新人类,无疑是最好的试验载体。 …… 百合已经马上要临盆了,阵痛一阵阵地□□。百合这些天每天修养在一个医院摸样的病房里,睡足了过去欠的瞌睡,但是内心的担心和紧张一天天的高涨起来。之所以在百合内心不安是对这个医院的怀疑。这被称作的医院只有几个病房,百合这二十多天根本就没有出过病房门。病房的大门外面是一个套间,进出的人都穿着隔离服。这个所谓的病房,百合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一个病毒研究中心的样子。更重要的是进出的所谓医生护士,似乎对她并不是很大的兴趣,所有得注意力都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上。医生和护士看上去更像是搞科研的人员,百合曾经住过一次院,印象中的那种感觉和现在非常的不一样。 但是现在怎么办呢?既然来到这里,既然肚子里孩子一天天迫不及待的想来到人世。百合也就不再想这个问题了。百合只想能和瓜瓜通通电话,可是这里的人总是说天国和基地没有通信联系。只有电报沟通。收到的一封封假扮瓜瓜的电报,百合都会高兴激动半天。躲在□□反复看着短短的电文。憧憬着未来三个人的幸福生活。 医生说为了确保安全,一定要进行剖腹产。百合很不情愿,她总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她还想着未来能给瓜瓜生一个亲生骨肉。但是,似乎这家医院没有这样的人性考虑。直接打了麻药将百合推进了手术室内。 悠悠的百合清醒过来。自己被关在一间密闭的房间里,房间内甚至墙壁都是泡沫做成的,看上去是为了防止自杀的设计。百合的麻药刚刚过,周身疼的厉害。百合大叫着,我要见孩子!可是房门紧闭,勉强百合走到房门前的窗户,拍打着窗子。玻璃是单面透光的玻璃。百合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东西,只有自己凌乱的头发,苍白的面庞和虚弱的身体倒映在玻璃中。 窗户外面是一组科研人员,带头的人正是吴九思教授。 吴九思教授在王大有叛逃后,很快被国家秘密集中在海上军事基地中。国家是希望能将最关键的丧尸病毒专家全部隔离保护起来。未来如果有希望,那么希望就必须从吴九思包括渝州的李昆仑李教授这些病毒专家手中诞生。在元首央求美国干涉平定内乱的时候,美国提出的一个附加要求就是把病毒专家全部移交美国。在大敌面前,这些病毒专家痛快得被国家转卖给了美国。吴九思、李昆仑一干T项目研究的□□成员,就这样躲过了国家的内乱,幸存在乱世之中。 吴九思现在负责新人类的免疫系统研发小组,李昆仑则负责试验研发小组。百合所有的猜想其实都是正确的。 从一开始战机发现了百合和瓜瓜,视频资料传到后台的资料处理中心。第一时间,后台资讯处理中心就发现了怀孕的百合,现在幸存者中怀孕的是凤毛麟角,而且是试验的最优质个体。实际上,从天国建设的开始。天国的管理阶层就清楚一个事实,就是现在核爆后的乌云蔽日,能大规模培育出来的口粮只有菌类食品。养活这上百万的军民和□□,靠着台湾本土的资源,人口的极限也就是百万左右。未来的几年,人类能否延续下去的一个前提就是严格控制人口总量。为此他们严格限制天国内的人口增长,一切幸存者都在海外自行建设基地,自我生存养活自己。不能养活自己的,只有自生自灭。好在幸存者都能顽强的活下来,逐渐一个个基地都成了气候。天国统治者也就顺应着将基地改造成某一个工业品的单项生产基地,控制着物流配送和交换,牢牢把握着新世界的命脉。 即便这样,天国还是担心自己的控制力。为了防止基地独立,天国进一步将幸存的男女分隔成在不同的基地。只有天国国籍的人才有资格婚配生育。同时在所有的基地进行奴化训练。甚至结合着宗教,将台湾更名为天国。告诉所有的幸存者,这个世界存在着天堂。天堂可以允纳凡人进入,但前提是必须要完成作为凡人的救赎。那么在基地就可以翻译成为“好好工作,听话、服从!” 现在李昆仑正在对新生的婴儿做着病理试验。新生的是一个男婴,健康活泼。可是没有新人类特有的红色瘢痕,比对血液样本和百合及其他的新人类,李教授发现这个男婴并没有获得TVF病毒的免疫性。这让李昆仑团队百思不得其解,是这个婴儿的父母的问题?百合的DNA已经采集到了,可是这个婴儿父亲的DNA并没有样本,联系了DG105基地,那边的科研小组冒冒失失的已经把婴儿的父亲做了生化试验,现在瓜瓜已经变成了一具类丧尸化的没有意识、没有思维,全身器官组织进行了内部重组的新的生命。李昆仑听完汇报,气的大骂!现在一切的研究未知只有向这个婴儿的母亲询问了。 吴九思建议李昆仑他们再等等,现在百合刚刚生产完,身体还虚弱。最关键的是,当百合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踪迹以后。开始发疯似的大喊大叫的连续几天。吴九思组织人员进行了测评,深度怀疑这个婴儿的母亲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吴九思指着生物隔离室内被绑在□□呆望着天花板的百合,对李昆仑指点着说“你看看,怎么问。现在人都不正常了!”李昆仑看着百合,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丁小雅最后的那一刻,也是这样的失神落魄,呆滞的目光,咚咚的一声声撞击着玻璃窗的场景。李昆仑内心闪过一种异样得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有一丝丝心寒地转过了目光。对吴教授说:“老吴!你以前可是军级大科学家啊,还是你们华南军医大的优秀政工干部。这点思想工作,你都做不来啊。呵呵,还是您老亲自出马,给这小姑娘讲讲大道理。以前不是就有人给您劝着自己主动献身试验的啊?“ 吴九思内心非常厌恶这样的吹捧,沉默着没有说话。 历史 “英勇的阿特瓦坦,稳坐在维马纳(类似飞机的飞行器)内降落在水中,发射了‘阿格尼亚’,如同一阵暴雨,包围了敌人,威力无穷。刹那间,一个浓厚的阴影迅速在潘达瓦上空形成,上空黑了下来,黑暗中所有的罗盘都失去作用,太阳似乎在空中摇曳,这种武器发出可怕的灼热,使地动山摇,在广大地域内,动物灼毙变形,河水沸腾,鱼虾等全部烫死。火箭爆发时声如雷鸣,把敌兵烧得如焚焦的树干。” 大战后的人类害怕最后被互相毁灭,达成了苟且的停战协议。但是双方都开始准备着最后的决战!试图一举彻底将对方从地球上永远地消灭出局! 海洋人和大陆人都开始利用自己基因的万分之一的差别大做文章。海洋人通过自我改造打算重归大洋,利用海洋做武器,他们开发出来地壳核弹。使用钻井深入到地幔层,在特定的点持续的引爆。利用各点的核武爆炸冲击波达到波峰汇聚的效果。地壳核弹的威力在于,可以将地幔层的岩浆瞬间加热数倍,地幔的沸腾,大陆上无数的火山将会喷发,摧毁一切内陆大陆人的国家。更有效果的是,地壳的位移会掀起大海滔天的巨浪席卷一切。在这一场人造的地球浩劫中,海洋人可以利用鳃活下来。躲在海洋中,静候自己的海洋母亲将万恶的大陆人一举摧毁。创造出一个纯粹的海洋人的地球世界出来。 大陆人的想法是开发生物武器,利用万分之一的DNA差别。设计制造基因武器,散播到海洋人中间,造成海洋人的种族大灭亡。这样的基因武器,需要能够几何式的爆发和增长、需要能够摧毁海洋人的一切道德、怜悯和人性;需要能够让死人复生,成为活人的噩梦!T病毒就这样被研发出来。 双方的科研团队夜以继日抢夺着时间,争取能在对方前面先声夺人。海洋人和大陆人都清楚对方的手段和目标。现在时间就是一切,只有毁灭掉对方,才能确保自己的生存。 大陆人和海洋人几乎同时成功了。大陆人投放了病毒在海洋人的城市中。瘟疫正如大陆人想象的一般蔓延开来,曾经李昆仑信誓旦旦得说,他清楚为什么二氧化硫是加速T病毒进程的催化剂,他猜想着也许是史前人类为了控制水源。其实大陆人这样设计的目的是因为海洋人为了防止长期浸泡海水中的皮肤感染苔类微生物,有使用二氧化氯清洁身体的习惯。 海洋人被一步步拖进了丧尸的海洋中,剩下未被感染的海洋人纷纷开始进行核武报复。但是几年的互相对峙期间,双方都进行了弹道防御系统的大规模建设,导弹已经失去了实际的作用,更何况大陆人已经做好了损失一部分城市换取全面胜利的准备。 海洋人在灭亡前的最后一刻,残留的科学家终于获得了地壳核弹的成功。海洋人投放使用了地壳核弹。在大陆人弹冠欢庆的时刻,地壳发生了位移,火山爆发!地震连绵不绝!地壳在地幔上快速的位移着,大海掀起2000米高的巨浪吞噬着地球上的一切文明的痕迹。最后侥幸逃生的大陆人,开始在大海上飘荡着寻找着新的家园。 吴九思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百合完全沉浸在曾经的那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之中去。吴教授缓缓的说“你知道曾经地球最繁华的大陆,类似于今天欧洲的地方在那里吗?”百合摇摇头,期待着听着吴九思的解释。“是今天的南极大陆!”而所谓的大西洲实际上就是上一代文明中的南极大陆。所以最后幸存的大陆人选择了大西洲,因为只有这一片大陆没有曾经的文明也没有了丧尸争斗和痛苦的回忆。人类140亿的人口经过这样的缠斗后,只剩下几千万人。在大西洲上重新开始延续着文明。百合入神着说“以前爸爸给我讲过,古代土耳其有一幅海图,就有南极洲的清晰的轮廓还有大西洲。难怪,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大陆啊!” 吴九思点着头,继续说着“大西洲就这样又延续了一千多年,他们拒绝和残留的原来大陆上的生民做任何的沟通。所以大西洲独立的延续着文明,也一直就这样神秘的残存在我们这些幸存者后裔的神话和记忆里!” 百合不解的问道“那我们的祖先为什么还要从原始社会一步步发展过来呢?既然都是科技发达的同一族系!” 吴九思笑了笑说“你是初中生吧,如果你的孩子长大了,你能教给他什么知识?他又能传递给自己的孩子什么知识?当知识不能形成一个阶层的时候,人类知识就会断层!一代代下去后,留给子孙的就只剩下蛮荒和空白!” 听到说到孩子,百合心顿时被针刺一样的生疼,思绪从兴奋的畅想中一下拉回到这个现实的世界中来。百合脸色一变,整个人神采奕奕的一下又变的面如死灰一般的瘫坐在吴九思面前。吴九思清楚她现在的内心,试探的问道“百合,现在我们又面临到又一次文明的关卡,也许这一世代的文明又要从今天开始消亡。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你的孩子很重要!他是我们至今为止发现的唯一的一个双TVF感染者的原生后代。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是找到很多TVF感染免疫者,但是现在幸存者的世界里很多人愚昧的以为和你们发生性关系可以获得免疫性。他们有怀孕着的,但是都是非免疫者和免疫者的后代。怀胎十月,意味着我们即便开始对现有的免疫者配对生子,最快也要等上快一年。更何况你这么年轻,孩子又健康!” 百合冷冷的打断了吴九思激动的表白“对不起,第一,我们不是你们的小白鼠!第二,很抱歉!我的孩子也是被人渣强奸后的产物,我的丈夫瓜瓜只是因为爱着我,才做了他的爸爸!” 吴教授一脸的失望,盯着百合不敢相信或者是不愿意相信就是这样的结果。之前,无数的人无论怎么样的盘问,百合都不肯说这孩子的来历。现在这样轻易的说出来,吴教授多少有点怀疑是否百合说的是真话。 蚁群 GD105基地站的站长陈安之接到吴九思的电话,说明天他要亲自到GD105站视察。而且点名要找一个叫付瓜瓜的。陈安之从来没有接到这样高的管理层电话,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以至于惊愕地都忘掉了这个付瓜瓜就是前一阵子被投放到科研所的那个逃难小夫妻。 现在陈安之看着嗷嗷叫着的瓜瓜丧尸,哭笑不得。也只有把这个丧尸明天提给吴九思了。多少值得欣慰的是,差几分钟连这副摸样也见不到了。陈安之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研究所正押着瓜瓜这具丧尸排着队打算推进硫酸溶解池。陈安之倒也不是很怕吴九思问责。因为他没有丝毫的责任。基地的管理大纲里明文写着:不接受残疾人!另一条也规定着:不能工作的基地成员,一律作为试验的!他是遵守规章办事。基地里人人都知道自己不能劳动的的归宿就是这样。大家拼命的劳动、遵守纪律只求自己能用3、5年的辛苦换得一张天国的准入证。现在据说天国的物资生产情况较去年更为好转,陈安之期望着,这一次能多加一些配额,也顺带着能把自己轮替回天国去。 吴九思打定了主意,立即向科技部报告需要前往GD105基地进行科研视察。天国把一切危险的科研活动都放在海外的基地,也只有一些高层的首席科学家可以自由的穿梭在基地和天国之间。炮制了一个理由,吴教授带着百合一同前往GD105。百合的孩子,吴九思事后打探过,确实已经被灭活了。现在他寄希望于可以保住百合的丈夫瓜瓜,能安全的护送两个年轻人重新回归到安宁中去。 百合一只眼缠着绷带,默默地坐在机舱里,她已经知道了孩子的结果,现在能见到瓜瓜,成了最后的希望。总想着,有了瓜瓜,就有了一切。 下了飞机后,百合被安排起来隔离等待。吴九思直接见了陈安之。 付瓜瓜是被作了TGH2967号衍生病毒的试验。这个试验基本上死亡试验。因为要直接将T病毒注射到大脑皮层,激活T病毒的链式反应。因为是直接进攻脑组织,就是新人类都不能抵抗。衍生病毒是弱化的T病毒,希望可以通过植入脑干的控制器能够左右丧尸的行为。时至今日,人类还没有战胜自己的贪欲,仍然试图着能利用丧尸,掌握这一种无上的利器。 TGH2967试验失败了。每一种新的病毒衍生试验都要牺牲上百的试验。所有的外围基地面临着资源匮乏的问题。尤其是现在进行的病毒衍生试验都需要新人类作为试验对象。就更显得材料紧张。 陈安之也同样面临这一难题,自己能逃生到基地的人凤毛麟角。GD105外围100公里都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就是有幸存者都吓跑掉了。能自己主动来的,基本都是从大海中搭乘各类船只逃亡过来的。另一个主要来源就是陈安之组建的“狩猎队”。所谓狩猎队,是陈安之在基地里挑选的一些精干力量,半个月一轮替,主动在基地的远处外围进行幸存者的寻找收集。找回来的幸存者,一部分根据基地的劳务需要编进基地的基层劳动组织,从事各类生产经营活动。另外的一部分就直接送到试验中心成了各类试验急需的。 GD105基地和所有的基地都是一样的组织管理模式,被天国称之为”蚁群“模式。每一个基地里大多数的是生活在钢铁城市底层的工蚁,官方称呼为工务部;肩负着对内□□、对外保护,甚至于狩猎队这样的军事力量就是兵蚁,命名是”兵务部“;最后永远享受钢铁城市阳光、风景,生活在城市最高层的科研人员,高级管理人员。他们是延续种群的□□,大多数都是天国外派过来的轮岗人员,他们自己定位为蚁群的蚁后,陈安之办公室上大大的牌子叫做“首脑部首席执行官兼首席科学家”。天国奉行着□□治国、科技治国。所有的基地管理者都是科研人员担任。也正因为如此,来自天国的有着首席科学家级别的吴九思在GD105看来简直是蚁后中的蚁后,各个毕恭毕敬的迎候着吴九思的检查和工作布置。 吴九思知道擅自释放科研试验是天国法律中的大罪名,可以判处基地流放10年以上,而且会剥夺一切天国公民资格和科学家待遇。沦落成为一个工务部的终日碌碌没有任何意义活着的蓝蚂蚁。吴九思并不想把自己的人生的最后年月变成这样。所以,他为了救赎内心能作出的最大的冒险就是利用自己的职权和基地管理的细节的漏洞,放掉百合和瓜瓜。 吴教授先听了半天陈安之的工作汇报。随后一条条的检查和落实各类天国科技部的指令。最后工作快交代完了。吴九思似乎无意的提了一句的说“安之啊,你们前些日子送过来的那个新人类孕妇,出了些问题,DNA试验证明那个孕妇的婴儿并不是你们呈报的双亲都是TVF免疫者新人类。这个事情,搞的科技部很多试验失败啊!”说完,吴九思看着陈安之紧张的额头一层层的汗水,结结巴巴的解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托词。等了片刻,吴九思打断了陈安之的话,继续说“这样,毕竟我也曾经是中国国籍的,你也是。能帮就帮点忙。何况这个事情也不是我直接负责,但是那个孕妇呢,是交给我小组管理的,我今天带过来了。我看干脆你安排放了她算了。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就说我小组转到你这里做外围病毒试验,处理掉了。“陈安之试探着说”吴教授,那直接弄死不是更方便点?“ 吴九思有点生气的瞪着他说“第一,现在还是我的人,我不给你擦屁股!第二,你都弄死人家一个孩子了。还要怎么样?我早就说过,少干点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平日里找一些老弱病残就算了。一个费劲千辛万苦逃生过来的年轻人,何必呢?对了。她丈夫呢?“ 陈安之确实想不起哪个是百合的丈夫了。想了想,惴惴不安的说“已经做了TGH2967衍生病毒试验了”吴教授楞了一下,确认的说“变丧尸了?”陈安之点了点。 吴九思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说话,口气带些伤感的说“你看看,孩子没了,丈夫没了。就一个小女孩,放了吧。安之,这个事情听我的!” 陈安之忙不迭的点头应承着说“好的!一定一定!” 吴九思实在没有勇气当面告诉百合这个噩耗,想着干脆最后分别的时候再道明吧。交代完了工作的事情,也休息去了。 救赎 陈安之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几个人全部分隔开来,平日里重点管控。今天看到这帮人,一个个都是部队里的□□,常年的部队训练加上末世里的逃生经历,即便现在看起来羸弱的样子,陈安之还是能放心一用,毕竟曾经都是扛过枪的。陈安之许诺了不少条件,包括如果叛乱,平乱后可以进入兵务部等等之多。吹得天花乱坠。 王军一行8个人冷冷地站在陈安之面前听着。大家半年来的折磨,一个个都萎靡不振,王军反而是意气风发的大声应承着。陈安之很开心,直接任命了王军作为这只抓捕小分队的队长。安排秘书带着大家直接去库房领用武器装备。 几个萎靡的人确实不想替这个所谓的文明和基地卖命,现在终日里就是劳动,活着,劳动、活着。大家都很后悔放弃当日在舰队上的逍遥日子。长久下来,逐渐一个个都认了命的麻木下去。再不想什么了。只是活着而已。甚至连思维也跟着死掉了。成了另一种的行尸走肉。 王军和战友在仓库里分拣着武器,看到武器大家似乎精神好了一些。一个个兴奋地讨论着。一旁监督的秘书大声呵斥道“不要喧哗,我们是偷兵务部的武器,不要被发现了!”说着秘书探头看看被支走的警卫回转没有。 王军笑着说“是吗?那你就不怕我们造反吗?”边说边走上前,拿着军用匕首,一刀捅进了秘书的心脏。同伴都吓呆了,不知道王军要做什么。 王军回转头解释道“兄弟们,我们曾经都是战友兄弟,作为战俘我们在这里受罪,你们难道就愿意这样一辈子下去?不如我们反抗!” 一个战友说“他们说,可以不再务工了!”一旁的战友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鬼扯!我才不信他们的话!”“对!”王军接着说“我们自己的命,我们自己操盘!大不了我们冲出去,回到丧尸世界里,我看也比这里强!“对!对!”大家一个附和着,一团热火燃烧在所有人的胸腔里,一个个兴奋的看着彼此。 王军带领着兄弟直接冲进陈安之的办公室。控制住陈安之要求他命令调集飞机,准备逃出基地。陈安之做梦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对王军说“你这是干什么啊?以后你们就可以免除苦役了啊!”王军上去给陈安之一拳打得陈安之鼻血横流。王军骂道“老子的命,自己博。少废话!”一招手,手中一个同伴甩过一个包裹到陈安之的怀里。陈安之翻开一看,一声惨叫,吓的尿了。包袱里是陈安之秘书血淋淋的人头! 陈安之被吓昏过去,王军倒是在陈安之的办公桌里翻出来一张天国的密令。要求逮捕吴九思。看到密令,王军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陈安之会想到给他们这些人发武器。原来是想用他们做亲卫队。 外面吴九思已经带领着GD105基地的40多个兵务部的士兵包围了过来。王军他们离开武器库不久,巡查的士兵就发现了异常。一个个监控镜头查过去,很快就发现王军他们冲进了陈安之的办公室。重大的变故,吴九思当机立断组织所有基地的武装力量把陈安之的办公室团团围住。 王军没有想到消息走漏的如此之快。本来想着速战速决,抢一架直升飞机逃出去。现在看来,不打场硬仗是很难逃的出去了。 外面包围着的兵务部的人,高音喇叭喊着“我是现在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吴九思,你们里面的人,不要伤害任何人,我们只惩戒首恶,其他人都可以赦免!赶快出来投降吧!” 王军斜眼看到身边的几个人多少有点犹豫,操起枪,嘭的一声打碎了玻璃。大声叫道“不要开枪。给你们看一个东西。说着,把陈安之的密令装在信封里甩了出去。外面的战士拾起来,交给吴九思。 吴九思默默的看完,心如乱麻。他顿时全部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大大方方的打开武器库,为什么逆贼能那么顺利的冲进陈安之的办公室。他熟悉天国的指令,而且指令的理由和处理的措施也绝无可能是这些乱兵片刻之间能做得出来的。吴九思在犹豫,现在一举剿灭这些流兵不是难事。但是就彻底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天国恐怕不会认为是陈安之自己失误导致的什么流兵叛乱。 想到这里,吴九思突然有了一种万念皆空的释然。算了吧,几年前开始进入这个T项目组,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有被丧尸残害的亲人,有被国家残害的朋友,有被同事残害的同事!吴九思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李昆仑后面做的手脚。想想人类都已经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可是人的内心啊,只有稍有一丝的安宁便开始了争斗、算计。如同着几世代阴魂不散的丧尸饿鬼一般,随时有了机会便会出来为害自己的心田。 吴九思已经内心决定了。他安排兵务部的士兵在外面待命。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陈安之的办公室。 王军看到吴九思一个人走进来,吓了一跳。吴九思很平静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王军面前。陈安之塞着嘴巴被绑着扔在墙角,看到吴九思如同望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呜啊不已。 吴九思看着王军,好像在谈一桩学术报告一般的口吻“我来给你分析下,你的利益最大点在那里!”王军楞了一下,意识到这个老头是来和自己谈判的。赶忙也坐了下来,不解着盯着吴九思,回应道“我可以现在杀了你和他,然后占了这个地方!” 吴九思很诚恳的摇着头“你胜算的概率很低,外面有40个人,你们只有8个人!武器也不如外面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天国随时都可以派遣大部队过来。你们终究是要失败的。”王军的几个同伙听到这里,都垂头丧气起来。王军有点恼怒的一脚踢翻了自己的椅子,操起手枪顶在吴九思的脑门上。喊着“老子受够了这里当奴隶了!死也比这不死不活的日子强!” 臧边 飞机轰鸣声中,百合顿时清醒起来。看到身边并没有瓜瓜的身影。叫喊着要跳下飞机。王军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让百合横插一杠破坏了逃生。一把环抱住百合,任由百合大喊大叫的闹着。把百合牢牢的抱着,直到飞机越过了最后一道隔离墙。 王军大概猜到了瓜瓜就是飞机外面挂着的那个箱子。吴九思说,是百合的亲人的尸骨,不过是动的尸骨。他就明白了。一定是丧尸。王军不知道这小女孩和外面的丧尸到底有什么瓜葛。不过现在看到百合疯疯癫癫的样子。王军只有哄骗着百合说“你要找的人,吴教授说了。在另一架飞机上,已经先出发了。一会到了目的地,就可以相见。”百合已经无力分辨到底哪些是谎言,哪些是安慰。既然如此,也只有麻木的再等一等,看看是不是上天真的能把自己的瓜瓜从天而降。 飞机飞行了几百公里,眼见外面的丧尸从密密麻麻到稀稀疏疏最后到了一片荒野之中。空中下起了小雨。王军觉得大概就是这个地方了。他要把百合和飞机下面那个定时炸弹一样的丧尸都甩下去。过去一年的经历,让王军内心愈发敏感和小心。对所有身边的人都怀着怀疑。他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去哪里活。但是现在任何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都不能在他的团队内存在。曾经还有几分怜悯,几分人性的王军,已经被内心中的仇恨、恐惧和自私塞填的满满。 飞机降落下来,百合下了飞机。王军站在飞机门口,对百合喊着“你还是自己逃生吧。你被那些人骗了。你老公,就一直在你脚下。我劝你,不要看。就当他死了吧。”说着,扳动拉杆。飞机下的箱子扑通摔在百合身边。箱子摔裂了一个大角,挣扎着是瓜瓜的大腿显露出来。看到脚踝处露着的死人白的小腿。王军不寒而栗地忙着招呼飞机跃升起来,突突突的飞向了远方。 百合意识到了。 她木木地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不敢用大脑去判断现在的一切。因为看到的,想到的。都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瓜瓜和自己隔着永远的距离。 百合喊着,“不不!瓜瓜!你是新人类。你不可能!你不可能!” 百合手脚并用,不顾一切的拉开断开的木盒子。盒子被扯开,一张熟悉的面庞印在百合的瞳孔之中。瓜瓜木然的坐了起来,鼻翼抽动着,在判断着周遭的活人。 百合绝望的拉着被拔光了牙齿,砍掉了双手的瓜瓜,搂在自己的怀里嚎啕大哭。瓜瓜已经成为一具丧尸,虽然没有了牙齿,嘴巴里还被硬生生的钉进去一幅嚼子,但是还是用两只断臂死死的环抱着百合,试图去啃咬百合。 头顶上的直升飞机轰鸣着远去了。空旷的原野中只有百合和瓜瓜一人一鬼相拥在细雨中,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百合的悲凉到心底的哭喊在九空中回荡。 百合搂着瓜瓜,抚摸着瓜瓜铁青的面庞,瓜瓜是注射导致的感染,脸上基本保持着完整,只是嘴巴上一幅嚼子,让瓜瓜嘴巴闭不上也张不大开,只能在喉咙里喷出一股股丧尸特有的气息。百合没有一丝丝的恐惧,她突然想起来,虽然瓜瓜答应做她的丈夫,她也答应做瓜瓜永远的妻子。但是他们从认识到今天,经历过那么多的艰辛苦绝,从开始的逃亡到误会到遇到百合怀孕,照顾她一直走到幸福的结束。实际上两个人只是有一些肤浅的亲近,甚至百合和瓜瓜连所谓夫妻的一次正式的恩爱都从未有过。 百合哭着,搂着瓜瓜,脑海中想起来最后和瓜瓜分别前的一幕,瓜瓜目光炯炯坚定的和她说:“百合,无论你在那里,我永远和你是一体的。你活,我活!你死,我死~!哪怕你就是变成丧尸,我会也带着你走遍天涯海角。“ 现在一语中的,只是成了丧尸的是瓜瓜,百合哭着捧起瓜瓜的脑袋,用力卡住不断想撕咬冲向自己的瓜瓜的头颅。认真的说“瓜瓜!我永远和你是一体的,今天你变成了丧尸,但是我会带着你走到我死的那一刻,你死!我死!你活一天,哪怕是你这样的活,我也陪你活着一天!“说完,百合在细雨中,一件件除去自己湿透的衣衫。怀抱着瓜瓜,仰面躺在雨中,她多么希望瓜瓜即便是一具丧尸也能有正常男人的反应。但是摸索下去,是一具死去男人的再无活力的躯体。 百合悲伤的已经再无痛哭的气力,绝望的看着天上落下的雨滴,一滴滴如同自己不断流淌在双颊的悲伤。身上的瓜瓜努力贪婪趴在百合的身上,不停的尝试着去撕咬身下痛哭着的百合。 冷静百合,思考着未来的方向。她决定向西去,她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的眷恋和希望,她能做的就是向西,走到佛国的净土,寻找可能让自己和瓜瓜灵魂得到安宁的归宿。或者是一片草海、或者是雪山脚下,总之有那么一个地方,她会亲手把瓜瓜和自己的生命结束在那里。相拥一起,化作泥土,永不分离。 百合一路上默默的走,曾经几个月前她和瓜瓜一同走过这些山山水水,那时候她怀着身孕,瓜瓜总是可以找到一些鸟蛋了、小松鼠之类的东西,快乐兴奋得跑过来给自己炫耀着。百合想到这些嘴角不由的笑了,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笑着,却猛地被身后的瓜瓜一拽,重新回到了现实。 百合用了一根铁杆套在瓜瓜的脖颈上,自己抓着杆子的一头。走在前面,身后的瓜瓜被百合的气息吸引着步步跟着,无休止的伸着双臂试图抓到百合,无休止的叫着,尝试着能咬到一口百合。百合套着几件残破的从丧尸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满头的秀发在悲伤和缺少营养下已经变的一半都是白发了。几个月百合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没有洗过一次脸,没有看过一次自己的容貌。以至于现在浑身上下看上去像是一个落魄到乞丐都不如的花子。17岁花季的少女在现在的百合身上没有一点点影子,有的只是一个驮着背,咳嗽着,深扣着双眼,迷离的眼神,结着厚厚的泥痂的如同老妇的女人。也只有在遇到丧尸的时候,百合才能唤起点精神,她随身只带着一把王军送给她的武士刀。百合现在遇到的丧尸完全没有以前的惧怕和担心,一种超然的心态,反而让百合在丧尸的世界中所向披靡。 越向西走,丧尸越来越少,从首次爆发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大量的丧尸已经被风雨逐渐降解到不能行动,活力充沛的丧尸也大多在羊群效应下,聚集着向着东南沿海走去,那里有十几个天国的基地,但是丧尸们不知道,那些基地的存在意义就是大批量的消灭丧尸。 又是一个落雪的冬日,百合想起来去年的冬天也是这样的一场大雪,自己和瓜瓜相遇在贵州一个小镇。想到这里,百合回头怜悯着看着后面的瓜瓜,半年多的连续行走,百合只要清醒着就不停的走,累极了倒地就睡。能找到什么就吃什么,树根、野草,甚至丧尸的肉。这些都极大的损害着百合的身体。同行的瓜瓜因为这样的长途跋涉,消耗明显快于其他的丧尸。现在已经如同一具骷髅跟在后面,一个多月前,瓜瓜就再没有主动的攻击行为了。只是苟延残喘的跟着而已。 性空 这是在西藏边缘深山里的一个藏族村落。这个村落在丧尸爆发前就与世隔绝,世代生活在这个深山中。也因此在第一轮丧尸的爆发中,得以侥幸逃脱。村子里也有几个年轻人在外面打工感染了病毒回家。不过在村子里一个得道的高僧的带领下,很快就剿灭了丧尸。重归安宁。村子在海拔3000多米的山中,虽然这几年的核乌云也造成了村子的粮食困难。但是在高僧常年的佛法化解下,大家互相帮扶,靠着山中一些野兽,勉强挺了过来。现在随着气候好转和丧尸的消退。日子逐渐的一天天的好转起来。大家正打算重新修复了那座断桥,去外面看看世界的变化的时候,在断桥前发现了百合。这个村落一直认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自然的救回了百合,细心的照料起来。 今天百合的举动倒是让村落里的人大为吃惊。村落以前也解救过流浪者。最恶毒的就是被解救的人悄悄地逃跑,还顺带偷了村子最宝贵的口粮。但是,像百合这样,似乎一意决死的样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负责照顾她的拉姆老妈妈一家反而没有了主意。包扎了百合新的伤口,赶忙跑去询问高僧多吉才让。 多吉才让是这个村落的孩子,少年就皈依佛门,并在拉萨******获得了格西拉让巴的学位,那时候他才仅仅36岁。据说是进几十年里最年轻的格西拉让巴的获得者。这个学位相当于藏传佛教中的博士学位,是佛学的最高资质证明。过了几年,突然有一天多吉才让顿悟了世间的一切佛理。周游了全国几年后,最后重新回到自己的村落。终日里整理古卷,悠然自得的活着。 也正因为多吉才让的这些不平凡的经历,让他在村落中有着活佛一样的威望和声誉。在丧尸爆发后,也靠着多吉才让的睿智,化解了危机,更重要的是在物资匮乏的年月里,这个村落三百多户村民,没有因为内耗争夺打过一次架,抢过一次东西。在整个世界中,似乎只有这里最后战胜了人类内心的贪痴嗔! 多吉才让听到拉姆说完了百合的情况。一同和拉姆去看望下这个刚刚醒来的怪异的女孩。一进拉姆的房门,就看到百合抓着一把藏刀,骑在拉姆孙女身上,作势要刺下去。拉姆和多吉才让吓的大喝一声,百合听到有外人进来,一转身把刀刃架在女孩脖子上。野兽一般的喉咙里□□着。 多吉才让试图让百合冷静下来,小心的询问着“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伤害她?她们刚刚救了你啊?”百合冷冷的说“她们说晚上要杀了我吃肉!”拉姆听到这里,哭笑不得的喊着说“那里说要杀你吃肉啊?我早晨说要杀只羊给你补补身子啊!”百合并没有放下刀,歇斯底里的喊着“你们骗我,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都一个个想害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边喊边疯狂一般的,试图用刀子割断小女孩的脖子。 拉姆慌做一团,小女孩也吓的哇哇大哭。多吉才让一声怒喝!“你还嫌你的果报不够吗?你妈妈的业报,你承受!你爸爸的业报,你来受!付瓜瓜的业报,你也要受!现在你难道还要给自己再加一层恶业,层层叠叠,自觉舒服吗?!” 百合一下被说楞住了。是啊,妈妈研制了TVF病毒,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摸样,多一半是妈妈的责任!爸爸为了救自己,不惜杀掉左右邻里!瓜瓜为了自己,成了丧尸游鬼!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报应?是该自己为这些至亲偿还的吗? 百合手中的刀不觉的滑落在地上,自己木然的坐在那里。呆呆的问着多吉才让,“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多吉才让在百合昏迷的时候,为了了解下百合的身世,看了她贴身的笔记本。大概知道了她的一些故事。 多吉才让没有回答她,走进几步。蹲在百合前面,慈祥地说“是你的业报,也不是你的业报。不要痴迷了。既然缘分让你来到这里,我定会好好的医治你。不单单是你的身体,更重要的是你干涸的内心” 听到多吉才让雄厚的声音,说着自己的内心。百合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彻底的从大江断桥上的迷幻中清醒了过来。 …… 百合在寺院里修养了一个多月,身体日渐恢复,多吉才让收留了百合,教了她一些藏语,帮着自己整理一些藏文佛经典籍。 百合虽然人清醒过来,但是终日里少言寡语,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没有悲伤、没有喜悦。就是这样一个人呆坐在寺院的仓库里,按照多吉才让师傅的要求,一点点的归类整理着典籍。 这一天,村子口人声沸腾,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丧尸悠悠荡荡的闯进了村落。几个农夫飞跑过来,喊着多吉才让师傅。百合和多吉才让正在一起整理着典籍。听到村民的讲述,多吉才让盯着百合微笑着说“百合,你怕丧尸吗?”百合想着自己心事,被旁边的村民提醒下,才恍过神来的。百合摇了摇头,说“我不怕。“然后看了看屋子,随便抓起一根尖头的木棍,站起来,低声嘟囔着:“我去杀了它!”说完就走了出去。 几个村民愕然看着百合,又看着一脸微笑的多吉才让师傅。一个老者说“快去拦着,别伤了她!一个小女孩!”多吉才让伸手示意不要紧张。跟着百合走了出去。 百合拖着木棒,推开围观着的人群。人群中,几个村民已经将丧尸用长绳困住,丧尸不停得嗷嗷怒吼。一时村民们也不敢近身,只有远远看着。 百合若无其事的走近前,伸出胳膊凑到丧尸的鼻翼前,丧尸被百合吸引,头扭过一旁,奋力向着百合的胳膊咬去。百合瞅准空档,左手猛的一抽,闪过丧尸,身形向右边横跨一步。右臂一抡,手中的尖头木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丧尸的太阳穴。丧尸抽搐了两下,摊在地上不动了。 身后的村民一阵惊呼,看上去可怖异常的丧尸在百合的眼中似乎小虫一般的就这样轻描淡写得立杀当场。百合没有一点表情,回转身,打算回去寺院了。 百合走到多吉才让师傅身边。大师伸手拉住百合,带着和蔼的微笑说“百合,你等等,跟我来。” 多吉师傅拉着百合,走到丧尸的身边。盘腿坐在地上,示意百合也坐在身旁。拉着百合的手,另一只手拉过死在地上的丧尸干枯的手。把百合的手心就着丧尸的手心,合着自己宽厚温润的大手。紧紧地捏合在一起。 百合疑惑的看着师傅,似乎有很多的不解,但是还是没有问出来。 多吉才让笑了笑。盯着百合的眼睛。嘴中念着不知所云的似乎是咒语又似乎是佛经的梵语。百合看着大师的眼睛,从开始的好奇,慢慢地似乎大师的眼睛有着无穷的魔力一般,吸引着百合痴迷着看着,耳边大师的梵语像催眠曲一般,又像是空明中的一语召唤,黑暗中的一点光明在不停地引导着百合前行。 百合怔住了,跟着大师的思绪。走进了自己的空明。 百合似乎走进了幻境,身边的感觉一点点消失。沧海桑田在身边快速的飞转。自己仿佛和师傅飞入了天宇,望着苍茫宇宙变幻无穷。身边的丧尸也不断的变幻着,从一具丧尸变成一个辛苦耕作在田间的农者,幻化成一头山崖中捕杀的猎豹,一只竹林中的小鸟,一泓沙漠中的清泉。 幻境中,一个饥渴难耐的旅者找到了这眼清泉,欢呼着一头栽在清泉中,甘甜如怡。 猛的!一切幻象都消失一空。百合睁着眼,却只看到师傅微笑的双眸。手中本被师傅紧握着丧尸和自己的手。已经被自己牢牢抓在手中。仿佛捏着的是亲人爱人的手掌。百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只丧尸的干枯破败的手,有了意识一般,轻轻地散开,仿佛逝去的亲人一般,撒手而去了。 百合眸子里闪动着泪水,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多吉才让似乎读懂了她的内心,点着头说“不需说,不需说!”站起身来,拉着百合走回到寺院。 进了寺院,百合一头跪在多吉才让师傅面前。咚咚地磕着头。师傅还是笑着,摸着百合的头说“师傅知道你想什么。想见瓜瓜!“百合被说中了心事,更是头如捣蒜一般得叩个不停。 “来来,坐下,别磕了!“多吉才让扶起来百合。盯着百合的眸子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百合垂着头,略有惶恐地说:“师傅,我看到了前世,我和那具丧尸有渊源!“